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員開始發眼罩。


    「這麽黑,還要戴眼罩啊。」俞又夏語氣難過地吐槽。


    就是!黑成這個樣子還戴什麽眼罩!


    紀時然在心裏一百萬個贊同,麵上還是一副不害怕的樣子戴上了口罩。


    他們把眼罩都戴好,工作人員讓他們站成一排,然後把手搭在前麵人的肩膀上。


    「誰走第一個啊?」俞又夏問出了一個致命的問題。


    一片寂靜,沒人說話。


    「那我第一個吧。」楊樂見沒人,便自告奮勇,眾人自然是沒意見。


    紀時然慶幸萬分,悄悄鬆了口氣。


    「那誰最後一個啊?」俞又夏又問出一個致命問題。


    紀時然默不作聲,悄悄往前走了半步。


    室內又是一片寂靜。


    「紀時然吧,他不是說他膽大嘛。」


    良久,段修遠淡淡的聲音在空洞的房間裏響起,卻如同黑夜的突然出現的惡鬼一樣,嚇得紀時然一個措手不及。


    「我?」紀時然情緒激動地反問。


    段修遠尋著聲音轉頭,語氣誠懇,「對呀,紀老師剛不說膽大要保護大家的嗎?」


    「啊是,哈哈哈。」紀時然心裏罵了某人一萬遍,幹笑兩聲應了下來。


    自己說過話,硬著頭皮也要上。


    頭尾定好,其他人順序就好來多了,女生優先在前麵,然後就是段修遠和林蕭兩個人。


    「你先吧。」段修遠讓了一下。


    林蕭輕輕嗯了一聲,走到了段修遠身前,感受著他有力的臂膀搭在自己肩頭後,一抹紅暈在黑暗中不為人知地爬上了耳朵……


    紀時然很是不情願地把胳膊放在了段修遠肩頭,他真是想用兩支胳膊夾死他!


    節目組在監控裏看著這倆人很是無語,得,這個樣子他們別說剪出粉紅了,能把這針鋒相對的氛圍剪沒就算他們厲害了!


    紀時然還在比劃著名怎麽能夾死姓段的,然而工作人員不給他作案的時間,便帶著他們往未知的深處去了。


    六個人排成一個長隊,肩搭著肩往前走。


    紀時然越走越怵,僵著脖子不敢隨意扭動,後背更是冷得發毛。


    嗚嗚嗚,他總覺得有什麽東西跟在他後麵。


    但偏偏前麵的人一直往前,沒有絲毫停下來的意思。


    紀時然於是越走越慌,整個人幾乎是貼在了段修遠背上,手臂也不自覺夾緊。


    「紀時然,你要勒死人了。」段修遠轉頭,跟貼在自己背上的人低聲道。


    「我就是要勒死你,誰讓你讓我走最後的!」


    紀時然明明說的是咬牙切齒,但因為緊張害怕,聲音裏帶了點侷促的哭腔,聽在別人耳朵裏像是撒嬌一樣。


    段修遠強忍住笑意,「不是你自己說你膽大的嗎?」


    「我說過那麽多話也從來沒見你信過!」紀時然氣憤得不行。


    「所以這次信你了。」


    「我他媽的謝謝你啊!」紀時然話說的咬牙切齒。


    「倒是不用客氣。」段修遠悠悠道。


    「……」


    紀時然氣性上頭,此時此刻隻想罵人,什麽害怕恐懼都扔到了腦邊。


    工作人員終於停了下來,告訴他們可以摘掉眼罩了。


    紀時然摘了眼罩,突然又沒了睜眼的勇氣,他悄悄唿了兩口氣,小心翼翼地睜開眼,然後鬆了口氣。


    這裏倒不是漆黑一片,隱隱約約的一點紅光,讓他們能把屋子的全貌看個大概。


    眼前是一個老式的破屋子,長條櫃太師椅小方桌幾乎所有擺設都是傳統中式的老物件,長條櫃上一個黑白相框,房梁門框到處都是紅布條,如果沒有桌上的黑白照,儼然就是一個喜事現場。


    「這布景好瘮人啊,我都起雞皮疙瘩了。」俞又夏搓了搓手臂。


    「害怕嗎,害怕就跟著我。」林蕭摸了摸她的頭,同她安撫性地笑了笑。


    節目組見狀立馬掉了個攝像頭去拍這倆人的互動,已經播出的兩期都在炒他們倆的cp,俊男靚女,吃得人還挺多的。


    隻見俞又夏嗯了一聲,扭頭一路小跑湊到了紀時然身邊。


    節目組:擱這兒鬧呢!這期是不打算讓他們炒cp了是吧……


    稍稍緩解掉恐懼的紀時然正在找線索,見俞又夏過來,便把線索分享給了她。


    俞又夏於是便跟在他身後,一塊找線索,倆人有商有量的,還挺好。


    段修遠掀起眼皮淡淡地看了眼笑意滿滿的某人,嗬,這會兒又不害怕了是吧。


    眼看某人找線索找到了窗邊,段修遠挑了挑眉,拿過楊樂他們手裏一直解不開的機關,三下五除二輕鬆解開。


    隻聽機關盒子「嗒」得一聲響,下一秒屋內的紅光開始閃爍了起來,幾下後,「啪」地一下滅掉了。


    又陷入一片漆黑。


    紀時然立馬停住了往窗台上摸東西的手,僵在了原地動都不敢動,他盯著窗戶不敢迴頭,生怕屋裏又出現什麽東西。


    結果下一秒,紅光再次亮起,「砰」得一聲響,窗戶上撲上來一個一臉死人相的新娘。


    「啊啊啊啊!」不遠處的俞又夏和朱欣來人抱在一起閉著眼尖叫。


    紀時然連叫都沒有叫出來,在近距離直麵了那雙沒有瞳孔全是眼白的眼睛後,他感覺自己已經靈魂出竅,當場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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