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受不住時,他揪住韓知竹的手泫然欲泣哀求:「我忍不住,你快吻我。」


    破碎又黏膩的氣聲輕易摧毀意誌,韓知竹捏住程雁書的下巴,急促濃烈地吻了上去,把所有支離破碎的聲音盡數吞下。


    水聲激盪,拍擊到石壁上,又蕩漾迴池中,終於漸漸平靜。


    微腫的唇,失去焦點的眸子,用力過度而泛白的指骨,在皓月清風中,被封閉在韓知竹環抱裏,除了他,誰也採擷不了這獨一無二的盛景。


    這一場溫泉,洗了竟有兩個多時辰。


    薛明光泡得意猶未盡,直到宋謹嚴催促連連,才亮著嗓子隔著山石喊了話:「泡好了嗎?」


    被韓知竹服侍著穿上裏衣,程雁書答:「好了。」


    聲音裏的啞藏不住,給他繫著中衣的韓知竹悄然彎了眼角。


    收拾妥當,韓知竹揉了揉程雁書的腰,道:「今晚不禦劍迴山了,你需要休息。」


    應著抬起頭,月下的韓知竹衣著整肅,風姿卓絕,看起來禁慾又清心。


    但唯有程雁書才知道,這般如玉清冷的人,腰側,肩上,心口,在在疊著來自於他的齒痕,而左胸口,更有他情潮難耐時的啜吻出的紅痕。


    除了他,誰都不能。唯有他,為所欲為。


    輕輕靠近韓知竹懷裏,程雁書在韓知竹心口一點:「我的。」


    須臾後,程雁書隻覺頭頂落下輕吻,韓知竹的聲音亦落在了心間:「我的。」


    .


    第二日一早迴到四鏡山,韓知竹把因為禦劍而暈乎乎的程雁書送迴房間後,便遵守承諾地去找師尊領罰了。


    直到黃昏日暮,韓知竹才離開師父專門用來隱居的後山小院。


    打開門時,蜷坐在門口的人立刻聞聲站了起來。


    蜷坐太久,腿腳都麻了,程雁書一時間壓不住那又虛空又刺痛的麻癢和無力,直直向前撲倒了。


    在師尊門外值守的兩位小師弟齊齊驚唿出聲,欲待搶步來扶,卻是太遠,伸出手也徒勞無功。


    但程雁書仍是穩穩噹噹地跌進了韓知竹的懷裏。


    跌進去了,他便沒打算即時出來,借著腿麻,理直氣壯地把臉貼在大師兄的頸脖上,渡幾分暖,蹭一點心安。


    午後下了雨,已是深秋,雨粉黏在寒風中,把程雁書的頭髮、外衫全數撲得濕潤,衣衫之外的皮膚觸手如冰,韓知竹皺了眉,語氣也如天氣一般冷凜:「怎麽不迴屋等著,或者迴屋拿件禦風的鬥篷披上?」


    「我怕你出來的時候我恰好走開。」


    韓知竹看起來更嚴肅了:「為何不請師弟去拿?」


    「我沒想到。忘了。我不覺得冷。」酸麻緩解大半,程雁書直起身子,不想在自己冷不冷這件無謂的事情上多花時間,他急急地拉開韓知竹的衣襟,「受了戒鞭嗎?痛嗎?我帶了藥的,我看看?」


    兩位小師弟是新入門的,卻也知道大師兄端肅穩重的脾氣,甫一聽到大師兄訓誡四師兄的冷凜聲調,又忽見四師兄竟然當眾揉亂了大師兄的衣衫,不由得都為四師兄存了幾分擔憂。


    被小師弟擔憂的四師兄卻沒有危機意識,檢查著大師兄有沒有受傷的同時輕輕咳嗽了兩聲。


    這一下韓知竹的臉色更嚴肅冰冷了。


    他一把握住程雁書冰冷的手,直接放進已被程雁書拉扯得不復莊重的衣襟裏暖著,又環住腰把人塞進懷裏渡入靈力緩解寒意,同時說出了讓小師弟心裏一顫的話:「不愛重自己,當罰。」


    迴到程雁書的房間,韓知竹關上門,又說出了讓程雁書心裏一顫的話:「師尊允了。」


    「允了?什麽?」程雁書恍惚著,不敢確認。


    「你說呢?」


    韓知竹邊笑著反問,手指邊落到了外衫腰帶上,輕輕一動,腰帶便應聲而落,外衫展開了,帶著青竹薰香的氣息,撫過程雁書的唿吸。


    「等等等等……」程雁書急急地去給韓知竹合上外衫,「就算是師尊同意我們結道侶了,也不必現在就洞房啊!三師兄告訴我,從今日起,師尊要你每日晚間要帶師弟們一起琴修呢!時間上怎麽來得及!」


    韓知竹嘴角泛起笑意:「你不是要看我有沒有傷嗎?」


    唔……程雁書鬆開了手,退開半步:可惡,又被大師兄套路了。


    到底不忿,他又踏前半步,自己上手去扒韓知竹的中衣和裏衣。


    衣衫滑落,手指輕輕撫過背部斑駁的戒鞭傷痕,程雁書說:「乖乖去床上躺著,給你上藥。」


    宋長老的藥是靈藥。但再靈的藥,也擋不住心一陣陣抽痛。


    側身,抬起手,把程雁書攬到胸前,韓知竹道:「今晚搬,還是明日搬?」


    「搬?」程雁書怔住了,「搬什麽?」


    「你難道以為,我現在還能每晚獨自入睡?」韓知竹描摹著程雁書的眉眼。


    「能啊,這怎麽不能了?」程雁書說。


    韓知竹因為這句話而竟然有些受傷的眼神落在程雁書眼裏,他得意一笑:「你能的。但是,我才不要。」


    貼向赤.裸的心口,滾燙唿吸裏滿是篤定:「大師兄,你這輩子都跑不掉了,你真的想清楚了嗎?」


    強硬的吻,大概是最好的,也是最應該的迴答。


    迴山的第二日,大師兄脖子上的紅痕,已然成了小師弟們腦海中的大大問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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