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說,哪些妖王和你沒過節?”許初夏問。


    鶴九偏頭想了半天,沒想出來。


    “我突然不想去了。沒道理你造的孽,我替你受。”偶爾擺擺爛也挺好。


    鶴九說:“做人不能光看眼前,得看看以後。拿到淩霄石重鑄掌門玉令,等護山大陣打開,我們這些老家夥出山,你就可以萬仙界橫著走了。”


    “能有多橫?可以一統四海八荒,三界六道嗎?”


    鶴九知道許初夏故意找茬兒,讓許初夏把玄通拂塵給他。


    許初夏以為鶴九要幫她免費維修玄通拂塵,乖巧得給了。


    結果,鶴九拿起拂塵抽她。


    許初夏捂著屁股跑,從試煉塔跑到果園,又從果園跑到藏書閣。


    “叔,玄通拂塵就剩幾根毛了,放過它吧。”


    “去不去?”


    “去,去,去。我去還不行嗎?您老別跑了,小心閃了腰。真是的,一把年紀了還不讓人省心。不過,我得冬天去,那時候什麽小白蛇,大笨熊都冬眠了。也沒功夫找我麻煩了。”


    許初夏隻是嘴上貧一貧而已。她心裏很清楚,護山大陣必須打開,早開一天,她少一天的危險。


    那隻木鳥真的讓她很不安。


    許初夏離開後,老龜走到鶴九旁邊,小聲問鶴九:“你怎麽沒告訴她,通天山四季如春,沒妖冬眠。”


    鶴九說:“你不覺得讓她自己發現更有趣嗎?”


    白駒過隙,轉眼間幾個月過去了。冬天到了,雪花洋洋灑灑地飄進屋簷。


    許初夏手伸出屋簷,一朵雪花飄到她手背上,被她的體溫慢慢融化。


    她知道,她該出發了。


    “小師妹又要去哪裏,這次帶上我行不行?”符昕兒見許初夏打包行李,站在門口問她。


    “這次可能有危險,四師姐也要去嗎?”


    符昕兒說:“這兩年悶在小玄天門快悶壞了,我就是想跟著你找點刺激。”


    上迴杜之林跟著許初夏出門,獲得了傳承,種植水平突飛猛進,修為漲得也快。


    符昕兒饞壞了,早盼著跟許初夏出門浪。


    這次就算許初夏上刀山下火海,她也跟。


    談無心和江易水出門曆練還沒有迴來,杜之林要照顧靈田,姚敏本來不想去的,被符昕兒硬拉著走了。


    三女向玄甫報備,玄甫讓她們早點迴來,春天有收徒大會,小玄天門該收新徒了。


    許初夏三人坐著飛舟離開小玄天門。


    她們走後沒多久,一隻木鳥從赤水宗出發,飛向淩雲宗。


    幾日後,三人來到通天山附近。許初夏發現這裏氣候溫和,沒有風雪,室外溫度大約二十度。


    她當時就想:壞了。什麽小白蛇,大笨熊肯定沒有冬眠。


    隨即她又自我安慰,鶴九說的那些都是妖王,他們自持身份不會為難她們幾個小姑娘。


    她先去找孔雀王,送上鶴九的書信。找一顆大樹掛著,做事也方便得多。


    通天山不是一座山,而是由幾千座大山組成山群。傳聞每一座山上都有一位妖王。


    也就是說,有幾千位妖王……


    不過,並不是所有的妖王實力都有鶴九那樣恐怖的實力。


    一些小山的妖王,也就金丹元嬰期。


    通天山下的城鎮和別的地方很不一樣。街上的商販和行人,大多都是妖怪。


    很多沒有完全化形,保留著部分妖怪的特征。


    比如兔子耳多,狐狸尾巴等等。


    許初夏看到路邊有一隻青蛙妖,提著一串青蛙在那裏叫賣:“都過來看看啊,二十五塊下品靈石一隻。二十五一隻,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啊。”


    許初夏吼了一聲:“城管來啦!”


    那青蛙精提著青蛙就開跑了。


    一直跑到街角拐彎處才停下來。停下後,他撓頭納悶:“城管是什麽,我為什麽要跑?”


    符昕兒也好奇:“城管是什麽?”


    許初夏說:“城管就維護市容市貌,不許人亂擺攤的人。”


    符昕兒似懂非懂。


    姚敏則說:“是不是集市裏的打手,專收攤位費的那種,不交攤位費就趕人走?我以前賣丹藥的時候被趕過好多次,可討厭了。”


    許初夏費力解釋了好久,姚敏也沒能理解透徹。不讓人賣東西,不就是斷了別人的生路嗎?


    三人走累了,來到一家小酒館休息。小酒館的老板娘是一隻兔妖。跑堂的小二是幾隻半人高的小兔子。


    這些小兔子人身兔頭,看起來怪怪的。


    許初夏看到兔頭就會自動聯想到麻辣兔頭。


    這麽大的兔頭,啃起來該多爽啊。


    一隻小兔子走到許初夏這桌,本來想問她們想吃什麽,結果,一觸碰到許初夏的目光,背脊發涼,腦袋發麻。


    哇得大哭一聲,抱著老板娘的腿說:“娘,我怕。我不要被吃掉。嗚嗚嗚。”


    許初夏麵色發窘,下意識擦了下嘴角。剛剛她就是在心裏想了想,兔子和兔頭的108種做法而已。


    她真的隻是單純的想一想,沒有動手的意思。


    老板娘小聲安慰了一下小兔子,沒有作用。隨後,她板著臉說:“你哭吧,雪千隱最喜歡愛哭的小妖怪。你再哭,小心他吃了你。”


    小兔子一聽,害怕得閉上了嘴。他捂住嘴巴,不敢再發出半點聲音。


    出了小酒館,許初夏又聽到好些個家長,拿雪千隱恐嚇哭泣的小妖怪。


    “雪千隱是誰?真的會吃小孩嗎?”符昕兒好奇得問。


    姚敏說:“多半是個窮兇極惡的妖怪,咱們小心些,不要遇到他。”


    符昕兒說:“我又不哭鼻子,哪裏遇得到。我一把年紀了,估計送給雪千隱他也吃不下去。倒是小師妹細皮嫩肉,說不定雪千隱感興趣。”


    符昕兒逗許初夏:“要不你哭一個,看他會不會來吃你。”


    許初夏躲雪千隱都來不及,哪裏敢招惹他。


    她隻盼望永遠別遇到他才好。


    這時,一位滿身是血的小姑娘忽然從前方飛過來,落到了許初夏腳下。


    許初夏後退兩步。


    接著,看到一根白色的骨鞭飛過來,刺穿小姑娘的背脊。


    周圍的妖怪朝著前方大聲驚唿:“雪千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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