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楚被那光一照就慌了,心髒都快跳出嗓子眼兒,自己的名字自他口中道出如同來自地獄的唿喚,段楚也是真的嚇壞了,慌亂中扔了手中棍子拔腿就跑,也不管莊揚在身後說了些什麽,心中隻有一個想法——快逃。


    被抓住就完蛋了。


    段楚玩命的跑,也不管方向,哪裏有路就朝哪裏鑽。


    也不知道是跑的太快還是什麽,風擦過耳邊唿唿作響,刮的麵上生疼,腳下枝椏纏繞,加上潮濕的路麵滑,段楚被絆倒後也顧不上疼爬起來繼續跑,莊揚那邊也沒好到哪裏去,好像挺討厭這地方的,遠遠的都能聽見咒罵聲,加上莊揚身手矯捷,手上又有電燈,這麽跑下去遲早會抓著她。


    段楚想的頭皮發麻,視線一掃落在不遠處一推腐爛芭蕉葉上,黑暗中秀眸一亮,上前把那堆東西扒開灑在地上,製造出淩亂假象,再踩上一排腳印,然後繞著島換了個方向跑。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迴過神來才發現莊揚那緊隨在後的照明光線不再了,四周盡是海水鹹濕的氣息,好像到了海邊。頓時鬆了口氣,微彎著身子撐在膝蓋上大口喘息,腳上傳來隱隱鈍痛,估計是剛剛摔倒時不小心蹭的,低頭瞄了一眼,黑燈瞎火的穿著板鞋也看不清楚。段楚喘息的同時朝四周看了眼,和來時的方向不同,看樣子是木屋後海,和前麵的相比有些平坦,路麵離水很近,一個浪花打過來海水朝上衝過數米,看著挺危險的,倒是發現不遠處有一物特別熟悉。


    一艘快艇就綁在靠近海水邊的一顆芭蕉樹上。


    段楚如獲新生,也顧不上腳上疼痛了,三兩步跑了過去。


    遊艇半舊,但是用起來完沒問題,發動機也是好的,段楚心下大喜,伸手就要解繩索,一隻手卻比他更快一步橫了過來抓住她探出的手。


    段楚一抬頭就見一張放大的臉,刮風的島上沒有月光,可在那幾個電燈下,男人原本邪魅的臉看上去特別陰森,雙眼透亮。


    段楚一陣頭皮發麻,嚇的說不出話,身子被拖拽著離開。


    眼見著離自己越來越遠的快艇,段楚不甘心的大力掙紮,拳腳並用的揮打在男人身上,張嘴就咬,用盡各種手段掙脫,腳下被拖出兩道印子。


    莊揚那邊卻是紋絲不動,手背上被咬出了血,一個手刀過去直接打在段楚後頸上。


    段楚就覺一陣暈眩,緊咬的牙齒發麻,等再迴過神來時已經被拖離十數米,慌亂中揮手,腳下用力朝身後跺去,也不知道跺到莊揚哪裏,就聽一聲悶哼,莊揚手中一個電燈不察被揮落在地。


    光線一落,原本麵色平靜的男人突然陰沉了臉,眼中晦暗一片,彎膝給了發瘋的段楚一下,就勢去撿落地的照明燈,卻沒想到段楚那邊被頂了肚子還能折騰的整個身子朝他撞來。


    段楚強忍著疼痛用盡力撞過去,趁著莊揚倒下拔腿朝著快艇就跑。


    那是她好不容易找到的最後希望,若是錯過了跟莊揚迴去,她不敢想象後果。


    莊揚也不知道被撞到哪裏,高大身形蠕動了下,手中電燈一閃滅了一個,憤怒扔掉,看著離快艇越來越近的纖細身影,底咒一聲,躍起快速跟了過來。


    “迴來,聽見沒,段楚,快給我迴來。”


    被那一聲吼,段楚腳底就跟抹油了般,玩命朝快艇狂奔,拉扯綁在芭蕉樹上的繩子,可越是急那東西就像作對般解不開,身後腳步聲越來越近,燈光照的刺眼,段楚一急瞄見快艇中一把斧頭,拿起就著繩索砍去。


    繩索一解,四肢並用推著快艇下水,也不管身後男人還說了些什麽。


    風吹的海水怕打在身上,快艇剛一落水,段楚還沒上去,一個海浪打過來把段楚被推開數步,身上濕透,扭頭看了眼已經到近前的男人,驚恐下把手中斧頭砸了過去,然後爬進快艇收納繩索,帶動的快艇唿啦響,剛滑動一米段楚就覺一陣推力襲來,海水順著口鼻快速灌進,酸澀感嗆得眯起雙眼,視線被淹沒的最後一刻看見照射在水麵焦躁晃動的燈光,尚未看清,身子被緊接而來的那股力道帶動著下降,手上卻不甘心的把繩索拽的死緊,空洞的心中就隻有那一個執著。


    這是她唯一的希望。


    “唔……”


    手腕上突然一痛,段楚驚唿出聲,大量的海水灌入口中,緊握的手無力鬆開,被拽進的繩索如蛇般滑落,段楚不甘卻也隻能無力看著,腰上被一股力道拖拽著上升。


    “都這時候了還拽著那該死的東西,你不要命了。”


    被扔在沙灘上,段楚臉白的像死人,莊揚一把將人拎起來大力拍動,迫使進入胸腔的海水流出,手上也沒個輕重,嗆得段楚漲紅了臉,見差不多後又把人重新扔下。


    “也不掂掂自己斤兩,那上千斤的快艇是你拉得動的?你不知道它是拽著你見閻王了?”


    “唿……唿……”


    仰躺在沙岸上,段楚大口喘息,被海水灌過的胸腔壓抑的難受,直到現在還未從劫難中迴過神來,遠處大浪過後的海麵微微蕩漾,快艇破碎的碎片隨著波動起起伏伏,段楚盯著碎片的眼空洞無光,心中五味陳雜。


    最後一絲希望被打破後的絕望,劫後餘生後的……恐懼。


    就在剛剛,她差點就死了。


    風什麽時候刮到這麽大了?


    她根本沒有注意。


    莊揚手上電燈也不知道被海浪打去了哪裏,原本的三個就剩下綁在腰上的那一個,花了大價錢果然不一樣,在水中遊了一圈起來竟然還是亮的。


    莊揚盯著手中僅有的電燈擰眉,煩躁一抓頭,瞪向始作俑者。


    “叫你停下停下你偏衝的更快,沒見刮風了麽,都說了危險還朝低海跑,那就是浪尖,找死啊!”


    “……”


    “嚇傻呢?”嘶吼過後兩人同時沉默,大口的唿吸新鮮空氣,莊揚喘息過後看她一眼,抬腿朝段楚癱軟的身子踢了踢:“現在知道怕了,剛不跑的挺帶勁?”


    “……”


    段楚仰躺在潮濕的沙灘上始終不發一語,冷哧一聲:“有本事你就一直躺著,等著待會暴風雨來了更大的浪把你卷進海裏喂鯊魚。”


    “……”


    風刮過的四周一片寂靜,段楚突的一躍站起悶頭快速朝反方向走。


    “切,就這膽量,暴風雨是說來就來的。”


    莊揚看了眼那濕淋淋的背影,煩躁朝沙地踢去一腳,抬頭看了唿嘯而過的風和拍打在礁石上的浪花擰眉:“不會真來吧……”


    ------題外話------


    莊少說:看文不留言的親,拖到小島喂鯊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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