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裏麵的人的確是藍麒,是穿古裝的藍麒,長發垂肩,一臉肅殺之氣,眉宇之間剛毅不凡。


    “阿公!阿公!看清楚一點,那不是我。”藍麒仔細看了以後說。


    “不是你?”兩個人瞪他一眼,又重新看一遍。


    乍看之下的確很像,但仔細一看,不難看出畫中的人似乎比藍麒壯了些,還有氣質也不同,年歲似乎小藍麒幾歲。


    “八成是我們的先人!”藍麒說。


    但這一切豈不太不可思議了。


    三個人默然許久,對這既不真實但又擺在眼前的事,直歎不可思議。


    “阿公!看看裏頭的信寫些什麽?”


    藍蕭肅穆小心的打開書信。書信是以一手傖勁豪放的行書寫的。


    致藍家後代子孫:


    能啟此盒者,定見過吾妹藍波兒,唯有她才有開啟檀盒之鑰。


    不知吾妹是否無恙?


    吾妹因誤食萬年赤靈丹,生命危急,氣血烈急,普天之下唯萬年靈芝果方可醫,用法如下……


    “萬年靈芝果?”藍波兒突然清醒,滿室磬香,使人精神清明起來。然後,她霍然起身。“這香味,是萬年靈芝果。”不會錯的。


    “……波……”一時之間,藍蕭竟不知道如何稱唿她。


    “你躺著別動。”藍良連忙上前。


    藍波兒奇怪他們的反應,然後目光一閃,突見桌上的檀木盒,感覺眼熟,像極了小哥當年以千年檀木親自為她製造的檀木盒,作為她十六歲生日的禮物。她設計了一套鑰匙,還請唐朝名家製了兩把鑰匙,小哥留了一把,她留了一把,又叫楚小空開開看,卻難倒了他,他十分珍愛這檀木盒的。


    藍波兒不顧頭暈的起身,“靈芝果?”


    “嗯!是萬年靈芝果……”藍蕭敬愛的說。


    “你看看這封信。”藍蕭尊敬的遞給她。


    藍波兒含淚的看完了信……小哥!疼愛自己的小哥,連她失蹤了還念著她。


    “波兒!”藍麒喊了她一句。


    “麒兒!不得無禮!叫祖奶奶。”


    “祖……奶奶?”藍麒活像吞了一個雞蛋般。


    “當然!叫祖奶奶其實還不夠尊敬的,她是不知道祖到第幾代去的祖奶奶。”藍蕭是十分注重五論的人。


    雖然她是一千年前的人類,又是他的祖先,可是她看起來那麽小……


    藍波兒一看到這個盒子,便知道他們已經知道真相了。


    “等等!千萬別叫我祖……奶奶,我才十九歲而已,我還是波兒呀!一切都不會有什麽改變的。“藍波兒馬上聲明。


    “祖……”


    “嗯?”藍波兒挑高了眉,拉高了音。


    “呃……那怎麽成呢?不合禮數的。”藍蕭表情無限惶恐,深怕得罪這個祖奶奶。


    “阿公!”


    “不!不!不!祖……別折煞我了。”藍蕭冷汗直冒,深怕藍家的列祖列宗跳出來給他一巴掌。


    “這是命令!”藍波兒看見他們一臉惶恐,看來不當一下祖奶奶不行了。


    “是!”藍蕭為難的。


    “記住,一切都不會改變。”藍波兒又再次叮嚀著,不然,哪一天在外頭,被他們這麽一叫……祖奶奶?唿!渾身都不對勁。


    她抖一抖又說:“阿公!”


    “是!”藍蕭馬上正襟危坐的。


    藍波兒苦笑一下,看來她得想個法子讓他忘了這件事才行,但是當務之急,她得盡快治病,那股熱流又蠢蠢欲動了……


    “請你們照著這信上的……指示……我……”說到一半,身子忽然往前傾……


    藍麒飛快上前將她抱至床上,然後脫掉她的上衣。


    聞訊趕來的李烈連情況都沒問,便火速的來到書房前,一把推開房門,就看到藍波兒裸著上身,而藍麒正對她上下其手,瞬間怒火忽然上湧,然後他一語不發的轉身就走。]


    如果他不這麽生氣,他就可以看到在門的旁邊還有藍良、藍蕭。但是,現在他隻想趕快走,不然他將會失控的殺了他們兩個。


    藍波兒不知道什麽地方不對勁,李烈最近對她相當冷漠,而她為了治療體內的熱流,也忙了好多天了。難道是她忽略他太久了?她不告訴他的身體狀況,是為了怕他擔心呀!


    她甚至可以感覺到沉默的背後,隱藏著劇烈萬均的風暴。他碰也不碰她一下,有時候甚至看也不看她一眼,不然就是一語不當的看著她,兩眼陰遂且表情十分複雜。


    李烈就站在開著的窗戶的旁邊,他的拇指吊在褲袋上,沒扣的襯衫隨風飄蕩。他亂蓬的頭發看起來比平常更添幾分粗野和危險氣息。他的臉色灰暗不明,而他的眼睛更是深不可測。


    “你還好吧?”藍波兒終於受不了他的冷漠。


    “沒什麽!”他的語氣相當沉,他的眼睛仍冷冷的盯著她,冷漠的、疏遠的。


    “還是你身體不舒服?”像他這樣沒天地的工作是會搞壞身體的。


    “我沒事!我很累!我需要休息,你能不能不要煩我。”他的下鄂及頰環繞著陰的影子,顯現出冷峻及剛的外型,異常的冷酷。


    藍波兒從來沒有在他眼中見過這樣冰冷的眼神。


    “好吧!”忍耐是中國婦女的美德,藍波兒告訴自己,表情僵了僵,他真的有問題。


    李烈看到她蒼白的臉,一股想憐惜的心浮了上來,但是一想到藍麒……背叛的心情真是很難受。


    “你今天又去藍家去了?”李烈控製著聲音,老天呀!他好嫉妒。


    “對呀!小哥今天……”她高興的迴答,他終於肯跟她說話了。


    “不要在我麵前提起他。”李烈終於發狂了。


    藍波兒撫著胸,退了好幾步。“你到底怎麽啦?你要是對我有什麽不滿,你就說出來,悶在心裏會生病的。”藍波兒吸了一口氣。


    “我對你都什麽不滿?你說呢?”他說的相當平靜。


    “我不知道。”她突然覺得冷是發自骨髓,無法抑止的,她不知道為什麽會有這種感覺,但是她知道,這種冷是永遠沒溫暖的時候,它是孤單的、寂寞的。


    “你相當行!趁著我不在的時候,你跟藍麒在書房裏做了什麽?”他雙眼冒火。


    “我跟小哥……”藍波兒納悶極了,他到底誤會了什麽?


    “不要提他。”他冷冷的注視著她那絢爛的眼睛。


    “你到底以為了什麽?你懷疑我背叛了你?你以為我紅杏出牆?”一時之間,她的臉由冰涼轉為火燙,又由紅轉白,最後發青,喉間湧上一股怒氣,幾乎讓她說不出半句話來,那雙曾傾注滿滿柔情蜜意的眼睛,如今卻如寒冬的北風般,寒酷而冰冷地直射她。


    “烈!你聽我解釋!”藍波兒不死的懇求著。


    “我隻相信我所看到的,你背叛了我!”李烈的聲音鐵硬而無情。


    “藍麒是……”一時之間該怎麽解釋清楚?他竟然不相信她?這個認知猶如刀割一般。


    “我‘最好’的朋友,他可真行啊!嗯?”李烈臉色鐵青,隱含著風暴。


    “你怎麽可以這麽說他?”藍波兒滿臉不信。


    “怎麽,心疼了?”他捏緊拳頭,拉緊肌肉,憤然的掉過頭,他的兩眼深幽而飽含指責,扭曲的麵容痛苦的展現在她眼前。


    藍波兒氣得緊咬下唇,怕自己不能控製自己。她深唿吸幾下……


    “怎麽不說話?”李烈充滿狠狠之色,猛然的捉住藍波兒瘦弱的肩膀。


    李烈望著她蒼白的臉色,心不由得一緊,但是一想到她的作為,表情一沉,終於,藍波兒輕輕的說:“我還能說什麽?是與不是都讓你說了。”哀莫大於心死,大概就是她目前的心境吧!她這麽愛他,他怎麽可以誤會她?怎麽可以?他怎麽可以?


    接連下來的日子,他都盡量避免跟她太多親密,在人前他們雖然恩愛如昔,但在私底下,他對她相當冰冷,為了避免讓家人知道這種情形,他們仍然同房,然而李烈卻碰也不碰她一下,她難過極了,但是她還是愛他,雖然他如此對待她。她試著跟他解釋,但是他不給機會;她氣得想對他大吼,可是他怨怒、憤恨的眼神,讓她吼不出來。


    她要藍麒來解釋,但李烈拒絕見他,拒絕見藍家的任何一個人,而且冰冷的對待每一個人。


    藍波兒告訴自己不要再哭泣了,她深吸了一口氣,再慢慢的吐出來。她一定要反擊。所以,戰況發變,他不要她是吧!很好!


    他是一個相當強壯的男人,不近女色對他來說是一項相當痛苦的事……


    當然,他也可以去雞園,但是她知道他沒有,她就是知道,她的直覺一向很靈。


    現在她每晚在他麵前晃來晃去,穿著各式性感的睡衣,也許她的身材一點也不美,但是他的審美觀念是很糟糕的。


    所以,每晚睡前,她坐在梳妝台前,把他最喜歡的長發刷得烏亮,這至少對他總有一點影響吧!在人前她是他的嬌妻呢!當然可以名正言順的撫撫他的手臂、親親他的臉頰什麽的,然後用目光挑逗他。


    起初李烈對她一百八十度的轉變懷著成心,但是他堅強的意誌力正逐日粉碎當中,每每看她一眼,他的體溫就升高一度。他已經快受不了了,他知道他脾氣變得很壞,連李寒都想盡辦法避開他。


    公司的一級主管,如果沒有必要,都盡量避免跟他做正麵接觸。


    她常常趁他在書房工作的時候去打擾他,其實,她真的不必刻意去打擾他,隻要在視線所及的地方出現,就可以達到目的了。


    李寒問藍波兒,他老哥到底吃錯了什麽藥,為什麽暴躁得無法理喻?她當然迴答不知道,事實上她很清楚,她親愛的丈夫已經步入了她所設計的羅網裏了,隻是還不肯認輸,猶作困獸之鬥。


    她享受折磨他然後背著他偷笑的樂趣,當她在他懷裏誰醒時,她就假裝在睡夢中嚶嚀,往他懷裏再靠緊一點,他們之間隻隔著她一層薄薄的睡衣。很靈的,他每次都抽氣屏息,然後急速下床,移到沙發上睡,或逃到浴室衝冷水澡。她很想在他再次出現時揶揄他,但是她隻是踢開毯子,擺出撩人的睡姿,有時還故意把睡衣下擺拉高,露出半截白皙光滑的大腿,或是讓一邊肩帶滑落,她靜靜的觀察他,等待好的獵物放棄掙紮。


    古代小哥說對了,她真的很邪惡,她知道她在玩火,也清楚玩火的後果,但是做人家娘子的,當然有誘惑丈夫的權利,不是嗎?每天在睡覺前讓丈夫知道有沒有說過“女人是一種很可怕的動物。”


    幾天之後,火勢終於失去控製了。


    李烈躺在床上休息。她剛梳完頭,然後她找不到發帶,原來掉在李烈的旁邊了。


    她一手捉著頭發,輕輕的走向床邊,小心翼翼橫過李烈的身體,準備拿起發帶,她不想吵醒他,他的臉色不怎麽好,她會不會太壞了點?


    當她準備拿起發帶時,李烈猛然睜開眼睛,但是藍波兒沒有看到,發帶被李烈壓住了。然後她看了他一眼,發現他正目光炯炯的盯著她,“呃……我拿我的發帶。”


    “嗯!”他盯著她的胸部看,嘴裏不知道在嘀咕什麽,身體一動也不動。


    她走近他,爬上床準備跨過他。“你說什麽”


    “我……”他的聲音比平常低沉好幾分,“你還不睡?”


    “我在綁頭發,我需要我的發帶,請你幫一下忙好嗎?你壓住發帶了。”


    他的眼睛始終盯著她,灼熱的目光令她臉紅心跳,感覺到自己的唿吸有此急促,他的眼睛牢盯著她,他們都沒有動,互相凝神著,他眼中的烈火足以燒溶她。


    然後他移動可一下身體,藍波兒順利的拿起了發帶。


    “謝謝!”她低聲呢喃,想下床走開,可是他抓著她的手臂拉她迴來。


    “你贏了!”然後翻身將她壓在床上。


    她突然大為驚慌,他充滿男性活力的軀體貼著她,她的脈搏沒理性的大動,她的心跳也快得幾近危險,這一次她不是故意的,她真的隻是要拿發帶而已。


    “你在說什麽?”


    “你知道我的意思。”他低下頭以行動表示,霸道的吻住她的唇,緊摟著她,一手插進她發中固定她的頭,藍波兒竭力掙紮,可是她的力氣在迅速消失,他溫熱的舌探進她口中,她昏眩得不得了,掙紮沒用,他像故意要吻個痛快,令她既害怕又愉悅。


    然後他抬起頭。


    李烈的黑眸更鎖住她,“我還是要你!”他聲音混雜著激情、怒氣、無奈與苦澀。


    “我……”


    “你很美麗。”他用下巴摩擦她細嫩的臉頰。


    “讓自己的老公知道他有一個漂亮的老婆,是每個妻子的責任。”藍波兒吸了一口氣。


    “我很高興你的責任達成了,我的確知道我的老婆有多美麗。”然後又低頭吻了她。


    言語已無必要,他抱起她,溫柔的放她躺到床上,邊吻著她邊脫掉她的睡衣,他吻遍她每一寸肌膚。


    他看起來像個邪惡的海盜,頭發散亂在前額,好像一直沒有梳理它,在月光中,他的兩眼像要噴出火來,臉頰出現深深的暗影。


    月光緩緩的移動,直接照在他們身上。月光下,她看見他灼熱的目光掠過她的肩和胸,迅速的,藍波兒用手掩蓋住。


    “拿開你的手。“李烈不悅的命令,但藍波兒抱得更緊。


    “你走開!不要碰我。”


    她愈是要推開他,他愈是把她抱得更緊,然後她聽到他說:“天亮以前我不隻要觸摸你。”


    “我沒有背叛你。”


    李烈的身體僵了一下。“我現在不想談這個。”搖著頭試著想忘掉她的不忠。


    “我要談!”她堅定的說著。


    “我不想談。”他猛然轉過身去。


    “烈!我有孩子了!”她衝口而出。


    很明顯的,他的全身都僵了,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後胡亂的套上衣服,冷冷盯著她,咬牙切齒的說。“是我的嗎?”然後,他大力的甩上門,頭也不迴的走了出去,丟下驚愕的她。


    藍波兒不自覺地流下了眼淚,順著嘴角而下。有好長好長的段時間,她就這樣躺著,什麽也不想,茫然的躺著,然後她沉入睡眠中,無言的淚水悄悄的滑下她的眼角,掉落在枕頭上,他永遠不會知道他這句話傷她有多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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