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去,對不起,我明明看著車印子走的結果還是跟丟了,我以為莊少喜歡熱鬧點的地方,沒想到走了山路,也怪我這身子骨太虛,本來想換條路找你們,可誰想中了暑,真對不起,做為道歉我們老板會把錢部退還給您。”


    段楚抹著額頭上的汗,腦袋都快點到地上去,一張臉因為自責揪成團。


    一旁老板不斷使眼色。


    段楚疑惑不解:“老板,你眼睛怎麽呢?”


    老板嘴角抽了抽,直接送她個白眼,一扭身看向身後男人時整張臉都變了。


    “莊少,您別生氣,段楚平時不這樣的,估計是昨晚沒睡好狀態不佳,明天我親自給您帶路,保準您滿意。”


    “沒睡好?走錯路?”


    男人雙手環胸,居高臨下的睨視麵前纖細卑微的身子,自上往下看,鎖骨到後頸一覽無遺,纖白的脖子仿若輕輕一碰就可以掐斷,體內嗜血的因子叫囂。


    “唔!”


    感覺著麵上光線被遮擋,段楚本能想把身子和腦袋更加朝下壓,麵上一疼,一股大力襲來,被迫仰頭四目相對。


    拇指食指掐的兩頰深陷變形,力道大的好像下一刻就會進入皮肉。


    老板一看不對,急得滿頭大汗,這貴客怎麽說動手就動手,上前想圓個場,莊少身後人身子一動,擋在身前,老板看了人家比自己腿還壯的胳膊,乖乖閉嘴。


    突然四目相對,段楚措手不及,還來不及收起眼中神色。


    “恩?我看你這眼到比早上離開前還要清明。”


    有力的手指就像鐵扣,段楚疼的哎喲躲閃,一張臉卻跟定死一樣,越是掙紮越是疼,麵上盡是痛苦。


    “這,這不是中暑了嗎,被一瓶冷水潑來,想不清醒也難,莊少要不信我脫鞋給您看看腳,走一天都起了臭汗和繭子,這個總不能作假。”


    雙頰被掐,整張嘴都變了形,段楚說話不太利索,每說一個字還疼的哧牙,怕那人不信,急的當場就要拖鞋,可惜彎不下—身子。


    “莊少,您鬆鬆,這樣不能脫。”


    段楚急紅了眼,一抬頭就見剛剛還黑著臉的男人這會兒竟然笑了,這一笑配上身上下裝扮,流裏流氣的,活脫脫一流氓。


    “好啊,脫吧。”


    應的爽快,腳往後一步,一手插兜裏,好整以暇的等待著。


    段楚心下‘咯噔’一聲。


    沒想到這男人這麽變態。


    可是這都騎虎難下了,幹笑一聲:“您的手還沒鬆開。”


    男人隻看著她,手上不動。


    段楚死了心,暗地咬咬牙,說了句“那您等等。”腳下一動,直接左腳脫右腳。


    “可以了!”


    狠狠一收手,段楚身子被抽的連退數步,腳上一隻鞋子還掛著,同時也鬆了口氣。


    修長的手自段楚臉上滑到衣裳上,擦了擦,不經意間碰到纖白的脖子,狹長的眼深了深,沒忍住挪了過去,輕輕撫過,想著整張手包和,然後用力……


    那感覺肯定不耐。


    脖子上一陣溫熱,不知為何,覺得被觸碰後的皮膚刺骨冰涼,那感覺就好像下一刻便會被掐斷。


    忍不住一陣戰栗,朝一旁移了移。


    手下落空,男人看了看自己攤開的五指,那上麵還殘留著絲滑餘溫,輕輕的一摩擦,薄唇勾起而笑,轉身上樓。


    段楚不經意間正好看見男人低頭的動作和那一笑,頓覺頭皮發麻,胃中翻滾,那感覺就好像俱樂部那次,男人把帶血的手蹙到鼻下輕嗅。


    段楚看著自己腳上鞋子,原本想衝著男人的背影挑釁的喊一句:你不是要看嗎,怎麽不看了?


    終究是沒那個膽,摸了摸脖子趕緊撤了。


    從酒店走出來,風一吹,打了個噴嚏。


    段楚拉扯身上濕掉的衣裳後悔整瓶子水都淋身上了。


    本來想說是汗濕的,沒想到派上其他用場。


    一天一夜的折騰,迴到家整個人都虛脫了,爬樓梯的時候兩腿的肌肉還在痛,往沙發上一倒,身下一陣嚎叫。


    “這下麵還有人了。”


    顧日揉了揉惺忪睡眼,憤憤不平。


    段楚隔著被子拍打沙發上人:“真好命,天還沒黑就睡下了。”


    “我這是午睡,午睡。”


    段楚一聽,手下動作頓住,整張臉籠罩在陰暗中,忽的站起掀了整條毯子,露出裏麵白斬雞。


    “你還能午睡,一睡睡到十八點。”


    段楚嫉妒的雙眼爆紅,恨不得直接把沙發上的白斬雞燉了。


    “靠!段楚,你還是女人嗎,就穿著內褲。”


    顧日抓起沙發靠墊擋住重要部位,一張臉紅的跟螃蟹似地。


    “得了吧,就你那些排骨,還沒豬大排養眼。”


    “……”


    顧日覺得被羞辱,自尊受到傷害,瞪大眼扭過頭,決定在段楚道歉前不開口。


    段楚懶得理他,毛毯甩過去,挪著酸澀的腿朝廚房走去。


    “家裏還剩什麽吃的沒?”


    結果走到廚房一看,跟戰場一樣,鍋碗瓢盆到處是,煤氣灶上麵的木櫃被燒的漆黑,還散發著股子怪味,段楚站在門口愣了三秒,爆發出聲。


    “顧日——”


    顧日光溜溜的上半身顫了顫,毛毯一掀,整個身子縮進去。


    空調開低了,冷啊。


    “以後你要再敢進廚房,我就打斷你的腿,隔夜洗的碗筷你就準備第二天直接用,剩下的湯汁食物直接倒進水池造成堵水你就準備洗白了爪子自己掏吧,那隻手在幹什麽,縮迴去,偷吃沒得吃。”


    顧日收迴手,看麵前一桌子好吃的,吞了吞口水。


    “楚楚啊,別這麽狠心嘛,我以後會注意的,你都一天一夜沒迴家了,那些垃圾食品吃的我想吐。”


    “你哪次不是這麽說?”


    “這次絕對是最後了,真的,真的。”


    “這句話我聽了十次。”


    顧日摸了摸唉唉叫的肚子,決定采取哀兵政策,帥氣的臉立馬一跨。


    “楚楚,我真的餓了,你看看,我臉都瘦了,再瘦下去就皮包骨了,明天出門隔壁張阿姨又得說你虐待我了。”


    段楚掃了一眼對麵紅潤的臉,哼了一聲,拿起桌上碗筷開始吃。


    顧日見此知道行了,拿起自己碗就準備吃,一雙筷子壓在手上。


    “記得我剛剛說的話呢?”


    “恩恩。”點頭如搗蒜。


    “吃吧。”


    段楚妥協在那一群婆婆媽媽的身上,一個個都當她是後媽。


    顧日覺得這一頓飯吃的真不容易,故,決定甩開了肚皮使勁的吃。


    一陣秋風掃落葉,顧日摸著自己肚子,滿足打了個嗝,突見段楚碗中飯還剩一半,桌上已是一片狼藉,終於知道不好意思了,勉強咳嗽一聲,視線亂竄。


    “楚楚,你這幾天一直加班,是不是酒店有什麽事?”


    段楚吃飯的動作頓住,想起那些爛七八糟的事情,忍不住頭疼。


    “問這幹嘛?”


    “沒事,不就是在家無聊嗎,隨便問問。”


    “無聊就迴家。”


    顧日臉色立馬大變,激動站起:“我才不要迴那個家。”


    “不迴就不迴,激動什麽?”


    這話每次都提,除了剛開始幾次,後麵也沒見他這麽激動過。


    “沒……”


    發現自己過於激動,顧日麵上神色變了變,坐迴凳子上。


    “楚楚,你真的不願意跟我一起迴家嗎,我家酒店真的不錯,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你為什麽一定要我跟你一起迴家。”


    這句話也是每迴必說,段楚決定這次正式一下。


    顧日整個人如鬥敗的公雞,跌坐在凳子上。


    “我覺得跟你在一起很開心,比在我們家開心多了,要是你能跟我一起迴家,一定很不錯。”


    段楚忍不住笑了。


    果然還是個孩子啊。


    也隻有年輕才能任性的活著。


    看著麵前失落的人,段楚伸手安撫的拍了拍他的肩。


    “年底了酒店有點忙,所以加了點班。”


    隻有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跟個孩子說有什麽必要了。


    提到酒店,顧日眼神閃了閃,低著頭,有一下沒一下的轉動自己吃完的碗。


    “那,酒店這些天可有發生什麽……什麽事?”


    “沒啊。”


    “……哦。”


    聞言,顧日臉上神色複雜,有鬆口氣,有失落,有……心虛。


    段楚也沒管他,這麽大的孩子總會有點自己空間,幾筷子扒掉碗中有些冷的飯,踢了踢孩子凳子讓他洗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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