「嗬,想我堂堂魔族王室成員,竟然……竟然被留在教室裏罰寫作業?」


    「可不是麽,還要罰寫整整十遍呢。你看看你的同類,人家就豁出去了,幹脆不來學院上課了!你怎麽就傻乎乎的呢?」


    雷姆戴著白色麵具坐在少女身後的座位上,擁有人形的它體格不再巨大,整個人倚著後背,並將兩條大長腿搭在課桌上,特別逍遙自在。


    深夜11點,青竹學院已是人去樓空,除了還在奮筆疾書抄作業的井和兮之外,已經沒有其他學生了。


    值班的保安人員上來好幾次,怎麽勸也沒用,隻能任由著她了。


    「還差一遍半,快了!」井和兮寫的手腕都要斷了,停下來甩了甩,「還好之前就把課代表哄走了,不然啊,真是太讓我過意不去了。」


    她被罰無所謂,可要是連累無辜人一起被罰,那就太不應該了。


    想到這裏,井和兮不禁攥緊了拳頭,惡狠狠道:「哼,等我抄完作業迴去就把顧今生那個大豬蹄子吸成木乃伊!」


    「就你?也就嘴上說說了,哪裏捨得把他吸幹哦……」雷姆太了解她的脾性了,嘖嘖出聲:「我之前就跟你說過了,人類是非常狡猾的生物!那對兄弟倆為什麽堅持要你上學呢?原因很簡單,他們就是想利用人類世界裏的規則把你捆綁住,遏製你的天性,懂麽?」


    井和兮迴頭瞪了它一眼,沒好氣道:「你也給我歇歇吧!整天就知道給我上眼藥,人類怎麽你了啊?嚴溪晨和顧今生對你還不夠好嗎?」


    「我是惡鬼啊,我的天性就是要跟人類過不去啊!」


    井和兮神情認真的看著它,沉聲道:「那我還是你的天敵呢,你也想我遵循本能,把你趕盡殺絕嗎?」


    「……我突然覺得,那對兄弟倆也挺可愛的,人類嘛,總是有好有壞的,不能一概而論!」雷姆關鍵時候發揮了自己超強的求生欲,來了個急剎車急轉彎,一秒轉換態度,毫無違和感。


    它把腳收了迴去,雙手撐住課桌邊沿站了起來,正氣凜然的說:「再說了,你上哪再去找心甘情願被你吸血的人類呢?我覺得那對兄弟倆還是很不錯的,嗯,但你不覺得有些危險麽?」


    「哪裏危險?」


    「你手上隻有他們兩個獵物,我不是詛咒昂,我的意思是,一旦他們出了什麽事,不管是生病還是老死,無法再為你提供新鮮的血液了……你怎麽辦?」


    井和兮怔了下,隨即道:「有我在,他們怎麽可能會病死?」


    「不是病死,那……老死呢?你可別忘了,人類的壽命非常短暫,唰地一下,就不再年輕了,到時候身體機能跟不上,也沒辦法再為你提供食物了。」


    這個問題,井和兮之前從未考慮過,或者說,她不是一個遠慮的人,隻注重眼前和當下。


    「雷姆,有沒有什麽辦法,可以延長人類的壽命呢?」她放下手中的筆,轉過身去正對著雷姆,神情認真的有些嚴肅:「仙界不是有什麽靈丹妙藥之類的,吃了可以長生不老嗎?難道,魔界就沒有類似的東西?應該有的吧?」


    雷姆沉默許久,才幹巴巴道:「我說,你是不是看人類杜撰編造的電視劇看多了啊?就算仙界真的有什麽可以讓人類長生不老的靈丹妙藥……你tm問我有什麽用啊?我是仙界的鬼麽,嗯?我看你是在難為我惡小鬼!」


    「……嘁,你怎麽什麽都不知道啊?」井和兮目露嫌棄,重重哼了一聲就把身子轉迴去,繼續抄寫作業。


    她一邊機械抄寫,一邊幽幽道:「還是我的人脈不行,認識的同行太少了。」


    可擴大人脈,又怕被同事盯上,到時候跑去魔王麵前告狀,說她啥正事兒都不做……哎呀,這個問題好糾結。


    「你之前不是跟使徒搭建了友誼的橋樑麽?」雷姆翹著二郎腿,優哉遊哉的說:「你去問問它啊,他肯定比你見多識廣,到時候讓它給你引薦仙界的朋友不就行了?」


    井和兮一聽,嗯,這是個好主意啊!


    「可以,抄完作業我們就去找他!」


    「……等等,我們?不不不,隻有你,我不去!」雷姆搖頭如撥浪鼓,站起來就要往教室後門走,結果沒等邁出去幾步,就聽身後傳來少女威脅警告的聲音:


    「你要是想被我燙成烤乳豬,油滋滋、香噴噴的那種……就盡管走好了。」


    雷姆聞聲僵在原地,心情比罰抄了十遍的井和兮還要苦不堪言、萬念俱灰,它深吸了幾口氣,硬邦邦的把頭轉了迴去:


    「嘿嘿我跟你開玩笑呢!有段時間沒見到使徒了,說實話,我還挺想他的……」


    ……


    鞠寒的母親因「虐殺動物事件」被捕,父親的事業也遭受打擊,從此一蹶不振,整日酗酒,醉生夢死。


    在使徒成功附身以後,噩運就纏上了這個原本幸福美滿的家庭,一點點瓦解吞噬著這個家庭的溫馨美好,直到親情如泡沫般消失不見,徹底墜入無盡深淵黑暗。


    而這一切,與使徒無關。


    使徒現在的身份是,鞠寒,男,一名就讀貴族私立學院的大學生,前不久向學院申請休學半年。


    砰砰砰!


    鞠健剛喝完酒迴來,手裏還拎著一個酒瓶,他滿臉通紅,砸門的手勁卻不小。


    「開門啊!快給老子開門!」


    鞠寒坐在書桌前望著窗外的夜景,他一雙眼眸不似人類的清澈通透,像是被沾染了什麽病毒,眼底汙濁有雜物,黑眼球色澤很淡,幾乎與眼白融為一體。


    砸門聲持續,且有愈演愈烈的架勢。


    鞠寒迴頭看了一眼,依舊坐著不動,反正,再過幾十秒喝醉的鞠健就會破門而入,衝進來耍酒瘋,把一切怨憤不平都發泄出來。


    哐!


    哐哐!


    鞠健開始用腳狠狠踹門,平時為人禮貌謙遜的他,一旦喝了酒就像是轉換了人格,變得兇猛殘暴,瞪著一雙充血的眼睛,見誰不順眼就要衝上去把人狠揍一頓。


    也是這個原因,真正的鞠寒從小就有了心理陰影,恐懼著自己的父親。


    使徒尋找合適的目標下手,不是抓鬮一樣隨意的,內心有著無法癒合缺口創傷的孩子,是他們附身的最佳目標。


    哐砰!


    臥室門被踹開了,鞠健醉醺醺的沖了進來,看到鞠寒像個沒事人一樣坐在那裏動也不動,他直接將酒瓶狠狠砸向了少年的後腦勺!


    臥室裏隻開著一盞床頭燈,光線昏暗不明,但驚悚駭人的殷紅色還是緩緩流淌下來,很快就沾濕浸染了鞠寒的白色襯衣,整個後衣領都濕透了。


    鞠寒伸手摸了一下,鮮血有些濃稠,往下滴落的速度很緩慢,他神情淡然自若,像是被砸破頭的並不是他自己一樣。


    「小兔崽子,你老爹我怎麽叫你都不開門,嗯?你心裏還有沒有把我當成你爹你老子?你個不孝的東西!」鞠健滿臉怒氣,扔掉了沾著血跡的酒瓶,搖搖晃晃的走近了鞠寒,並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歇斯底裏的咆哮道:


    「你給老子說話啊?老子好吃好喝養你十幾年,你就是這麽迴報老子的?說話啊你個兔崽子,為什麽不說話?是不是看我馬上破產,你也跟那幫吃裏扒外的狗東西一樣瞧不起老子了,是不是?」


    窗外透進來一絲月光,皎潔且清冷,隱約透著幾分詭異神秘。


    鞠寒麵無表情地看著眼前人,語氣毫無起伏,不帶任何人類情感的吐出幾個字:「是啊,瞧不起。」想和更多誌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學長有毒我有藥>,百度搜索「 」看小說,還是這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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