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殺你,是boss在暗中針對你。」


    阿諾愣住,立刻信了。


    「為什麽隻針對我???」


    空靈聲音及時響起,一旁的盧蘭蘭幽幽道:「或許因為這遍地怪物的屍體,都是你的傑作。」


    阿諾:「……」


    他拿起刀砍向一旁的怪物,嘴裏默念:隻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當瘦得驚人的女人從黑暗深處走出來的時候,迎麵劈來的就是阿諾的刀。那是一件神奇物品,號稱隻要主人揮刀的速度夠快,就能劈開世間的一切。


    可這把刀卡在女人的脖子上,無法前進一寸。


    這個女人身上的裙子像是隨時會掉下來一樣,簡直是掛在她骷髏一般的骨架上。她瘦得脫形,應該很虛弱才對,卻能輕易把阿諾擊飛。


    「是誰殺了我的蛇?」


    她沒有嘴巴,聲音是從腹部發出來的。在下水道裏,一遍遍迴響。


    鮮血從芮一禾的耳朵裏流出來,出血量太大,耳塞也沒能把血全部堵住。有一瞬間,她什麽聲音都聽不到了。


    可以在實體和幽靈間轉換的盧蘭蘭受到的影響最小,她的確有聽到雜亂的囈語,可當視線落在手腕上的珍珠手串上,頭腦便一片清明。


    特殊的珍珠手串是她的錨,能讓san值迅速迴升。


    盧蘭蘭半透明的身軀穿過女人的左手,幹枯的手臂變得灰敗,顏色發黑。如同幹枯的枝條,再被盧蘭蘭輕輕一折,伴隨著「哢嚓」的聲響,從她的身上脫落了。


    女人隻剩下一隻手。


    有著翅膀和蛇尾巴的怪物們發瘋似的撲上來,被一道道聖光劈成焦炭。


    女人的頭部扭曲,下巴拉長,枯黃的頭髮蠕動著,變成一條暗黃色的蛇。這條蛇張嘴吐出一團黃霧,女人臉上的眼珠接連爆漿。黑色的水接觸黃色的霧,一股異香襲來。


    阿諾的臉立刻就紅了。


    接著,他眼睛也紅了。僅有的理智讓他夾住雙腿,卻沒能忍住發出曖昧的喘息。


    盧蘭蘭轉頭看向芮一禾,見她隻是臉微微發紅,不由感嘆:男人果然是用下半身思考的東西,女人則相反,在遇到刺激的時候,不會太快沉淪。


    芮一禾眼神也有些迷離:「速戰速決!」


    這個寄生者其實並不強,但和她接觸得越久,受到的精神汙染就越大。繼續下去,隊友搞不好都會變異成怪物。


    「綺麗兒,你能控製住色慾五秒嗎?」


    「可以!」


    芮一禾雙手指甲變長,呈現神秘的黑色,邊緣鋒利無比。噗,戳破女人臉上的一顆眼珠。同時,臉更紅了。即使屏住唿吸,也能聞到古怪的香味。


    單腿一壓,女人被芮一禾死死卡在牆壁夾角之中,短暫不能動彈。


    「快——」


    盧蘭蘭鑽進女人的胸口。


    芮一禾觸碰女人的每一秒,都在瘋狂地掉san值。


    一秒、兩秒……五秒!盧蘭蘭化作一道暗光,從女人的胸口飛出來。


    「成了!」


    她話音未落,女人倒下了,腹部劇烈地起伏……


    芮一禾耳朵受傷,隻能聽到模糊的聲音。


    「她在說什麽?」


    盧蘭蘭:「好像是一個名字,我不太確定。」


    ……


    黑色的眼珠從女人沒有五官的扁平麵部掉落,她好像聽到有人在唿喚一個熟悉的名字……


    「哈裏特……」


    她輕輕的偏頭,想要聽得更清楚一點。


    啊!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哈裏特,過來吃點東西。」


    「相信我,你會好起來的。」


    ……是誰呢?


    色慾已經被取出,稍微恢復一點理智的哈裏特帶著疑惑死去了。


    第300章 未知的使者(十七)


    色慾寄生者的屍體如同失去水分的樹枝,很快的枯萎了。隨著她的死去,還活著的怪物們發出令下水道震動的尖嘯,好在倫西的地下工程沒有偷工減料,否則芮一禾就要考慮怎麽絕地逃生了。


    黃色的種子在拇指長的玻璃瓶裏浮浮沉沉,能看到它已經長出兩片淡綠的嫩芽了。


    隻是注視著種子,還隔著一層玻璃,芮一禾就覺得臉頰發熱,腦子裏浮現出在「羅小姐的葬禮」中見到的管家先生。黑色的西裝,雪白的皮膚,背景是山崖邊陰森恐怖的哥德式城堡。


    ……真是暴露內心係列。


    她果然比較喜歡製服誘惑。


    芮一禾移開目光,臉上的紅暈很快消失。


    「繭在哪裏?」


    擁有幽靈血脈的盧蘭蘭不說話也不動的時候,就像一個假人。從她的臉上,看不出有沒有受到色慾種子的影響。


    「還在更深處。」


    阿諾輕喘:「你們先走一步,我馬上就來。」


    盧蘭蘭空洞的眼神輕飄飄的在他下體一掃:「你快一點。」


    阿諾:「……」


    ……


    下水道裏充斥著腐臭的氣味,盧蘭蘭一個響指,幽藍色的火焰照亮沒有光的黑暗深處。


    白色的繭絲把十八個巨大的繭吊在空中,能隱約看到裏麵是人形生物。離芮一禾最近的繭晃動起來,裏麵的東西醒了。它翻身,將臉貼在繭壁上,似乎在注視著外麵的人。


    在鬼火般的藍光本就陰間,再有這一幕,真是足夠驚悚。


    芮一禾很淡定,盧蘭蘭也是,甚至提議說:「要不要把繭刨開看看,我感覺裏麵不是什麽好東西,最好不要讓它們有破繭而出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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