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想聞言,頓時坐了下來,瞥了一眼門外的隨從後,給自己和嚴立仁沏了杯茶。


    嚴立仁看著李想遞來的茶水,想了想後,伸手接了過來,一口喝下。


    李想淡淡道:“年紀大了,不要那麽激動,容易喘不上氣來。”


    嚴立仁哈哈笑道:“是老夫失禮了,小李大人請勿見笑。”


    李想見狀,問道:“所以,你是北絨的人?”


    嚴立仁淡淡一笑道:“是啊,我叫木勒,三十年前,受北絨皇帝的命令,來到大乾當了一名探子。”


    李想聞言,頓時肅然起敬,間諜能做到他這個份上,也算是間諜之王了吧?


    “嚴大人這一探就是三十年,還坐上了輔臣的高位,佩服佩服。”


    麵對李想的嘲諷,嚴立仁似乎沒了剛才的衝動,又恢複了那個風輕雲淡的表情。


    “我在北絨時便喜歡大乾的詩詞歌賦,人文地理,聽說陛下要派人來大乾,我便主動請纓,前來這裏,這麽多年我就像個大乾人一樣,讀書科舉。”


    嚴立仁自嘲一笑,“連我自己都沒想到,我會官運亨通,一路青雲直上,這都是拜了你們大乾朝堂黨爭所賜。”


    李想撇了撇嘴,對此不置可否。


    嚴立仁看了李想一眼,“所以你為什麽說北絨人沒腦子?”


    李想挑了挑眉,“你迴答我一個問題,我就告訴你!”


    “什麽問題?”


    “今日我走不出這個房間了是吧?”


    嚴立仁哈哈一笑,朝他眨了眨眼,“你說呢?”


    李想也哈哈笑了起來,繼續說道。


    “大乾氣候宜人,適合農耕,北地寒冷,不適種植,但這個世界是公平的,北地沒有宜人的氣候,卻也有豐富的物資。”


    嚴立仁頓時坐直了身子,“此言何解?”


    李想淡淡開口道:“鑿開混沌得烏金,藏蓄陽和意最深......!”


    嚴立仁聞言,眼中露出疑惑之色,“徐陽這首,《詠巫山》確實是首好詩。”


    李想無語的看了他一眼,“所以說你們北人沒腦子,就算你在大乾待了三十年,還是沒腦子。”


    此言一出,那名一直站在嚴立仁身後的隨從,頓時臉現怒氣,氣勢洶洶的上前一步。


    嚴立仁連忙擺了擺手,那隨從這才退了迴去,


    嚴立仁笑了笑,說道:“老夫洗耳恭聽!”


    李想看了一眼那隨從,端起茶杯,嘬了一口,這才說道:“詩中的烏金,呈黑色,在北地到處都是,《大乾通鑒》有記載,北地有人以此取暖......!”


    說到這裏李想停了下來。


    嚴立仁頓時臉現著急之色。


    “然後呢?”


    李想淡淡道:“若是我能讓你們北人不會凍死,你能否留我一命?”


    嚴立仁哈哈一笑,“老夫與李小友,一見如故,怎會殺你!”


    李想翻了個白眼,這老綁子,不老實,身邊帶的兩個個隨從,一看就是武藝不俗。


    其實,李想也沒想到這個嚴立仁這麽大膽,竟然在內閣就敢自曝身份,還帶人堵門。


    要不是害怕對方來個魚死網破,他早就喊“救命了!”


    此刻,李想無比後悔,自己沒有將鄭鈞帶進來。


    否則也不用如此忌憚這個老家夥了。


    嚴立仁的話,他是一個字都不信,看著嚴立仁,李想腦子飛速運轉。


    “北地冬天凍死人,無非是因為北地不像南方,冬天你可以伐木取暖,北地隻能收集牛羊糞便,冬日裏靠著那點燃料取暖,牛羊少的,牛羊糞不夠,整個冬天裏,就有大半時間用身體硬扛著,老弱婦孺很難扛過去,很少有所以北絨上年紀的人,像你這樣七老八十還活著的就更少了。”


    “這種烏金就是一種燃料,在你們北地,有許多......!”


    說到這裏的時候,嚴立仁忍不住打斷道:“這種烏金雖然可以燒火取暖,但是經常死人,曾經有人受不住寒冷,拿來燒火,但是第二天就全都死了,整個氈房裏一家八口人,無一活口。”


    李想忍不住問道:“他們燒烏金的時候,是不是在密封的房子裏,死後是不是全身黑紫?”


    嚴立仁點了點頭,“就是如此,所以自那之後,雖然冷,但是也沒人敢用那種東西,老一輩的人傳說,那烏金是被長生天詛咒過的,就更沒人敢用了。”


    李想聞言,一臉憤怒,大聲喝道:“什麽被詛咒,簡直是無稽之談,沒腦子啊,沒腦子......煤是那麽用的嗎?不被毒死才怪!”


    李想一聲大喝,連帶著那名隨從都被嚇了一跳。


    烏金,也就是煤是個好東西,但是那東西不能在封閉的房子裏燃燒,否則就會二氧化碳中毒,死狀全身黑紫。


    李想再次飆髒話,但是這迴,那隨從並沒有上來就要揍李想。


    而是肅立在一旁。


    嚴立仁則好奇的問道:“什麽煤?”


    李想解釋道:“煤就是烏金的別稱!”


    嚴立仁點了點頭,用希翼的眼神看著李想。


    李想無奈從懷裏取出一張紙倆,遞給嚴立仁,“這東西叫爐子,可以確保燃燒煤而不被毒死。”


    這玩意本來是,用來賺錢的,自己都準備和趙醇合夥搞煤炭生意了,現在為了保命隻能拿出來。


    嚴立仁聞言,將紙張打開,隻見裏麵畫著一個一個圓形的東西,雖然他不懂,但是也知道這東西製作也不會很複雜。


    嚴立仁看完後,拿給了身後的隨從,那隨從小心翼翼的將圖紙收了起來。


    然後站起身,朝著李想鞠了一躬,“今日閑聊,老夫受益良多,多有打擾,還請小李大人勿見怪!”


    李想眨了眨眼,“你就不怕我騙你?”


    嚴立仁哈哈笑道:“小李大人,一個小小的馬蹄鐵就為大乾每年省了數百萬兩銀子,老夫相信你的智慧。”


    李想對此不置可否。


    隨後,嚴立仁就告辭離去。


    直到三人走遠,李想這才拍了拍胸口,長長鬆了一口氣,額頭上一粒汗珠落了下來。


    隨後反應過來,連忙往外麵跑去。


    一路跑到內閣衙門外,看到對麵茶棚裏,正在等李想下值的鄭鈞。


    連忙將他喊了過來,急匆匆說道。


    “鄭千戶,召集人手,咱們抓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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