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宓鳶聞言,心中冷笑,二十七日,不正是傅逸川的七七忌日嗎?


    這蕭景煜,還真是心思歹毒,明麵上給楚傾歌晉升位份,暗地裏卻要讓她在心上人的忌日承受這份羞辱,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


    甄宓鳶看著眼前這個看似溫文爾雅,實則冷酷無情的男人,心中不禁升起一股寒意。


    這蕭景煜,當真是帝王心術,深不可測!


    「臣妾一切聽從皇上安排。」 甄宓鳶起身,微微福身,語氣恭敬。


    「嗯,那就好。」蕭景煜揮了揮手,「皇後若是沒有其他事,就先退下吧。」


    甄宓鳶福了福身,緩緩退出了禦書房。


    蕭景煜看著甄宓鳶離去的身影,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


    他知道甄宓鳶心中定然不滿,但他不在乎。


    他就是要讓所有人知道,楚傾歌是他的女人,隻能是他的女人!


    出了禦書房,甄宓鳶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殆盡,她用力地攥緊手中的錦帕,尖銳的指甲幾乎要刺破掌心。


    看來這蕭景煜對楚傾歌是真的動心了,如果是別的妃嬪與宮外男子有染早就賜死了,唯獨對楚傾歌不僅心慈手軟了還給她晉升位份。


    甄宓鳶迴到鳳儀宮,越想越氣,她一把掃落桌上的茶具,精致的茶杯茶壺摔在地上,碎成一片狼藉。


    「娘娘息怒啊!」一旁的大宮女綠珠見狀,連忙跪下,瑟瑟發抖。


    「息怒?你讓本宮如何息怒?」甄宓鳶指著地上的一片狼藉,怒聲說道,「楚傾歌那個賤人不僅沒死,如今還懷了龍種,要晉升妃位!」


    綠珠低著頭,不敢言語,心中卻也對楚傾歌充滿了怨恨。


    自從楚傾歌入宮以來,皇後娘娘就沒少因為她的事情生氣,如今她懷有身孕,皇後娘娘自然也是怒不可遏。


    「娘娘,您莫要為了那個賤人生氣,不值得。」綠珠小心翼翼地勸道,「皇上現在是被她迷了心竅,等她生下皇子,皇上新鮮勁兒過去了,自然也就厭棄了。」


    「你說得容易!」甄宓鳶怒氣衝衝地說道,「若是她生下的是公主也就罷了,若是生下的是皇子……」


    甄宓鳶沒有再說下去,但綠珠明白她的意思。若是楚傾歌生下的是皇子,那她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娘娘,您放心,奴婢一定會幫您看好那個賤人,絕不會讓她生下皇子的!」綠珠眼中閃過一絲狠毒,低聲說道。


    甄宓鳶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她緊緊地握住綠珠的手,語氣陰冷地說道:「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記住,一定要做得幹淨利落,不能留下任何把柄!」


    ……


    錦華宮內,日光如金色的絲線,透過窗欞,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然而,這片明亮卻絲毫驅散不了楚傾歌心頭籠罩的陰霾。


    她緊緊攥著手中的聖旨,明黃色的絹布在她指尖被捏的微微變形,仿佛她此刻的心情,壓抑,憤懣。


    「婉妃?嗬,真是好大的‘恩典’啊……」 楚傾歌將「婉妃」二字咬的極重,語氣中充滿了嘲諷和苦澀。


    他明明知道自己對傅逸川用情至深,卻還要如此殘忍地提醒她,傅逸川已經死了,而她,隻能作為他的妃子,永遠困在這深宮之中。


    「小姐……」 白芷看著楚傾歌的神情,心中隱隱擔憂,卻不知該如何安慰。


    蕭景煜下旨晉升楚傾歌為婉妃,並昭告天下將於本月二十七日舉行封妃大典。消息一出,整個後宮都為之震動。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皇上這是要扶持楚傾歌,這後宮之中怕是要變天了。


    一時間,各種流言蜚語甚囂塵上。


    「這楚昭儀,還真是好手段,這才多久,就爬上了妃位!」


    「可不是嘛,聽說她肚子裏的孩子還沒影呢,皇上就這麽著急給她升位份,可見是寵愛至極!」


    「哼,我看啊,這楚昭儀就是個狐媚子,專門勾引男人的,也不知使了什麽狐媚手段,把皇上迷得團團轉!」


    然而,這看似恩寵的背後,卻隱藏著一把鋒利的尖刀。


    二十七日,不正是傅逸川的七七忌日嗎?


    「小姐,您別多想了,皇上他……或許隻是沒有注意到日子罷了。」 白芷小心翼翼地勸慰道,但她自己也明白,這番話太過蒼白無力。


    「沒有注意到?」楚傾歌冷笑一聲,那笑容中卻滿是苦澀,「他當然注意到了,他隻是想羞辱我罷了,想讓我在傅將軍的忌日,去接受這份莫大的‘恩典’!」


    蕭景煜,還真是煞費苦心啊,這看似不經意的一個日子,卻是在自己心裏狠狠地紮上一刀,提醒著自己和傅逸川沒有任何瓜葛。


    楚傾歌閉上眼睛,任由淚水在眼眶中打轉,腦海中浮現出那日傅逸川倒在血泊中的場景,那鮮紅的血液,刺痛著她的雙眼,也深深地烙印在她的心上,成為一道永遠無法愈合的傷口。


    二十七日很快便到來了。


    這天,一大早便有宮人抬著各式各樣的奇珍異寶、綾羅綢緞送入錦華宮,為首的太監尖著嗓子高聲唱道:「皇上賞賜,婉妃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楚傾歌看著眼前的一切,心中卻一片冰冷。


    她知道,這場封妃大典,不過是一場精心策劃的羞辱,而她,隻是這場戲中的傀儡罷了。


    「小姐,吉服已經送來了,您看……」 白芷捧著一套大紅色的吉服,小心翼翼地走到楚傾歌身邊。


    那刺眼的紅色,如同熊熊烈火,瞬間灼燒著楚傾歌的雙眼,也點燃了她心中壓抑已久的怒火。


    傅逸川那日倒在血泊中的畫麵,再次浮現在她的眼前,鮮血染紅了衣衫,也刺痛了她的心。


    她猛地睜開雙眼,一把揮開了白芷手中的托盤,精致的點心和茶盞摔落在地,發出清脆的聲響。


    「滾出去!都給我滾出去!」楚傾歌怒吼道,聲音中充滿了絕望和悲痛。


    「小姐……」 白芷嚇了一跳,從未見過楚傾歌如此失態,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是好。


    「我叫你們滾出去!聽不懂嗎?!」楚傾歌猛地站起身,指著殿外,歇斯底裏地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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