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初夏三人以殺敵一千自傷一千的殘忍方式,成功退出山穀。


    她們找了無人隱蔽的地方修整,符昕兒整理被閃電燙卷的頭發,方蕊洗被閃電染黑的臉。


    兩人發現許初夏皮膚依舊如先前那樣白皙細嫩,忍不住問她是不是吃過什麽美容的丹藥,或者用過什麽護膚品,方不方便分享一二。


    方便,當然方便。


    許初夏腳底冒出一團火,全身燃燒。她咧開嘴,露出八顆雪白的牙齒:“你們被火燒過後也會跟我一樣。”


    符昕兒:“……”


    方蕊:“……”


    算了,她們沒那個福氣。


    偏方美容有風險,她們還是走正常途徑吧。


    “進不去山穀怎麽辦?”方蕊愁。


    她想在許初夏麵前好好表現,可到頭來卻要許初夏背著她跑,實在羞愧。


    許初夏沉吟片刻問符昕兒:“師姐,你有讓人打瞌睡的符紙嗎?”


    “沒有。”符昕兒說,“我可以現畫。”


    看,這就是帶上天才符修的好處,想要啥符紙,現場定製。


    “你可別再搞無差別攻擊了。”許初夏再三叮囑,她真的怕了。


    符昕兒取下簪在頭上的玉筆,現場畫符。


    許初夏看她畫符有種看書法大師寫狂草的酣暢之感。


    她下筆極穩,一氣嗬成,不到一分鍾,一張嶄新的昏睡符便繪製完成。


    方蕊蹲在地上捧著雙頰看她畫符紙,“符姐姐,你好厲害。我二師兄也是符修,可是他畫符沒你畫得好,畫得快。”


    “哈哈哈,那是。”符昕兒開心大笑。


    畢竟她是符紙論山賣的霸氣女人。


    符昕兒一口氣畫了十多張昏睡符。


    畫好後,三個腦袋又湊在一起商量。


    許初夏提議晚上再行動,符昕兒反對,霞雲山晚上霧氣重,看不見路,白天方便一些。


    許初夏說:“就是看不見才好,看不見,就算鬧出動靜,他們醒過來,也沒有辦法像白天一樣追擊我們。”


    方蕊舉手:“可是嫂嫂姐,我們也看不見啊。”


    許初夏笑:“是你們,不是我。”


    這一次,許初夏事先想好了各種預案,隻等天黑開始行動。


    太陽剛落山,水汽便湧了起來。水汽飄在山間,組成一重又一重的霧。


    霞雲山的霧氣確實比別處更重一些,夜間行走很不方便。


    但比起玄天山的白霧,這又算不得什麽了。


    許初夏一左一右牽著符昕兒和方蕊行走在山間,提醒她們哪裏該邁腳跨過石頭,哪裏該跳起來躲過水坑。


    方蕊見她晚上的視力和白天相差無幾,又吹了一通彩虹屁。


    吹完後,方蕊又覺得亞曆山大。


    嫂嫂這麽優秀,她弟妹也不能弱啊。


    三人再次來到山穀。許初夏原想,淩雲宗的弟子要是晚上走了,倒也省去一堆麻煩。


    可是看到前方傳來的火光,許初夏知道自己的算盤落空了。


    許初夏在黑暗中注視著淩雲宗弟子,並沒有發現她身後百米遠的草叢裏,也有一雙雙眼睛盯著她們。


    那是霧隱獸。


    它們身上環繞著霧氣和夜間的濃霧融合在一起。


    昏睡符的有效範圍是五米,需要靠近淩雲宗的弟子才能起到作用。


    許初夏仗著速度快,讓符昕兒把所有的昏睡符都交給她。


    她給自己貼了張追風符後出發了。


    草叢裏的霧隱獸也出發了。


    許初夏來到離淩雲宗劍修五米遠的地方,丟出兩張昏睡符。


    符紙發揮作用,離她最近的劍修打了個哈欠,盤坐在地上開始打瞌睡。


    哈欠會傳染人,第二名劍修開始哈欠了。


    “這就困了,你倆也太虛了。”有劍修嘲笑他倆。


    李陽警覺:“快,含不眠花,有人偷襲。”


    隨後,各劍修拿出一朵拇指大的白色小花含進嘴裏。


    不眠花,讓人不睡覺的花,正好是昏睡符的克星。


    許初夏沒想到李陽警覺性這麽高,這幫劍修竟然準備這麽充分,她甚至沒能丟出第三張符紙。


    李陽丟出一個燈籠型的法寶,那法寶飛到天空,如探照燈一樣掃視四周,尋找許初夏的身影。


    許初夏正思索著退迴去還是放個火球打下燈籠。


    忽然,她背後傳來符昕兒和方蕊的叫聲。


    許初夏一驚,轉身看過去。


    忽然感覺一束光打在了頭頂上。


    她被燈籠抓住了。


    “許初夏,這次你跑不掉了。”


    說話間,幾名劍修已經團團圍住了她。


    “交出追魂丹的丹方。”


    許初夏說:“袁書文讓你來的吧?他通不過考核,不敢割舌頭就罷了,還要搶我的丹方。丹方我不會給,追魂草我也要定了。”


    許初夏天女散花般丟出一摞符紙。


    她使起符紙來竟然比符昕兒還要豪放。


    李陽覺得這是許初夏的障眼法。使用符紙需要消耗靈力,許初夏才練氣八層,她的靈力乃至她的神識都不足以支撐她使用這麽多符紙。


    許初夏隻是想用符紙吸引他們的注意力,然後乘機逃跑。


    其他劍修也這麽想的。


    練氣期,食物鏈最下端的修士,靈力充其量就一瓶水那麽多。


    他們眼裏帶著蔑視。


    蔑視中,符紙如煙花煙花般炸開。


    什麽火啊,水啊,雷啊,土刺啊,煙啊……一股腦湧向他們。


    那種感覺像遠處有一百人的修士方陣同時向他們發動法術。


    每個都不重樣。


    這些法術的威力不算特別大,但侮辱性極強。


    各劍修剛慌手慌腳應對第一波攻擊,許初夏第二把符紙又撒下來了。


    “我去!”李陽驚唿一聲,飛掠到遠處。


    那些跑得慢的劍修,硬生生又挨了第二波。


    李陽看著空中不斷交織的各種符紙法術,眼角直抽抽。


    這他媽真的是練氣期?


    許初夏身上肯定有隱藏修為的法寶,她的速度,她的靈氣,都不是練氣期該有的。


    李陽認為,許初夏至少築基五層。


    許初夏像個沒有感情的撒符機器,又撒出第三摞符紙。


    李陽麻了。


    “你還有多少符紙?”


    “哦,不多。”許初夏抬手,身後出現了一堆符山。


    五米高!


    所有的劍修都沉默了。


    劍修,攻擊力最高的修士。


    現在被一堆符山鎮住了。


    許初夏丟出的是符紙嗎?


    不,是核反應堆!


    現在壓力給到了李陽。


    他真的要為了袁書文冒被符紙創亖的危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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