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楚才人這是在想什麽心事呢?莫非是還在為方才的詩集之事煩惱?」


    楚傾歌被他這似笑非笑的眼神看得心裏發毛,連忙放下茶盞,正襟危坐道:「臣妾不敢。皇上方才的教誨,臣妾銘記於心,日後定當勤加練習,不負皇上期望。」


    「哦?是嗎?」蕭景煜坐直了身子,目光灼灼地盯著她。


    楚傾歌被他這眼神盯得頭皮發麻,總覺得他話裏有話,卻又不敢深究,隻能含糊地應了一聲。


    殿內的氣氛一時有些微妙。


    蕭景煜見她這副如坐針氈的模樣,心中好笑,卻也不再逗弄她,隻是狀似隨意地問道:「時候也不早了,楚才人難道今晚不打算留朕過夜侍寢嗎?」


    楚傾歌聞言,頓時如臨大敵,連忙擺手道:「皇上,臣妾……臣妾平時一個人睡慣了,睡覺不老實,怕衝撞了皇上。」


    蕭景煜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哦?朕倒是不知,楚才人還有這等‘怪癖’。難不成,是嫌棄這宮裏的床太小,睡不下你我二人了?」


    「不不不,皇上誤會了!」楚傾歌被他這番話嚇得冷汗都冒出來了,連忙解釋道,「臣妾隻是……」


    「隻是什麽?」蕭景煜步步緊逼,不肯放過她,「難不成,楚才人又要稱病?還是說……」他頓了頓,目光灼灼地盯著她,「楚才人心有所屬,所以不願侍寢?」


    楚傾歌被他這句「心有所屬」戳中了心事,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她咬了咬嘴唇,腦海中浮現出傅逸川那張堅毅的臉龐,心中頓時五味雜陳。


    見楚傾歌半天不說話,蕭景煜還以為自己猜中了她的心思,心中頓時湧起一股無名火。


    他正欲發作,卻聽楚傾歌低聲說道:「皇上,臣妾……臣妾今日……月事來了……,不方便侍寢。」


    蕭景煜原本隻是想逗弄她一番,並沒有真的想強人所難,見她如此,便放下手中茶盞,站起身來。


    他走到楚傾歌麵前,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便轉身離開了。


    看見蕭景煜轉身要走,楚傾歌這才發現皇上的鬥篷還放在榻上,便開口提醒道:「皇上,您的鬥篷……」


    蕭景煜聞言低頭一看,這才想起自己的鬥篷還在榻上。


    他伸手摸了摸鬥篷,果然有些潮濕,想來是方才出來的的時候沾上了雨水。


    「無妨,」蕭景煜淡淡一笑,「這鬥篷也濕了,就先放在這吧。」


    等到皇上離開後,白芷端著茶水進來。


    蕭景煜的身影消失在殿外,白芷便輕輕叩了叩門,得到楚傾歌的迴應後,這才推門而入。


    她將手中溫熱的茶水放到桌上,又轉身將殿門關好。


    白芷將茶盞放到桌上,轉頭看見楚傾歌臉色潮紅,便關切地問道:「小姐,您的臉怎麽這麽紅?可是不舒服?奴婢去請太醫來給您瞧瞧?」


    楚傾歌搖搖頭,端起茶盞掩飾自己的不自在:「沒事,隻是殿內有些悶熱罷了。」


    白芷看了看殿外,說道:「可是外頭還下著雨呢,哪來的悶熱?小姐,您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可別瞞著奴婢啊!」


    楚傾歌被她問得無奈,隻好說道:「我真的沒事,隻是方才……」她頓了頓,壓低聲音說道,「方才皇上要留宿,我……我便說自己今日月事來了,不方便侍寢。」


    白芷驚訝地捂住嘴巴:「啊?小姐,您……您這月事不是還沒到日子嗎?」


    楚傾歌嗔怪地瞪了她一眼:「你這丫頭,瞎說什麽呢!我當然知道還沒到日子,但這不也是沒辦法嘛!總不能真的讓皇上留宿吧?」


    白芷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我說呢,皇上走的時候怎麽還特意囑咐奴婢,說小姐身子不爽利,讓奴婢好生伺候著。」


    「小姐,喝口薑茶暖暖身子吧,這雨夜寒涼,可別著涼了。」白芷將薑茶遞到楚傾歌手邊。


    楚傾歌接過茶杯,輕抿一口,辛辣的暖意順著喉嚨流入胃裏。


    數日後的一個清晨,天朗氣清,幾縷晨光透過雕花窗欞,灑落在錦華宮內,給原本金


    碧輝煌的宮殿增添了一絲暖意。


    楚傾歌才剛梳洗完畢,白芷便興衝衝地打開了妝奩盒,盒子裏琳琅滿目,擺滿了各式各樣的頭飾,金釵、玉簪、步搖、珠花,應有盡有,每一件都流光溢彩,做工精美。


    白芷從中拿起一支金絲八寶攢珠釵,對著晨光細細端詳,隻見八顆圓潤飽滿的珍珠被精巧的金絲工藝包裹,在陽光下散發著瑩潤的光澤,顯得貴氣十足。


    「小姐,您看這支金絲八寶攢珠釵怎麽樣?襯不襯您這身芙蓉色的宮裝?」白芷一邊從妝奩盒裏拿出各式頭飾,一邊興致勃勃地問。


    楚傾歌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興致缺缺:「隨便吧,什麽都行。」


    白芷見她提不起勁,忍不住嘮叨:「小姐,您可不能再這樣悶悶不樂了。今日可是皇後娘娘舉辦的春日宴,宮裏所有的妃嬪都會參加,還有不少王公大臣以及各家的千金小姐,正是散心的好機會呢!」


    楚傾歌冷笑一聲:「一群互不相識的人,坐在一起,哪來的什麽散心,不過是徒增尷尬罷了」


    自從上次以月事為借口拒絕了蕭景煜留宿後,她日日把自己關在寢宮,除了白芷,幾乎不見任何人。


    白芷知道楚傾歌心中苦悶,可又不知道該如何勸慰。


    她歎了口氣,放低聲音:「小姐,奴婢知道您心裏難受,可您也不能一直這樣下去啊!您想想,若是老爺夫人知道您在宮裏這般消沉,他們該有多擔心啊!」


    楚傾歌聞言,身子微微一顫。


    她何嚐不知道父母的擔憂?


    可她如今身不由己,又能如何呢?


    「好了,別說了,幫我梳妝吧。」楚傾歌閉上眼睛,長長地歎了口氣。


    白芷見她終於肯好好打扮,臉上這才露出了些許笑容。


    她手腳麻利地為楚傾歌梳妝打扮,不一會兒,便將她打扮得明豔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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