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要幹什麽,住手,住手,哎喲!”


    還沒走進就聽見二姨驚慌尖叫聲,段楚急忙衝進病房,正看見一地痞流氓摸樣的男人把二姨掀翻在地,段行被兩人按倒在床上動彈不得,手背上針管迴了血,口中還在叫嚷。


    “有什麽衝著我來,別動老人家。”


    同病房的還有幾個人,顯然是被嚇著了,縮在牆角不敢說話。


    “你們幹什麽?”


    段楚見這畫麵慌了心神,甩手將手中粥砸了過去,上前扶起二姨。


    “楚楚。”


    二姨顫抖著抓住段楚,臉上蒼白,眼眶泛著紅,聲音無助,顯然是嚇的不輕。


    “他,他們突然衝了進來,上,上來就打人。”


    段楚匆匆安撫二姨,看那邊還被人按著的顧日,眼見著那血都迴了好多,急的上前。


    “找死啊,臭女人。”


    那一臉流氓樣的男人頂著個刺蝟頭,剛被段楚潑了一臉熱粥本就惱火,現見她上來想救人,一巴掌就把人給揮開了,抓了人擰起拳頭準備打,那邊突然傳來一聲輕喝。


    “小傑!”


    “二姐!”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後者被人一拳揍的痛苦卷縮身子,看的段楚心下一抽,乘著那叫小傑的男人愣神掙脫著跑到病床前,卻被人在半路攔了。


    “你們究竟想幹什麽?”


    “那就得問問你弟弟做了些什麽了。”


    “鄧哥跟這女人囉嗦什麽,拖出去一起辦了。”


    溫潤的聲音伴隨小傑怒罵,段楚一愣,這才發現病房中還有一人,麵窗背立著。


    段楚不太確定開口:“鄧先生?”


    “段小姐,真巧啊。”


    “……”


    看著那張轉過頭來的臉,段楚心下涼了半載。


    難得安生了幾天差點就把這些人給忘記了,白著臉警惕看了眼四周,並沒看見那變態。


    鄧海鏡片下的眼含著笑:“莊少最近因為你可是好學了不少,這不,忙的連露臉都沒時間。”


    “……”


    明明溫潤的笑,不知為何讓人覺得心底發寒。


    上次的不歡而散讓莊揚安靜了不少,她也差不多快把這人給忘記了,沒想到……


    一旁本來不滿的小傑聽了兩人對話似是琢磨出些什麽來,自上往下把段楚打量一遍,朝天吹了聲口哨。


    “莊少什麽時候換口味了?”


    段楚那個膈應,裝作沒聽見,問道:“鄧先生,能問一下我家小弟是怎麽得罪你們了嗎?”


    “哪能啊,我們有什麽可得罪的,是咱們莊少。”


    一聽那兩字,段楚心下咯噔一聲,跌入穀底。


    鄧海揮了揮手,讓人把段行鬆開,親自上前給其拔了針管,倒迴的血滴噴在段行手上,鄧海伸手抹去。


    “你家弟弟好本事啊,連莊少的車都敢砸。”


    段行一把揮開鄧海的手,一得自由匆忙躍起朝段楚走去,單薄的身子硬生生擋在段楚和二姨身前。


    “我沒有,不是我砸的,這事跟我二姨和姐沒關係,有種別為難女人,有什麽事衝著我來。”


    “喲,還挺硬氣的嗎。”


    小傑吹了聲口哨,笑的諷刺。


    “小子,別以為車上和附近沒人就不知道是誰整的,當我們莊少是吃幹飯的?”


    “你……”


    段行麵上慘白,你了半天說不出話來,硬是把張臉憋得通紅。


    段楚那邊卻是半天沒說話,聽他們這麽一說才想起住院部外麵那輛銀白色車子,再想段行早先打死不說的摸樣,心下一陣陣的慌。


    “鄧先生,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姐……”


    “你閉嘴!”


    段行剛想說話,卻被段楚一聲喝止,站在那裏幾次張口都不敢出聲。


    段家大姐那是覺對的權威,相比段楚二姐就比較好說話,平時也隨意,隻是發起火來也讓人季嬋,特別是在這種時候。


    鄧海瞄了兩人一眼,伸手製止正要說話的小傑。


    “段小姐,昨個晚上你弟弟夥同他一群同學不僅偷了莊少車中東西,還把車給砸了,為這事莊少很生氣,這不,那幾個都逮著了,就你弟弟機靈乘著混亂逃了。”話到一半頓了頓:“不過話說在前麵,這之前我們可不知道這是你弟弟,甚至連名字都不知道。”


    “我,唔……”


    段行身下的手被抓的死緊,硬生生被拽到身後,疼白了臉,扭頭看向身旁,段楚麵上沒有一絲表情,多年的姐弟自是明白,段行張了嘴又底下頭去。


    “不知道鄧先生找到那些人後將如何?”


    “哪隻手偷的砸的就卸了。”


    溫潤的男人,道出的每一字卻是殘忍到無情。


    “犯了錯總是要付出代價的,你說對麽。”


    “既是犯錯自有法律製裁。”


    鄧海一愣,身後小傑他們卻是聽笑話般,笑出了聲,鄧海給了其一腳,這才安靜下來,後者推了推鼻梁上了眼鏡朝段楚走了兩步,看向她身後段行。


    “段小姐,認識一場你應該不會讓我們為難吧?”


    段行想要站出來,被段楚強製製止了,抓緊手臂的手緊到指甲掐進皮肉內,緊得幾乎合二為一,精致姣美的臉上卻是平靜一片,嘴角勾起一抹慘淡的笑。


    “怎麽會了,舍弟無知得罪了你們是段楚跟家姐沒教育好,鄧先生真要就把段楚這隻手一起卸了吧,也好拿迴去跟莊少交差。”


    還不等鄧海反應,二姨那邊聽了這話眉眼一翻昏了過去,段行驚訝看向段楚,麵上扭曲到痛苦,紅著眼拚命搖頭。


    鄧海鏡片下的眼閃了閃,看向兩人交纏的手臂,一時間病房內靜默一片。


    “你別以為莊少,唔……鄧哥?”


    小傑那邊隻手砸破了玻璃,剛出口罵道,卻被鄧海一拳打在肚子上噤了聲,痛苦扭頭不悅瞪向鄧海。


    “這事今天就先到這裏,改天再說。”


    “什麽改天啊,哎,鄧哥,鄧哥。”


    眼看著鄧海扭身就走,小傑氣急敗壞瞪了段楚一眼不甘叫上人跟上,口中還是不忘抱怨。


    “就這樣,那可是莊少的車啊,就這麽被砸不說還被扒光了,那摸樣都能出去裸奔了,這群臭小子連個踩腳的墊子都不放過,喂,喂,你走慢點啊!”


    一群人就這麽嘰嘰喳喳的離去,對於小傑的不滿鄧海始終不發一語,倒是臨到門前突然轉頭扔下一句。


    “段小姐也別不甘心,誰讓莊少這幾天心情不好了,也該這群孩子趕巧。”


    在說‘心情不好’四字時還特意壓低了聲音了意味深長瞄了段楚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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