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初夏愣住了,她沒用什麽力啊,怎麽會咬掉餛飩大小一塊?


    這牛角是麵粉做得嗎?


    孔巧玲也愣住了,金牛的角很堅固,能抵禦飛劍的攻擊,怎麽被咬下來了?


    許初夏的牙是法寶嗎?


    金牛也愣住了,它的角啊!


    金牛一族以角為美,誰的角大,誰就漂亮。它缺了一塊,等於毀容,以後還怎麽找母牛?


    金牛哞得叫了一聲,鼻子裏噴出一口憤怒的白氣。


    它使勁甩頭,把許初夏從它身上甩下來。牛角對著許初夏的屁股撞過去。


    許初夏雙手護住腚,拔腿就跑。


    她見城裏人多,怕金牛跑起來衝撞到無辜的路人,轉頭跑向城外。


    金牛在後麵追她,牛蹄踏在地上,塵土漫天。


    許初夏帶著金牛圍著城牆繞圈,她速度快,金牛追不上她。


    跑了一會兒,許初夏朝背後看,沒看到金牛的身影,心裏鬆了口氣,以為甩掉金牛了。


    誰知,往前一看,金牛竟然在她前麵——她因為跑太快,超了金牛一圈。


    金牛發現她在後麵,掉頭,伸著殘缺的牛角頂她。


    然後,又開始了新一輪的你追我趕。


    從早上,一直跑到傍晚。


    最後,金牛活生生累癱了,倒在地上四腳不停的抽搐,嘴裏一陣陣朝外吐白沫。


    牛類靈獸以耐力見長,就拿這頭金牛來說,曾經跑吐過幾頭火雲馬,平時走七天七夜都不帶喘氣的。


    今天,它追許初夏,追吐了!


    熊平心疼得給金牛按摩,緩解它的不適。


    孔巧玲呆滯得望著五米外的許初夏,“你……”


    “你”了半天也沒有下文。


    杜之林聽三師弟和四師妹吐槽過,和許初夏出門兒特別刺激。前三月平平安安,沒出什麽亂子,杜之林以為他們開玩笑,今天見識到了。


    “小妹不是故意的。”杜之林拿出一株靈草和一百塊下品靈石放在地上。


    “這些是我們的賠禮。”


    “算了,這事不怪你們。我也有責任。”孔巧玲雖然心疼金牛,但也知道怨不得許初夏。


    首先,咬之前,許初夏問過她,是她自負沒問題,讓人盡管咬的。


    許初夏也是為了不被牛角頂,才拚命逃的。是金牛自己跑不過人家。


    “你真能跑。”孔巧玲沒想到眼前這個臉蛋圓圓的小姑娘,跑起來比風還快。


    “也就隻有這點保命的本事了。”


    孔巧玲噗呲一笑:“我們是萬獸門的,你們呢?”


    許初夏說:“我們是散修。”


    孔巧玲微怔,散修有這麽厲害的嗎?她看許初夏才十五六歲,已經築基大圓滿了。


    許初夏本來以為孔巧玲會化幹戈為玉帛,結果對方伸出手對她說:“東西給我。”


    “什麽?”


    “你咬掉的角。”


    許初夏把角還給她後,她說:“別讓我再看到你了。再遇見,我放蛇咬你。”


    許初夏最怕蛇,拉著杜之林走了。


    “原來小妹也有怕的東西。”杜之林打趣道。


    “二哥,我以為你最老實呢。”


    杜之林說:“老實都是做給外人看的,咱們是兄妹,不搞虛的。”


    許初夏問他:“那你腹黑嗎?”


    杜之林撓頭:“腹黑是什麽?我是老實人,聽不懂。”


    演吧,你就演吧。


    金牛的事過去了,許初夏沒放在心上。她找了間比較舒適的客棧,準備在城裏休息一晚,明天接著趕路。


    睡覺前,她嘴饞拿了顆靈果來吃。


    吃到一半的時候,看到一隻小狗大小的飛廉從窗戶外跳進來,站到她腳邊,一對寶石般的眼睛,直直地望著她手裏的靈果。


    飛廉是靈獸,鳥頭鹿身,身肯上長著豹紋。


    這隻是飛廉的幼崽,看起來萌萌噠。


    誰能拒絕萌物呢?


    反正許初夏不能。


    她正想用靈果拐了這隻飛廉,忽然看它腳上帶著獸環。


    有獸環,表示已經認主了。


    許初夏暗道了一聲可惜。


    “小家夥,你偷偷跑出來找吃的,你主人知道嗎?”


    飛廉不停得朝許初夏搖尾巴。


    就挺會賣萌。


    “我給你靈果,你讓我擼毛好不好?”


    飛廉不喜歡別人碰它,可它又實在饞許初夏的果子。歪著頭想了想,點頭同意了。


    許初夏快快樂樂地擼靈獸,飛廉開開心心地啃果子,一人一獸度過了非常滿足的夜晚。


    飛廉的毛又軟又滑像綢緞,手感特別好。


    第二天晚上,許初夏和杜之林在外麵露宿,杜之林搭帳篷,在附近種了些驅蟲的草藥,然後開始做晚飯。


    “二哥,你真是個宜家宜室的好男人。”


    談無心也做飯,但他們在外麵的時候,吃幹糧比較多。談無心大部分時間都在修煉,對許初夏生活上的照顧,沒有杜之林這麽細致。


    杜之林笑,盛了一碗粥給她。“論做飯還是五師弟做得最好吃,你做的麻辣兔丁和兔頭也好吃。我明天打幾隻兔子,咱們解解饞?”


    “可以,我也好久沒吃過了。”


    兩人正喝著粥,那隻小飛廉從草叢裏鑽出來,邁著小短腿嘟嚕嘟嚕跑到許初夏腳邊蹲下了。


    “哪兒來的飛廉,小妹你認識?”


    許初夏說:“也不算認識吧。昨晚跑到我房裏討靈果,我給了它一顆,沒想到吃上隱了。”


    杜之林拿出一顆他自己種的給飛廉,飛廉沒反應,隻是對著許初夏搖尾巴。


    杜之林笑:“這麽小就挑食可不太好。”


    “可不是麽。”許初夏說,“要是無主的,賴上就賴上了。可它有主人,我總不能拿自己的靈果,替別人養靈獸,多不劃算。”


    飛廉感覺自己被嫌棄了,仰麵躺在地上,露出肚皮。那樣子仿佛說:“快來擼啊,一顆靈果擼一次。”


    “你想得挺美。”許初夏才不管它。


    飛廉見許初夏沒反應,走到她腳邊,埋頭蹭她的腿。


    奈何許初夏是個鐵石心腸的女人,說不給就不給。


    飛廉嗚嗚嗚哭起來。


    孔巧玲正在四處尋找小飛廉,找了好久都沒找到。


    她聽到飛廉的哭聲,以為飛廉遇到了危險,立刻朝哭聲傳來的方向跑去。


    然後,她看到了許初夏和杜之林。


    “怎麽又是你?”


    許初夏看到她也叫:“啊,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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