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揚’還是那麽熱鬧,七點的天還沒黑,酒吧才營業不久,裏麵位子差不多已經坐滿,冬子領著段楚熟門熟路的穿梭到吧台,奪了小傑手中剛調配好的酒,剛舉起還沒進口,杯子被人一巴掌打落在地,酒紅色的液體灑數灑出。


    “酒是客人點的。”


    “太浪費了,太浪費了!”


    冬子舔著幹澀的唇盯著地上液體一臉的惋惜。


    “給你喝一樣是浪費。”


    小傑那邊重新遞了酒調,酒液快速滑動容器的聲音響起,淡淡瞥了一眼:“放心,我會把損失記在你賬上。”話落視線落在段楚身上,手上動作頓了頓,有些驚訝,卻是很快恢複如常,帥氣的臉上掛起職業笑意:“段小姐,歡迎再次光臨。”


    自從上次事件後,段楚就覺得這位調酒師看自己的眼神都帶著戲謔,特別是那個‘再’字,就好像是在有意無意提醒自己所犯下的傻事,特別是後來知道莊揚那邊錄影帶是他送去的後,心下那個膈應就別提了,尷尬到不行,強忍著站直身子迴給對方一個笑。


    冬子那邊還在罵小傑奸詐,為了一杯酒和個玻璃杯差點沒把人家祖宗都問候到,多虧小傑提醒才想起另有正事。


    “莊少那邊剛讓人出來問你到了沒,三次了,估計過會就要來問第四遍。”


    “怎麽不早說。”


    冬子這邊也忘記罵了,匆匆叫上段楚就走,小傑在後麵一邊調酒一邊提醒。


    “二樓包廂,東邊那個,別走錯了。”


    來到包廂才發現裏麵人挺多的,莊揚正跟人打麻將,四周圍了群男男女女起哄,靠角落裏還有人在k歌。


    上樓的時候冬子對段楚說:“莊少腿上這事不知道為什麽被人知道了,一群人今天一大早就吵著要來看病。”


    段楚看了裏麵鬧哄哄的人一眼,暗道:這是來看病的麽,怎麽看著像是看熱鬧的?


    不過裏麵到真有幾個看著眼熟,就上次一起到那什麽山莊去的。


    包廂的門一打開,正對門而坐的人就注意到了,見了兩人麵上有些不悅:“怎麽才來?”


    冬子趕緊竄上去解釋,段楚卻跟在後麵磨蹭,皺眉朝屋內看了一眼,準備找個地方落腳。


    這群富家公子哥兒們平日看著挺光鮮的,怎麽私下這般鬧騰,把個好端端的包間硬是整的烏煙瘴氣。


    這麽一想,段楚就更加後悔來了。


    她是跟莊揚這兒出賣勞力,不是跟著瞎混的,你說既然今天不落家了,自己也可以輕鬆下,誰知道一個電話打來不由分說的就把她的後路給堵死,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生她掛電話的氣,後麵怎麽打電話都不接,要不是出門看見冬子的車停在外麵還以為出了什麽事。


    既然叫了冬子來,又何必特意打電話通知?


    果然,這人的腦迴路正常人理解不了。


    “愣著幹嘛,過來啊!”


    段楚剛瞅著個角落準備過去坐上,卻被莊揚一聲怒喝打迴,隻得忍了忍走了過去。


    這麽一過去立刻成為眾人焦點,原本看牌打牌的人也不動了,拿這雙探視的眼在段楚身上看來看去,末了一掃兩人,曖昧的笑了。


    偏生莊揚跟沒看見似地,把原本坐在身邊的女人趕了,讓段楚坐下。


    “我,我站著就成。”


    段楚哪裏敢坐啊,身上都快被那女人瞪出窟窿來了。


    莊揚本來臉色就不好,這下見她竟然還敢違抗他的話,頓時黑了整張臉,手上一使力,段楚被拽的跌坐在凳子上。


    “疼!”


    好死不死抓到傷處,段楚疼的皺眉。


    莊揚這邊一臉狐疑,拉過她的手翻轉過來,手掌上的擦傷雖然已經處理,可那紅紅的一片還是很明顯,加上手肘上的,看著刺目。


    莊揚陰了半張臉,一把拉著人質問:“你這傷是怎麽迴事?”


    “不小心擦了。”段楚不太在意收迴手,聳了聳肩揉動手腕上抓痕。


    “你成啊,好端端上個班也能擦成這樣。”莊揚盯著她,擺明的不信,剛要發火被人打斷。


    對麵一微胖男子笑道:“莊少別輸了錢對個女人發火啊。”


    段楚低著頭不經意朝那人旁邊凳子上掃了一眼,厚厚一砸鈔票,最下方竟然還有張紙,據目測是支票。


    經這胖子一說,旁邊立刻有人起哄。


    “莊少怎麽看著今天興致不高啊,難不成是因為病了人也衰了?”


    “大夥可得把握機會,難得莊少輸迴。”


    莊揚也沒說話,推著排抽出跟煙點上,一口煙霧噴在段楚臉上,警告朝段楚遞去一眼。


    “說吧,幹嘛去呢?”


    段楚知道這是在不滿自己遲到了,趕緊解釋道:“下班後被酒店一個員工纏上問事情。”這麽一說不免有些怨懟了,壓低聲音不悅道:“還不都是你那手機害的。”


    要不是她找了些理由搪塞,一時間還脫不了身。


    說到手機,莊揚那眼神就陰沉了。


    “以後再敢掛我電話你試試。”


    那眼神陰沉的恐怖,段楚剛想反駁,話到嘴邊又給咽了迴去,隻得先點頭搪塞了過去,可被那煙嗆的實在受不住,一連咳嗽好幾聲,在莊揚瞪視下也不敢挪凳子。


    見她一張臉因為咳嗽而變得紅撲撲的,莊揚似乎很高興,微彎了嘴角用力吸了一口,盡數撲在段楚臉上,手中牌局剛打完了,推下重新馬牌。


    “剛那不是熱身嗎,現在才正式開始。”


    唿啦啦的牌聲吵的段楚煩躁不幾,一座就是好幾圈,愣在原地不知道自己是來幹什麽的,漫無目的的四下張望,卻發現好幾個人正看著她議論紛紛,有甚者衝她瞪眼,忍不住苦笑一聲,再也不敢亂看了。


    “笑什麽?”


    一隻手突然滑到腿上,段楚給惡心的一把拍開,抬頭就見那不要臉的男人正衝她笑。


    段楚發現這男人現在有意無意的總喜歡對自己動手動腳。


    “你看錯了。”


    “哦,是嗎。”


    突然伸過來的手一把抓住段楚下顎抬起,拇指擦過嘴角沾上的碎物。


    “粘到了。”


    這麽說著的同時伸出舌頭來舔去,偏生那視線還落在段楚身上,笑的雙眼眯起,見她看過來時眨了一下:“味道不錯。”


    吃的是小傑剛送上來的,段楚實在無聊,又被人看的頭皮發麻,就隻能低頭吃東西,這下被惡心的險些數吐出來,也不想吃了,一把將手中物推到男人麵前。


    “你要吃的話,這裏還有。”


    莊揚笑著不接,下巴朝著一個方向點了點:“我比較喜歡那種吃法。”


    段楚也就好奇看了一眼,那個膈應啊,恨不得自掐雙目。


    包廂角落坐著一男一女,那女的正柔弱無骨的坐在男人腿上,裙擺被高高撩起,男人一隻手探了進去,女人嬌笑含住男人送過來的小片蘋果喂到男人口中,兩張嘴如同吸盤般分不開,角落燈光雖然稍暗,可一舉一動清清楚楚,兩人卻旁若無人。


    段楚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即使坐在這裏也可聽見那邊傳來的嬌吟聲,偏生男人那手又滑到了腿上,還有意無意的摩動著,帶著試探,細長帶笑的眼中幽深一片,燈光一掃,泛著光。段楚也不是什麽都不懂的孩子,自然之道那意味著什麽,忍不住心下一陣惡心,胃裏翻滾。


    猛的站起推開人:“我去給你倒杯水。”話還沒說完,腳下抹油快速朝前麵放水的地方走去。


    莊揚輕笑一聲沒有阻止,視線卻是跟著段楚而移動。


    放水的茶幾比較矮,段楚要想接水就必須彎下一身子,莊揚視線掃一圈後流連在段楚露在外的白皙脖頸跟翹起的渾圓臀部上,用著眼神一遍遍的描摹而過,似有若無的視線漸漸轉為炙熱,拇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打磨捏在手中的牌……


    身旁男人見他半天沒出牌,視線朝著段楚點了點問道:“莊少,怎麽也不見你介紹啊。”


    這話一出,原本就好奇的人均看了過來。


    “新的女人?”


    莊揚一笑收迴視線,打下手中捏著的牌:“我家保姆。”


    對麵胖子一聽,笑的整張臉皺成菊花狀:“莊少這興趣高啊,感情玩起角色扮演。”說著雙眼眯起,一把摟住身旁女人笑的一臉猥瑣狀:“個中樂趣還請莊少說說,迴頭我也試試。”話落頓了頓:“可惜了田少今天沒來,錯過了好戲,不過聽說他最近又看上個女人,追的那叫一個勤快,那女人我見過一次,挺正了,就是看著柔弱,性格烈,田少這次怕是要費大功夫了。”


    莊揚但笑不語,截下胖子手中排:“胡了。”


    段楚那邊水也端了迴來,彎著身遞到莊揚麵前:“快點喝了吧,加冰涼茶。”順便去去火。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段楚發現倒個水迴來眾人看自己眼神就變了,衝她笑的別有深意。


    莊揚那邊倒是沒有拒絕,就手接過水就喝,隻是在喝的時候那雙眼透過手中玻璃杯看著段楚,視線自段楚微紅的臉移過,落在露在外的脖頸和鎖骨上。


    段楚感覺不對勁,狐疑看了眼麵前男人,那人卻突然皺眉放下手中水。


    “不知道是不是剛太激動,動作幅度大了,腿上傷口疼,你帶我去裏麵看看,順便上個藥。”


    莊揚眼中神色幽深,說這話的時候還透著精光。


    段楚一聽他傷口可能裂開就急了,也忘了冬子還在旁邊,七手八腳的攙扶著人就站起。


    開玩笑,這腿一天不好利索自己就別想自由。


    也是心急則亂,正因此沒有看見冬子要來幫忙被莊揚瞪迴去的眼神。


    兩人離開時身後傳來戲謔口哨聲,段楚想要轉頭去看,卻被莊揚有力的手臂緊摟著脖頸無法轉動。


    這包廂做的漂亮不說,更是人性化,看著好好的牆壁竟然還有道門,裏麵是個小臥室,空落落的什麽都沒,就一張大床。段楚也沒心思看別的,一進來就要蹲下一身子查看莊揚腿上傷勢,卻被人一把按在關起的門上。


    段楚就感覺一陣天旋地轉,後背砸在門上,疼的剛想驚唿,高大的身子壓了上來,濕滑的舌竄進口中。


    “唔……恩……”


    段楚後知後覺的知道自己上當了,想罵人,脫口而出的聲音卻是連自己都受不了,酥麻嬌柔,嘴被堵的關係,還帶著點哭腔,加上雙手被牽製在門上,掙紮時身子隨著扭動,瞬間點燃了男人身上火,高大的身子不斷朝下壓,似是要擠進段楚身體內,吻得更加激烈,緊貼的身子急迫的摩動,窄小的臥室內傳來時重時輕的喘息聲。


    那聲音迴蕩在段楚耳中就如同魔咒,使得她驚慌不幾,想提腳踹,男人卻好像早有預料,把她逼在角落緊緊製住,火熱的唇舌順著嬌豔的紅唇一路下滑,原本製住段楚的雙手轉為一隻,舉起段楚手腕,另一隻手遊移到段楚纖細腰身上。


    “莊揚,你騙我!”


    雙唇被吻的發麻,那份粘膩還殘留在上,段楚想伸手抹去,奈何雙手部被製,氣的雙頰通紅。


    “誰讓你撩拔我的。”


    莊揚說話的時候唇舌都沒移開,一用力咬在段楚鎖骨上,手下滑至段楚翹起的臀部,掐了一下,中間分神瞄了段楚泛紅的臉頰一眼,猛的抬頭蹙上去親了一口。


    段楚被咬,疼的低叫,莊揚那是真用了力,可當屁股被掐時就不淡定了,特別是莊揚那熱氣一下下噴在臉上時,那個惡心啊,腦袋左右晃動躲閃,爆了粗口。


    “去你媽的,誰撩拔你了。”


    莊揚這正親的起勁,被她躲來躲去,不悅了,一把抓住不斷扭動的下顎,張嘴把整張臉親了個遍才算滿意,手下緊接著四下點火。


    “就你撩拔我了。”


    莊揚說的有些急切,喘息越來越粗重,聲音因為情欲而越漸沙啞,那眼神也越來越深幽了,隻手朝著段楚下衣擺探進去……。


    段楚知道呆在這小屋內自己是逃不了的,也不能放大聲的折騰,外麵還等著群想看熱鬧的,思前想後也不知道是放棄了還是怎麽的,突然就不掙紮了,甚至開始試探著迎合。


    莊揚一愣,末了大喜,就說怎麽會有人拒絕得了,還不是拿拿矯,女人掙紮的再狠,在床上那還不是一樣柔弱似水,這麽一想嘴角勾起,抱著人一個翻身滾到床上,段楚被壓在身下,纖細手臂繞道男人身後抱住,柔軟的身子主動貼上時,莊揚身下那股邪火更旺了,折騰的更加起勁,一把按著人就要脫衣服,結果脫到一半突然發現身下按著的人突然不動了,跟木頭似的,抬頭就對上張痛苦泛白的臉。段楚掙紮出手彎腰抱緊肚子:“我,我想上廁所。”


    聽罷莊揚冷哼一聲,拉起人就要繼續脫衣服:“又想來這招騙我。”


    “沒。”段楚卷縮在床上死活不起來,一張精致的臉白的跟紙似地,額頭還冒出的冷汗,說出口的聲音都帶著虛弱:“真的,真的難受,要不你等等,我出去上個廁所就迴來?”


    “……”


    莊揚陰沉著臉等著她。


    他現在箭在弦上,哪是說停就停的。


    “我沒騙你,真的。”段楚聲音都帶著哭腔,雙眼泛紅,可就是一張臉還是白的駭人:“我真的是肚子難受想上廁所,你,你也不想待會有個什麽壞了興致吧。”話落頓了頓,段楚一咬牙一臉豁出去的說道:“要你真想我忍忍也行,不過你待會得記著輕點,我怕惡心。”


    那‘什麽’是什麽不用想也什麽,莊揚一張臉黑似鍋底,眼底濃烈欲火中閃過一絲嫌惡,下麵那火也消了大半,隨即黑著臉擺手。


    “滾!”


    段楚身上難受,腿下還打著擺子,走不利索,所以也隻能壓著肚子朝門口慢慢踱去,臨出門時還陪著笑臉關上門。


    也就那關門的瞬間,段楚匆匆掃了一眼這小臥室,還當真除了張大床什麽都沒,一看就知道是幹什麽用的。


    痛苦的眼中閃過一絲嘲諷。


    做個包間還帶上這個,隻有精蟲上腦的人會想到。


    門關上一轉身就見十數雙眼齊刷刷盯著自己看,似乎有些驚訝,好幾個還朝天笑的曖昧,段楚捂著肚子愣在原地半天沒迴神。


    “喲,這就出來了。”


    “怎麽不見我們莊少啊?”


    “不會吧,這麽快,會不會是還沒開始啊?”


    “沒吧,剛聽裏麵挺激烈的,莊少那聲音在外麵都聽得見。”


    段楚現在衣裳有些淩亂,原本挽好的頭發披散而下,透著絲風情,除了臉白點外就像是那事完了後的摸樣。


    段楚掃一眼沒看見冬子,攏了攏發,被人盯著底下頭去,蒼白的臉上浮現一抹紅暈,含羞帶怯的視線掃了眾人一眼,邁著啐步匆匆離開。


    雖然什麽都沒說,卻給了人無限想象的空間。


    包廂內頓時如炸開的鍋。


    “不會吧,還真的是,誰剛掐時間來著,看看,多久多久?”


    “加上前戲,五分三十秒。”


    “噗——莊少這次傷的不是腿麽,怎麽連那裏也虛了。”


    包廂外,段楚聽著裏麵喧嘩險些沒笑出聲來。


    一屋子禽獸。


    伸手抹去額頭細汗,整理好淩亂衣裳,站直身子後再抬頭,哪裏還有一點虛弱摸樣,輕嘖一聲,探手在隱隱作痛的肚子上揉了兩下。


    這下準掐出了印子。


    不過也值得了。


    轉過頭,段楚頭也不迴的離開‘龍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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