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段楚覺得渾身酸痛的厲害,太陽光照的刺眼,揉著昏沉的腦袋掙紮坐起,發現四周空曠的厲害。


    段楚懵了。


    這是哪裏?


    一睜眼自己竟然睡在荒郊野外。


    “醒了?”


    低沉的聲音自身側傳來,段楚怔愣轉頭,俊美的男人靠在越野車旁抽煙,微眯著眼睨著她,刺目光芒下,男人麵容有些昏花,那一頭棗紅的發卻是閃著光。


    記憶如走馬燈閃過。


    被耍,被扔在半路,突然出現的變態越野車,車上變態男人,以及月光下男人如懾人鬼魅般的姿容,然後……


    然後她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原本迷惑的眼漸漸被恐懼占領,雙眼驀地瞪大,充滿警惕。


    莊揚隻稍一眼就看出她心中想法,輕蔑笑了。


    “現在知道怕了,我看你昨晚上睡的挺香啊。”


    “……”


    他確定是睡著而不是昏迷?


    段楚一口氣堵在喉嚨不上不下的,深吸一口氣甕聲甕氣問道:“這是哪裏?”


    這山道上荒無人煙,橫豎就兩個人,一眼望去冷清的緊,偶爾幾聲蟲吟鳥叫,風吹的矮樹枝呀沙沙響,再看眼前男人,一臉的不懷好意……這就一活脫脫的變態啊。


    段楚越想越覺滲的慌。


    不說還好,這麽一問男人笑出了聲,隻是那雙眼卻冷的厲害。


    “不知道。”


    “不知道?”


    段楚聲音拔高,帶著明顯的不信。


    男人彈了彈手中煙灰,邁著修長的腿朝她走來:“是啊,那不是你帶的路麽。”


    “我?”


    段楚更加懵了,剛要質問,突然想起了什麽,臉色煞白。


    昨晚上黑燈瞎火的,瞅著路就跑,哪裏還注意方向,最後那一滾……


    “怎麽,想起來呢?”


    男人待到她麵前停下,居高臨下看著她。


    段楚被看的低下頭去,卻也不甘心:“那也不能怪我啊,要不是你……”要不是他發瘋般開著車朝她衝來她會四處躲?


    “恩?”


    一聲輕問,在喉中繞了一圈才吐出,段楚頓覺背脊發寒,抬頭看去,陽光下男人嘴角那抹笑分外刺目。


    段楚艱澀咽了口口水,身子朝後縮了縮,陪著笑點頭如搗蒜:“怪我,是我的錯,是我太不小心了,讓您老受累了。”


    莊揚看了她一眼,轉身擰了手中煙朝車子走去。


    “那就繼續帶路吧。”


    話落車門咚的一聲關上。


    “帶路?”


    段楚瞪圓了眼,想看看男人是不是在開玩笑。


    “走吧。”


    這邊男人車子已經發動。


    “走?”


    段楚看著身後越野車,忍不住一陣膈應,心下那股不好的預感卻是越來越深。


    這場景有些熟悉。


    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


    男人衝著她抬起高貴下巴給了肯定答案。


    段楚笑的僵硬:“開玩笑的吧?”


    “像嗎?”男人也跟著笑了,眸光卻是冰冷一片:“這荒郊野外的別怪我沒提醒你,再敢玩花樣……”後麵的話消失在陰狠視線內。


    段楚忍不住抬手擦了擦冷汗。


    這破地方怕是被棄屍都沒人知道。


    “再磨蹭我讓你一步都走不了。”


    “……”


    段楚蹭的從地上爬起,也不管方向了,硬著頭皮朝前衝。


    ……


    山道上一人一車緩慢前行,段楚單薄的衣衫被烈日曬的濕透,身後一人一車慢慢悠悠緊隨在後。


    “你不是挺會跑麽,怎麽就這速度?”


    段楚一口血險些噴出,最後裝作沒聽見繼續走。


    腳上就跟灌鉛似的,沉重的厲害,喉嚨生疼,如同一把帶刀的冷風刮過,段楚艱澀的連口水都不敢咽。


    坐在車上吆喝不腿疼,有本事下來跑一個試試。


    男人一臉悠閑,單手擱在方向盤上另一手探出,兩指間的煙灰隨風散去,眼見著前麵身影越來越慢,探出半個身子朝車窗拍去。


    “蝸牛了,要不給你催催。”


    話未落,腳下猛踩油門衝過去。


    “啊——”


    段楚聽著突然靠近的車聲,嚇得抬腿就跑。


    男人滿意放下車速繼續悠閑跟在身後。


    “就這樣,繼續。”


    “……”


    太他媽變態了。


    就說這王八蛋怎麽會把她當個屁放了,鬧半天竟是在這兒等著自己。


    前幾天估計欣賞她坐立難安的摸樣挺過癮的。


    還有那姓王的。


    她跟那姓王的別說認識了,連話都沒說一句,鬧這麽一出準跟他有關。


    這不明顯折騰著她玩。


    ……


    段楚以前一直相信一句話——否極泰來,現在才發現人倒黴了便沒個底線,什麽事都趕在一起,連老天都跟你對著幹。


    嘀嗒嘀嗒的細雨落在碎石上濺了一身,地上黃土粘了水變成泥,一走一個印。


    連綿的雨水打在身上雖然不冷,可混著汗水粘著皮肉特別難受。


    “靠!”


    一聲怒罵,男人用力甩上車門。


    莊揚看著從車上翻出來的一地碎物,怒罵不斷:“鄧海搞什麽鬼東西,竟然沒油。”


    段楚眼尖的瞅準一帽子,撿起來帶到頭上避雨,幸災樂禍的笑。


    莊揚這一路上太囂張了,駕著個車當驢子使,可人驢子餓了吃點草喝點水就能跑,莊揚這電驢子餓了得吃油。


    莊揚這輛越野車不管是性能還是外觀上都是上乘,但耗油厲害,車上東西一應俱,連輪胎方便袋都有,就是沒備著油。


    一記厲眼射過來,段楚腆著笑臉遞上剛剛拾起的帽子。


    “給您擋擋雨。”


    那帽子花裏胡哨的,段楚以為就莊揚的性子會不削的扔了,沒想到人家心理建設強大,奪過來就帶上,配那身花布襯衣有點海南風,很合拍。


    段楚惋惜的搓搓手,撿起幾個方便袋頂腦袋上。


    莊揚那邊算是徹底失望了,泄憤的給了車一腳,彎身在地上撿起些用得上的揣兜裏,迴頭踢了踢段楚。


    “還愣著幹什麽,走啊。”


    段楚眼尖的看見男人剛揣了把軍用短刀,再看男人陰沉著臉走過來時有些頭皮發麻。


    “那,那車就扔這裏?”


    “用不上就一堆廢鐵。”莊揚怒極反笑了:“還是說你想推著它一起走,又或者跟它一起等在這裏?”


    “……”


    這下段楚倒是反應快了,頂著個方便袋腳下走的飛快,心中那點惋惜散的連點影子都不見。


    她相信這變態說的出就做得到。


    推那是不可能的,呆車裏等著雨停倒是不錯,可她不確定得等多久。


    臨走時還是忍不住扭頭看了幾眼。


    這車要上百萬吧。


    再看男人冷硬的側臉,一點不舍都沒有,忍不住咬牙。


    錢燒的。


    “你再發呆就別走了,跟它一起留著過夜。”


    “唔,疼……”


    一腳踢在腳裸上,段楚疼的冒冷汗,那雨還是稀裏嘩啦的下,淋了一臉。


    段楚看著男人的側麵徹底沒力氣了,衝著老天心底叫囂。


    有種你再下大點。


    ------題外話------


    親們,別霸王哦,不然水寫的米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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