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言中巨人們就是從此處走出來的。


    不止是巨人,連世間萬物都是如此。


    而命河可以視為星獸賴以生存的命脈。


    因此雙界的生靈,對於命河的存在看得比他們的性命還要重要。


    但這一切被仙人一族給打破。


    為了製造巨獸,就得來用到命河的力量。


    一開始他們還隻是借用。


    到了後麵他們直接將其據為己有。


    開創了屬於他們的“黃金時代”。


    但這樣無休止的索取,導致了雙界的失衡。


    更導致了後麵的所有事情。


    “沒錯,這就是一切的起源之地。”


    前方傳來熒惑的聲音,看來他也把梅恩的聲音全聽了進去。


    眾人走下最後一段階梯,震驚地望向著前方的一切。


    無數的各色粒子肆意地在眼前飄動,如各色虹彩般,把這處巨大的空間照得似夢迷離。


    一條奔流不息的巨大的粒子長河,從虛空中灑落下來,順著地脈不斷地流向整個山海界。


    各種絢麗多彩的花朵與充滿綠意的青草,幾乎布滿了整個視線。


    那空氣中彌漫出的芬香,讓人隻想停留下來,靜靜地享受著這眼前的美好。


    而在漫山花海飛舞之處,一柄巨劍正插立在那裏,任由歲月將其花草爬滿劍身周處。


    已然完全融入了眼前的這一切。


    “沉默而偉大,這便是這個世界的起源之地。”


    熒惑平靜地看著眼前的一切,緩緩開口說道。


    出人意料的,他的語氣中沒有想象中的暴虐。


    而是帶著難言的絲絲悲傷。


    “曦日大人,你還想著結束著這一切嗎?”


    梅恩聞言,有些失態地上前問了一聲。


    在曦月的迴憶裏,曾經的曦日也曾是個無比善良的人。


    “我從來都沒有想過結束,我隻不過想把這一切都還出去罷了……


    等到我們都消失了,總有一天,外麵也會像當下這般絢麗多彩吧……”


    曦日緩緩轉身對梅恩淡淡一笑。


    隨即他略一抬手,原本插立在山丘的巨劍瞬間落在了他的手上。


    並化為了尋常利劍大小。


    眾人見九華劍如此輕易便被他收入囊中。


    臉上紛紛流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不是說至尊物會抗拒仙人嗎?


    這怎麽會?


    可眾人轉念一想,熒惑早已轉世,不再是仙人之身了。


    “可這一切對於其他生靈來說,未免太過於殘酷了!”


    梅恩聽到曦日的迴答,苦笑一聲道。


    他這樣做跟昔日仙人的行事風格,有差別嗎?


    “這種充滿罪孽的世界,不值得。


    想要重獲新生,就得先把過往的一切推向終焉。”


    曦日輕輕揮動著九華劍,那無以倫比的力量從中擴散,令眾人心頭感動無來由的一顫。


    在那一刹那,他們居然有想對曦日跪拜的衝動。


    可能外人對他多有誤解,可這就是曦日的真實想法。


    對於星獸而言,他們不過是一些散發著惡臭的蛆蟲。


    而他隻不過是清理這些蛆蟲的執行人罷了。


    至於當今世上的生靈?


    就算他們得到了長生,也會有別的欲望產生。


    一如當初他們的那些族人。


    在漫長的生命中,他們的欲望隻會越來越強烈。


    直接推倒重來,迎來新生才是當下最好的結局。


    “兄長,我們並沒有替他人選擇的權利。”


    正當梅恩啞然之時,一道身影忽然出現在眾人身後出言道。


    眾人心中一驚,他們都是這個境界的修士了,可依舊還是不能發現對方的氣息。


    可見對方的實力,絕對非同小可。


    梅恩驚訝地扭頭望去,隻見一個銀發女子,正穿著一襲紅衣向眾人緩步走來。


    “曦月,我還以為你會站在我這邊的。”


    曦日望著那張熟悉的臉龐,露出了淡淡的笑意說道。


    仿佛此刻站在眾人麵前的,不是那名窮兇極惡的熒惑。


    而是一個普普通通,對妹妹感到久別重逢的兄長。


    “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站在你那邊,可師傅的話我卻始終沒有忘記。”


    曦月來到曦日麵前,對眼前的兄長柔聲說道。


    不管對方做了什麽事情,對方始終是她為之敬仰的兄長。


    這一點,或許在兩人心中從來都沒有改變過。


    “我也是聽師傅的話,努力修補著這一切,繼續我們一族未完的罪孽。”


    曦日有著屬於他的堅持,對於這個早晚迎來終焉的世界。


    還不如借他之手,提前結束這一切。


    還能避免星獸因為雙界的失衡,而雙界交疊產生崩潰。


    “看來還是跟以前一樣,那就看各自手段吧。”


    曦月聞言,放棄了繼續勸說曦日的念頭。


    他倆都有著屬於自己的堅持與信念。


    多說下去,隻會在否定對方的決心。


    她不會做出這種無趣的事情,坦然接受才是曦月從岑真身上學到的作風。


    “曦月,能再見到你,為兄真的很高興。”


    把九華劍給易前收起,曦日來到命河前,在眾人的震驚目光中,直接把半條命河給收了起來。


    做完這一切,曦日在領著長生教等人離去時,對曦月認真說了一聲。


    “我也是,兄長。”


    曦月同樣露出淡淡的笑意,目送著他們幾人的離去。


    仿佛他倆不是仇敵,僅是兄妹倆在互相告別。


    曦日點了點頭,背對著曦月揮了揮手。


    隨即帶著長生教等人,消失在眾人的視線裏。


    “曦月大人,真的是你嗎?”


    等到熒惑他們走後,梅恩才敢開口問向曦月。


    之前眾人想製止熒惑對命河動手,讓曦月硬硬阻止了下來。


    如今等熒惑走後,眾人的神色才微微放緩了一些。


    “是,也不是。”


    曦月的神情緩緩恢複了僵硬,對梅恩說了一句。


    之前在大獄的眾人都認出了曦月的身份。


    正是當初在淩霄學府吻了一下白羽的仙屍。


    當是那一幕給眾人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所以在見到曦月時,眾人立刻想了起來。


    沒想到仙屍的身份居然是曦月。


    想到她屍體出現在大獄裏,倒也不那麽奇怪。


    “什麽意思?”


    梅恩可以說從小就是聽曦月的事情長大。


    如今真人就在眼前,如何不使得她激動?


    隻想把心中的無數疑問,盡數向對方傾訴出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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