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4章 這也不賴
玄幻：一棵樹有這麽多弟子合理吧 作者：醉墨燼香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白羽等人見仙屍在這個時候翻臉，紛紛都是一愣。
剛想上前有所動作，李誠卻對他們擺了擺手。
“我們本以為在這裏找到了樂園，可對於你來說，這裏更像是另一個監獄吧。”
紫微直視著仙屍，感歎一句說道。
他同樣活在那個時代，見證了所有的一切。
曾經的他對岑真恨之入骨，可經過這麽多年，仇恨不知不覺間變成了難言的憐憫。
如今他隻覺得岑真不過是一個可憐人罷了……
“沒錯！如果我能到外麵的話，我成就絕對不止於此，定能成就至尊之身！
可你們這些人，卻隻願在這扮演著過家家的遊戲，讓我失望透頂！”
仙屍此時已徹底露出了真麵目，她也不再隱藏性情，冷笑一聲道。
正如紫微所說的那樣，她一直都認為是他們導致了她這般模樣。
寧願甘願在此沉淪，也不願尋找東山再起的機會。
所以對於岑真來說，紫微他們已然成了她的障礙。
“真可悲啊，坐井觀天之徒，你真覺得一切都會隨你心意嗎？”
紫微搖了搖頭，對於岑真這番話不置可否。
隨即他的視線緩緩落在李誠他們身上。
“我的確是沒想到這些人的出現，但那又如何？
幽界的力量已完全掌握在我的手中，無論你們怎麽做都是徒勞的。”
仙屍同樣看了一眼李誠，眸中掠過一絲忌憚，可很快又恢複如初。
她的確沒想到李誠等人的出現，按照原有的軌跡，想要走到如今這一步，至少還需要許多歲月。
但這並不重要，隨著熒惑取走了半條命河。
身處幽界潛伏的岑真，已然重新獲得了像之前創造九野他們的力量。
等再來一次雙界會戰，已經沒有了那些仙人的山海界，拿什麽來抵擋他們？
想到這裏，岑真露出了勝券在握的神情。
這一次，她絕對不會失手！
她要把這裏徹底化作混沌的樂園！
“現在你知道你真正的大敵是誰了吧？”
紫微懶得理會僅是意識附在仙屍身上的岑真，他看著對麵的李誠搖頭問道。
這麽多年，他一直都不曾放鬆對於魔淵的提防。
特別是由幽界那邊滋生出來，顯化到此界的大惡。
世人可能不清楚大惡是如何誕生的。
可紫微他很清楚，就是誕生於惡念之中。
岑真在他們一族中天賦極高，掌握了製造大惡的方法並不奇怪。
包括大惡混沌，也是由她一手締造的。
正如岑真所說的那般，她想把這一整個星獸都化為混沌的樂園，僅僅隻是為了成就她自己。
“你以為你們就很正大光明嗎？”
不等李誠開口，仙屍帶著幾分嘲諷的眼神望向紫微。
他口中說得頭頭是道，可紫微他們又何嚐不是隻是為了他們自己？
“所以你我之間才會坐在這裏，不是嗎？”
紫微聳了聳肩，在他心裏，他們一族早就已經結束了。
徒留他一人苟活於世，繼續見證餘下的一切。
所以不管之後他會迎來怎麽樣的結局，他都會坦然接受。
“你真的太礙眼了。”
仙屍眨眼間出現在紫微眼前，就要把他活活撕成碎片。
紫微麵不改色地看著她那猙獰麵目。
忽地一隻黃雀從庭院中飛出，從半空中化作一條金繩，瞬間把仙屍給捆綁了起來。
卻是當日流落到紫微手中的捆仙繩。
“無定她這人性情不太好，不過她的仙器卻是到了連我都要讚歎的地步。”
紫微平靜地看著讓捆仙繩綁得動彈不得的仙屍，打量著這張熟悉而又陌生的臉龐，他微微閉上了雙眸。
“噗！”
正在這時，一道身影無聲出現在紫微的身後。
在眾目睽睽之下，一劍捅入了他的體內。
李誠瞳孔一縮，看著站在紫微身後的那白袍身影。
不是跟他們前來的陰陽子又會是誰？
“你話真的太多了！”
陰陽子把手中魔劍在紫微體內用力一轉，再用力抽出，帶出無數的血水激濺而出，將他身上的白袍都染紅了半邊。
紫微低頭看著胸前出現的那個可怖血洞，神色依然十分平靜。
而此時其餘八人也眨眼間出現在紫微身前，身上各有異變出現，從中各自走出明鏡的一道身影。
等到九道身影全部出現後，他們很快又融合為一體，成為了真正的明鏡。
“我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紫微！”
明鏡一見到紫微，眸中止不住地掠過無數的仇恨，身上的殺意更是狂湧不止。
用手輕掩著身上的血洞，把那不斷流淌的血水給止住，接著紫微抬頭看向明鏡，目光依然十分平靜。
“看來你就是岑真在幕後的棋子了……”
對於明鏡的出現，紫微並不感到意外。
到了此時，岑真會做出什麽事情來都不奇怪。
“我等這一天已經不知等了多久，給我去死！”
明鏡再也難以壓抑心頭的情緒，一劍直接把紫微的頭顱給砍了下來。
看得坐在李誠身後的白羽等人，都是瞳孔一震。
然而……
紫微的頭顱讓他那無頭的屍體重新撿了起來，再次安到了脖子上。
“如果你是來找我報仇的，那隻能對你說一聲抱歉，我早在萬年前就已經死了。”
紫微說著，原本看起來極為可怖的傷體，轉瞬變迴了先前的模樣。
“死……死了？”
白羽以為是他聽錯了，難以置信地開口說道。
一旁的飛魚等人也露出了震驚之色。
不知道這話到底是真是假。
因為自從來到了這裏，紫微身上的氣息就一直是個普通人。
根本就感受不到任何強大的氣息。
“他的確是死了，眼前不過是他的意識跟我們談話。”
李誠從一開始就感覺有些莫名其妙。
直到不久前才恍然大悟，才會坐下來跟紫微侃侃而談。
就連李誠都很難看出來，更別說其他人了。
“怎麽可能……那青蓮，不是你一手害死的嗎？”
明鏡儼然有些難以接受這個現實。
明明他為了這一天，幾乎付出了所有。
可現在告訴他，最恨的人早在以前就死了，這讓他如何接受得了？
“青蓮嗎？他從我這裏知道一切後，自願去巨淵鎮壓的。”
提及青蓮，紫微也露出了些許追憶之色。
雖然他們一族的後裔們，對其迫害有加。
這一點紫微自然會承認下來。
如今仙裔迎來這個結果，卻是怪不了任何人。
所以紫微自始至終，他都不曾對外麵的修者們出手，把一切都交給了符留。
而符留也做出了他的選擇。
“你說什麽？”
明鏡儼然不能接受這個現實。
可見到麵前的紫微，明鏡再也壓抑不了心中的情緒，當即向著學宮掠去。
卻是要親自手刃了餘下的仙裔們。
至於腳下的仙屍，他則是連看上一眼的心思都沒有。
而其餘的長生九子，也紛紛跟了上去。
隻留下李誠等人在這裏，跟重新落座的紫微對上視線。
“要是你沒死的話，會對我們動手嗎？”
李誠望向紫微，開口問了一句。
麵對如今這個結果，多少有些戲劇性。
原本認為最大勁敵的紫微，卻已經死去了多時。
而對方還是長生不死的仙人。
難怪仙裔們要以武力，來掩蓋他們已經外強中幹的事實。
“為什麽不呢？難道你會乖乖束手待斃嗎？”
紫微對於李誠這個疑問搖頭輕笑問道。
要他還活著，怕是飛魚他們剛踏入明青州，早就被他給捏死了。
當初大獄裏這麽大的動靜，他也不會放任長生教亂來。
“可仙人不都是得到長生了嗎？”
望帝等正常的修士，還是難以接受紫微早已身死的事實。
對他們來說，仙人就應該是長生不死的存在。
可紫微卻能輕易把他早已身死的事實說了出來。
這無疑對他們從小確立起來的認知，產生了比較大的衝擊。
“你們認為長生是什麽？”
紫微直視著在座的眾人，忽地正色問道。
“岑真認為的混沌歸一，也是長生的一種。
修者認為的羽化登仙，亦是長生的一步。
也有人另走他徑，用邪法來續命長生。
無論那一種都可以滿足你們對於長生的渴望，但你們想要哪種的長生？”
紫微接連的開口詢問，讓眾人不由得沉思起來。
他們追求長生，隻不過是出於對於身死道消的恐懼。
在付出了悠長的修道歲月之後，最後卻隻能黯然落幕的下場。
任誰都會覺得不甘心。
所以對於長生的渴望，那是理所當然的。
“難道不是登仙長生嗎？”
望帝繼續出聲問道。
跟出身於山門裏的宋思明不同，望帝他們這些自幼在宗門裏的修士，對於得道成仙這條路，有著病態的追求。
“萬物終有期，就算你登仙也不過是比旁人，多出一個可以稱之為長生的歸期。
對我來說，你們口中的長生是一個詛咒。”
紫微笑了笑，抬頭仰望著上方的星海，說出了他的事情。
在熒惑的事情過去之後，整個山海界已經滿目瘡痍。
他們一族的族人也已經十存不一。
大多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
那時紫微還很年輕，可經曆了這一切的他，多了幾分思考。
為了保全僅存下來的後裔，他們一族用盡最後的力量，創造了淩雲仙州。
紫微便是在那時接過了族長之位，坐鎮於仙州的中心。
沒過多久，幸存下來的族人們紛紛因為傷勢，而各自逝去。
原本在身邊的人，不知不覺間，隻剩下了紫微一人。
漫長的歲月，讓一成不變的紫微逐漸感到枯燥，開始對一切感到厭倦。
可紫微並不是岑真，在察覺到身心的異樣之後，他深知如果自己失控了，世間怕是再無人去阻止他。
而且他覺得這個世界上，再不需要任何的仙人。
於是在留下諸多後手後，他果斷選擇走上了絕路。
“你就不會感到不甘心嗎？”
聽到紫微是自我了斷的，眾人沉默片刻後，李誠繼續問道。
雖然紫微的覺悟很大，可還是很難想象到底要有多大的決心，才甘願做出這樣的選擇。
“我父親讓我照看這個收留我們的樂園，我隻是做我答應過的事罷了。”
紫微還記得第一次踏入這片天地的感動。
身上那前所未有過的解脫，讓他至今記憶深刻。
正如符留所說的那般，他比任何人都要深愛這片天地。
“那你認為長生是什麽？”
李誠望向紫微，露出些許笑意問道。
紫微沒有正麵迴答，隻是深深看了李誠與坐在他身後的宋思明等人一眼。
“你心裏已經有答案了，不是嗎？”
紫微控製著捆仙繩，把恢複正常的仙屍給解開。
附在仙屍體內的岑真意識，已被他用捆仙繩強行抹除。
如他所說的那樣，無定的這根捆仙繩是真的太過霸道。
“你今後如何？”
李誠聽著底下學宮的激戰之聲，哪怕淩雲子實力通天，怕也難以無力迴天。
拿下明朽學宮是遲早的事情，那紫微這裏也必須得有個了結才行。
“等外麵一切都結束了，我自會隨之消散。”
紫微淡淡一笑，對於此事似乎完全不以為然。
“我敬你一杯！”
李誠也沒有多說什麽，親自給紫微倒了一杯世界樹熱茶。
在這一刻裏，他們沒有立場之分，有的隻是各自的惺惺相惜。
後者微笑接過，當即一口飲盡。
“你們應該沒問題了吧？”
見李誠等人起身，紫微抬頭最後詢問了一句。
“我們自己的樂園，由我們自己來守護！”
李誠轉身沒有迴頭，對身後的紫微擺了擺手認真道。
接著在對方的注視下，他們的身影漸漸融入了雲海之中。
“你們的未來……真想看看是什麽樣的……”
紫微端坐在那裏，而他的身旁，建君與雲寧眾仙正默默地站在一起，與扭頭的紫微對上視線。
“算了……這也不賴……”
“轟！”
就在李誠等人離開庭院時，上方的一切猛然爆開，帶出一連串爆炸之聲。
與此同時，整個明朽學宮，甚至於整個明青州都在發生前所未有的崩裂。
仿若末日降臨。
……
剛想上前有所動作，李誠卻對他們擺了擺手。
“我們本以為在這裏找到了樂園，可對於你來說，這裏更像是另一個監獄吧。”
紫微直視著仙屍，感歎一句說道。
他同樣活在那個時代，見證了所有的一切。
曾經的他對岑真恨之入骨，可經過這麽多年，仇恨不知不覺間變成了難言的憐憫。
如今他隻覺得岑真不過是一個可憐人罷了……
“沒錯！如果我能到外麵的話，我成就絕對不止於此，定能成就至尊之身！
可你們這些人，卻隻願在這扮演著過家家的遊戲，讓我失望透頂！”
仙屍此時已徹底露出了真麵目，她也不再隱藏性情，冷笑一聲道。
正如紫微所說的那樣，她一直都認為是他們導致了她這般模樣。
寧願甘願在此沉淪，也不願尋找東山再起的機會。
所以對於岑真來說，紫微他們已然成了她的障礙。
“真可悲啊，坐井觀天之徒，你真覺得一切都會隨你心意嗎？”
紫微搖了搖頭，對於岑真這番話不置可否。
隨即他的視線緩緩落在李誠他們身上。
“我的確是沒想到這些人的出現，但那又如何？
幽界的力量已完全掌握在我的手中，無論你們怎麽做都是徒勞的。”
仙屍同樣看了一眼李誠，眸中掠過一絲忌憚，可很快又恢複如初。
她的確沒想到李誠等人的出現，按照原有的軌跡，想要走到如今這一步，至少還需要許多歲月。
但這並不重要，隨著熒惑取走了半條命河。
身處幽界潛伏的岑真，已然重新獲得了像之前創造九野他們的力量。
等再來一次雙界會戰，已經沒有了那些仙人的山海界，拿什麽來抵擋他們？
想到這裏，岑真露出了勝券在握的神情。
這一次，她絕對不會失手！
她要把這裏徹底化作混沌的樂園！
“現在你知道你真正的大敵是誰了吧？”
紫微懶得理會僅是意識附在仙屍身上的岑真，他看著對麵的李誠搖頭問道。
這麽多年，他一直都不曾放鬆對於魔淵的提防。
特別是由幽界那邊滋生出來，顯化到此界的大惡。
世人可能不清楚大惡是如何誕生的。
可紫微他很清楚，就是誕生於惡念之中。
岑真在他們一族中天賦極高，掌握了製造大惡的方法並不奇怪。
包括大惡混沌，也是由她一手締造的。
正如岑真所說的那般，她想把這一整個星獸都化為混沌的樂園，僅僅隻是為了成就她自己。
“你以為你們就很正大光明嗎？”
不等李誠開口，仙屍帶著幾分嘲諷的眼神望向紫微。
他口中說得頭頭是道，可紫微他們又何嚐不是隻是為了他們自己？
“所以你我之間才會坐在這裏，不是嗎？”
紫微聳了聳肩，在他心裏，他們一族早就已經結束了。
徒留他一人苟活於世，繼續見證餘下的一切。
所以不管之後他會迎來怎麽樣的結局，他都會坦然接受。
“你真的太礙眼了。”
仙屍眨眼間出現在紫微眼前，就要把他活活撕成碎片。
紫微麵不改色地看著她那猙獰麵目。
忽地一隻黃雀從庭院中飛出，從半空中化作一條金繩，瞬間把仙屍給捆綁了起來。
卻是當日流落到紫微手中的捆仙繩。
“無定她這人性情不太好，不過她的仙器卻是到了連我都要讚歎的地步。”
紫微平靜地看著讓捆仙繩綁得動彈不得的仙屍，打量著這張熟悉而又陌生的臉龐，他微微閉上了雙眸。
“噗！”
正在這時，一道身影無聲出現在紫微的身後。
在眾目睽睽之下，一劍捅入了他的體內。
李誠瞳孔一縮，看著站在紫微身後的那白袍身影。
不是跟他們前來的陰陽子又會是誰？
“你話真的太多了！”
陰陽子把手中魔劍在紫微體內用力一轉，再用力抽出，帶出無數的血水激濺而出，將他身上的白袍都染紅了半邊。
紫微低頭看著胸前出現的那個可怖血洞，神色依然十分平靜。
而此時其餘八人也眨眼間出現在紫微身前，身上各有異變出現，從中各自走出明鏡的一道身影。
等到九道身影全部出現後，他們很快又融合為一體，成為了真正的明鏡。
“我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紫微！”
明鏡一見到紫微，眸中止不住地掠過無數的仇恨，身上的殺意更是狂湧不止。
用手輕掩著身上的血洞，把那不斷流淌的血水給止住，接著紫微抬頭看向明鏡，目光依然十分平靜。
“看來你就是岑真在幕後的棋子了……”
對於明鏡的出現，紫微並不感到意外。
到了此時，岑真會做出什麽事情來都不奇怪。
“我等這一天已經不知等了多久，給我去死！”
明鏡再也難以壓抑心頭的情緒，一劍直接把紫微的頭顱給砍了下來。
看得坐在李誠身後的白羽等人，都是瞳孔一震。
然而……
紫微的頭顱讓他那無頭的屍體重新撿了起來，再次安到了脖子上。
“如果你是來找我報仇的，那隻能對你說一聲抱歉，我早在萬年前就已經死了。”
紫微說著，原本看起來極為可怖的傷體，轉瞬變迴了先前的模樣。
“死……死了？”
白羽以為是他聽錯了，難以置信地開口說道。
一旁的飛魚等人也露出了震驚之色。
不知道這話到底是真是假。
因為自從來到了這裏，紫微身上的氣息就一直是個普通人。
根本就感受不到任何強大的氣息。
“他的確是死了，眼前不過是他的意識跟我們談話。”
李誠從一開始就感覺有些莫名其妙。
直到不久前才恍然大悟，才會坐下來跟紫微侃侃而談。
就連李誠都很難看出來，更別說其他人了。
“怎麽可能……那青蓮，不是你一手害死的嗎？”
明鏡儼然有些難以接受這個現實。
明明他為了這一天，幾乎付出了所有。
可現在告訴他，最恨的人早在以前就死了，這讓他如何接受得了？
“青蓮嗎？他從我這裏知道一切後，自願去巨淵鎮壓的。”
提及青蓮，紫微也露出了些許追憶之色。
雖然他們一族的後裔們，對其迫害有加。
這一點紫微自然會承認下來。
如今仙裔迎來這個結果，卻是怪不了任何人。
所以紫微自始至終，他都不曾對外麵的修者們出手，把一切都交給了符留。
而符留也做出了他的選擇。
“你說什麽？”
明鏡儼然不能接受這個現實。
可見到麵前的紫微，明鏡再也壓抑不了心中的情緒，當即向著學宮掠去。
卻是要親自手刃了餘下的仙裔們。
至於腳下的仙屍，他則是連看上一眼的心思都沒有。
而其餘的長生九子，也紛紛跟了上去。
隻留下李誠等人在這裏，跟重新落座的紫微對上視線。
“要是你沒死的話，會對我們動手嗎？”
李誠望向紫微，開口問了一句。
麵對如今這個結果，多少有些戲劇性。
原本認為最大勁敵的紫微，卻已經死去了多時。
而對方還是長生不死的仙人。
難怪仙裔們要以武力，來掩蓋他們已經外強中幹的事實。
“為什麽不呢？難道你會乖乖束手待斃嗎？”
紫微對於李誠這個疑問搖頭輕笑問道。
要他還活著，怕是飛魚他們剛踏入明青州，早就被他給捏死了。
當初大獄裏這麽大的動靜，他也不會放任長生教亂來。
“可仙人不都是得到長生了嗎？”
望帝等正常的修士，還是難以接受紫微早已身死的事實。
對他們來說，仙人就應該是長生不死的存在。
可紫微卻能輕易把他早已身死的事實說了出來。
這無疑對他們從小確立起來的認知，產生了比較大的衝擊。
“你們認為長生是什麽？”
紫微直視著在座的眾人，忽地正色問道。
“岑真認為的混沌歸一，也是長生的一種。
修者認為的羽化登仙，亦是長生的一步。
也有人另走他徑，用邪法來續命長生。
無論那一種都可以滿足你們對於長生的渴望，但你們想要哪種的長生？”
紫微接連的開口詢問，讓眾人不由得沉思起來。
他們追求長生，隻不過是出於對於身死道消的恐懼。
在付出了悠長的修道歲月之後，最後卻隻能黯然落幕的下場。
任誰都會覺得不甘心。
所以對於長生的渴望，那是理所當然的。
“難道不是登仙長生嗎？”
望帝繼續出聲問道。
跟出身於山門裏的宋思明不同，望帝他們這些自幼在宗門裏的修士，對於得道成仙這條路，有著病態的追求。
“萬物終有期，就算你登仙也不過是比旁人，多出一個可以稱之為長生的歸期。
對我來說，你們口中的長生是一個詛咒。”
紫微笑了笑，抬頭仰望著上方的星海，說出了他的事情。
在熒惑的事情過去之後，整個山海界已經滿目瘡痍。
他們一族的族人也已經十存不一。
大多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
那時紫微還很年輕，可經曆了這一切的他，多了幾分思考。
為了保全僅存下來的後裔，他們一族用盡最後的力量，創造了淩雲仙州。
紫微便是在那時接過了族長之位，坐鎮於仙州的中心。
沒過多久，幸存下來的族人們紛紛因為傷勢，而各自逝去。
原本在身邊的人，不知不覺間，隻剩下了紫微一人。
漫長的歲月，讓一成不變的紫微逐漸感到枯燥，開始對一切感到厭倦。
可紫微並不是岑真，在察覺到身心的異樣之後，他深知如果自己失控了，世間怕是再無人去阻止他。
而且他覺得這個世界上，再不需要任何的仙人。
於是在留下諸多後手後，他果斷選擇走上了絕路。
“你就不會感到不甘心嗎？”
聽到紫微是自我了斷的，眾人沉默片刻後，李誠繼續問道。
雖然紫微的覺悟很大，可還是很難想象到底要有多大的決心，才甘願做出這樣的選擇。
“我父親讓我照看這個收留我們的樂園，我隻是做我答應過的事罷了。”
紫微還記得第一次踏入這片天地的感動。
身上那前所未有過的解脫，讓他至今記憶深刻。
正如符留所說的那般，他比任何人都要深愛這片天地。
“那你認為長生是什麽？”
李誠望向紫微，露出些許笑意問道。
紫微沒有正麵迴答，隻是深深看了李誠與坐在他身後的宋思明等人一眼。
“你心裏已經有答案了，不是嗎？”
紫微控製著捆仙繩，把恢複正常的仙屍給解開。
附在仙屍體內的岑真意識，已被他用捆仙繩強行抹除。
如他所說的那樣，無定的這根捆仙繩是真的太過霸道。
“你今後如何？”
李誠聽著底下學宮的激戰之聲，哪怕淩雲子實力通天，怕也難以無力迴天。
拿下明朽學宮是遲早的事情，那紫微這裏也必須得有個了結才行。
“等外麵一切都結束了，我自會隨之消散。”
紫微淡淡一笑，對於此事似乎完全不以為然。
“我敬你一杯！”
李誠也沒有多說什麽，親自給紫微倒了一杯世界樹熱茶。
在這一刻裏，他們沒有立場之分，有的隻是各自的惺惺相惜。
後者微笑接過，當即一口飲盡。
“你們應該沒問題了吧？”
見李誠等人起身，紫微抬頭最後詢問了一句。
“我們自己的樂園，由我們自己來守護！”
李誠轉身沒有迴頭，對身後的紫微擺了擺手認真道。
接著在對方的注視下，他們的身影漸漸融入了雲海之中。
“你們的未來……真想看看是什麽樣的……”
紫微端坐在那裏，而他的身旁，建君與雲寧眾仙正默默地站在一起，與扭頭的紫微對上視線。
“算了……這也不賴……”
“轟！”
就在李誠等人離開庭院時，上方的一切猛然爆開，帶出一連串爆炸之聲。
與此同時，整個明朽學宮，甚至於整個明青州都在發生前所未有的崩裂。
仿若末日降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