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嚇聲吸引了衣帽間男人的注意,顧岩瞧見他鼻尖不斷往外冒的鮮血急忙上前,一把捏住宋昭的鼻子。“別動,捏會兒就好了。”鼻血來得太突然,顧岩連扣子都還沒來得及扣。這會兒幫他捏著鼻子,宋昭視線避無可避地正視那對胸//脯。飽滿,線條流暢優美,皮膚光澤漂亮,是曬得恰到好處的小麥色。兩顆粉色在布料的掩映下若隱若現。更要命的是,他看到了左邊胸//脯被上衣掩蓋的地方,好像有一塊紅色的印記忽隱忽現的。宋昭根本沒意識到自己此刻盯著師兄胸//脯看的動作有多下//流,隻一心想看明白那到底是不是自己以為的東西。可因為上衣的關係,再加上膚色不像自己,有一點點印子都特別明顯,宋昭愣是看了好一會兒都沒看清。下一秒,顧岩抬手往他頭頂拍了下。“還沒看夠?”宋昭這才不好意思地收了視線。“進去洗洗,我去給你拿衣服。”“哦,好。”鼻血來得太突然,流了一胸膛。原本還打算忍一忍,等迴宿舍再把這一身酒氣和烤肉味的衣服換掉的,這下連將就都沒辦法了。等換完衣服,宋昭才想起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他昨晚沒換衣服,渾身的酒味和烤肉味,那師兄的床豈不是……正想著要不要幫忙收拾了再走,顧岩來到門口催促。“抓緊,我等下還有個會。”“那個,師兄,我昨晚是不是把你床弄髒了?要不然你先去,我留下來……”他話還沒說完,顧岩短促地笑了一聲。“怎麽,你還要留下來給我洗床單被套?”宋昭點頭,表情無比認真,“嗯,畢竟是我弄髒的,你放心,我不會給你洗壞的。”顧岩抬手,在他頭頂揉了揉。“洗床單這種事,不應該是我老婆的事嗎?”宋昭一時不知該如何迴應,好在顧岩急著去公司,隻說之後會有阿姨來收拾,讓他不用管,便拉著他上了車。按照以往顧岩的行事作風,宋昭以為師兄會把他送到學校的。所以在地鐵站被放下的時候,他還有些懵。下一秒便立刻釋懷了。看來師兄這個會確實很緊急。可他哪裏知道,在他下車後,男人一邊開著車一邊不放心地從後視鏡裏看他逐漸變小的身影,劍眉都蹙到了一起。“你確定這樣可行?”音響裏傳出邱澤金的聲音,神清氣爽,盡是滿足。“我這麽多年戀愛經驗,你還不信我?若即若離懂不懂,忽冷忽熱懂不懂?做生意你厲害,談戀愛你還得聽我的。談戀愛說到底其實就是兩個人互相攻心的過程,誰手段高誰就在這段關係裏占據上風,成為這段關係的掌控者。你要是永遠都無微不至,體貼溫柔的,他反而對你沒什麽興趣了。隻有這樣忽冷忽熱,讓他摸不透你,若即若離,才會永遠對你好奇,說不定這會兒小師弟心裏已經開始想你了。”此刻的宋昭剛坐上迴學校的地鐵,心裏確實在想顧岩。不過他想的是剛才走的時候也沒注意把師兄房間的地毯弄髒沒有,自己的衣服還沒拿走在師兄臥室的洗手間裏,自己身上這身衣服也得還。這一來二往的,豈不又避不開了?不過好在今天早晨相處不怎麽尷尬。撇開他隻是看見了對方換衣服就沒出息地流了鼻血,以及間不容瞬地盯著人家胸看的話。地鐵穿過隧道,宋昭在車窗上看見了穿著寬鬆的自己。衣服是師兄的,穿上身明顯大一號,鬆鬆垮垮的。分明穿得很規矩,卻因為對方是顧岩,而心底莫名地升起一股燥熱。所以一迴學校,宋昭立馬就洗澡把衣服換迴了自己的。於鵬和趙磊從食堂吃完飯迴來的時候宋昭剛從浴室出來。“喲,昭,你什麽時候迴來的?”“不愧是昭,才分手沒多久,這又開始夜不歸寢了?”兩人一人一句八卦著,要平時宋昭說什麽都要懟迴去。但這會兒他心虛,隻簡單解釋了下昨天慶祝結果喝多了在外麵睡的事情。等吹完頭發準備去圖書館,宋昭才後知後覺,豈止衣服髒了落在了師兄家,連他昨晚背的背包也沒瞧見。而裏麵還有他的借書卡和筆記。這會兒問師兄肯定不現實,宋昭就先借了於鵬的借書卡先去圖書館自習。還不到考試周,圖書館裏人不算多。宋昭隨便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翻開書本開始整理其他科的筆記。在圖書館的時間過得飛快,四周的人換了一波又一波,宋昭都沒發覺。不知道過了多久,宋昭快要整理完筆記的時候,一隻骨節分明的手驟然探入視線,指尖點了點他剛才落筆的地方,磁性的嗓音從對麵傳來。“這裏,寫錯了。”宋昭以為自己寫了一整頁顧岩的名字寫多了產生了幻覺,用筆在對方的手指上點了點。“我成神筆馬良了?”小聲嘀咕了句,看著小麥膚色上留下的黑點,他抬手,準備再點。卻不想這一次手的主人反手將筆握住。宋昭在這時候抬頭,正正撞進一雙深邃的含著笑意的黑眸。他還是上午那身休閑的裝扮,上衣領口沒扣,單手撐在桌麵的時候領口微敞,露出一小片平直凹陷的鎖骨。宋昭猛地抽手,身體本能後縮,受驚一般。“你怎麽在這?”問完才發覺最不應該被看到的是什麽,猛地拽起筆記本,將剛才寫滿了顧岩名字那一頁貼著胸口,捂得嚴嚴實實的,生怕漏了一點給對方瞧見。宋昭此刻就像是突然裸奔在戶外的人,捂得了臉就捂不了身體。藏得了筆記本,就藏不住那滿臉的緋紅,躲閃的眼神,以及滾燙的耳朵將他出賣得徹底。顧岩勾唇笑得愉悅,單手撐著桌子起身,隔著寬大的書桌伸手,情不自禁地捏了下他發紅發燙的耳朵。“耳朵這麽紅,做虧心事了?”宋昭抱著筆記本起身,側著身子從座位挪出去,而後再朝裏退。“沒啊,我在圖書館能做什麽虧心事,師兄你坐,我突然想起來還有個資料沒查,我去找找。”他幾乎是落荒而逃。瞧著他那樣,顧岩低頭笑得合不攏嘴。邱澤金說要欲擒故縱,可他和小家夥分開了半日,滿腦子都是他昨晚喝醉酒的模樣。紅著臉對他不纏不休,一聲又一聲的師兄喊得他骨頭都快酥了。他已經沒有耐心按邱澤金說的來。卻沒想小家夥滿腦子也是他,本該記筆記的本子上,滿滿當當的都是他顧岩的名字。那一刻,顧岩感覺自己心漏跳了一拍。宋昭找到了很靠裏的書架,靠著書架長唿好幾口氣,那種因為心虛而砰砰亂跳的心跳才恢複如常。可他還沒來得及喘口氣,一抬眸就又對上顧岩那雙深邃的如同在盯著獵物的黑眸。宋昭也不知道自己在跑什麽,但直覺告訴他,不跑一定不會有好結果。他轉身就要跑,卻不想顧岩一伸手,將他重新拽了迴去。背後是冰冷堅硬的書脊,麵前是逼近到快要親上的顧岩。他伸手本能地想要把人推開,可落在對方胸膛上的手不僅不像是拒絕,反倒像是勾//引一般。因為昨晚夢裏親吻和觸摸的記憶太真實,以至於宋昭像是產生了肌肉記憶一樣,覆上去的瞬間情不自禁地捏了兩下。第38章 顧岩低頭, 含著濃濃氣音低笑了聲。昨晚又親又抓的,早晨偷看流鼻血也就算了,這會兒沒喝酒居然還敢上手抓。看來小家夥色膽也不小。“師……師兄, 我……對不起, 我就是最近在看各種健身的攻略, 一看到你的胸肌就忍不住……”宋昭也明白自己的行為有些不雅,跟流//氓毫無差別,便想著用健身來當借口,讓自己的行為合理化。可他還沒狡辯完, 顧岩忽的抬頭, 嘴角噙著他看不懂卻格外勾人的笑, 湊到他跟前, 和他僅有唿吸之隔,嗓音低啞磁性, 混合著熱氣噴灑在脖頸上的時候,不由得顫了一下。“忍不住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