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為什麽?”雲秋染一臉的茫然。


    “哎,哎,染染,你對胡忽那樣好,我看著都差點以為你看上他了,我家小皇叔能不瞎想嗎?”宜川無語。


    吃胡忽的醋?雲秋染聞聲差點咬住舌頭。


    胡忽還是一個孩子,身體又不好。


    她得有多喪心病狂,才會對這麽一個身體不好的孩子產生非分之想?


    再說了,她之所以對胡忽這麽親近,實在是這孩子身上的氣息和上輩的小表弟太相似了。


    讓她一看就打心底憐惜。


    此刻的她壓根就忘記了,如今的自己也不過是個十七歲的少女。


    因為太過驚愕,導致她看蔣灝寧的目光充滿了古怪。


    “染染,我臉上有什麽東西嗎?”被她古怪的目光看得有些心驚的蔣灝寧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沒什麽。”雲秋染麵色複雜地收迴視線。


    迴到秀蜀山莊,雲秋染本能的伸手將車上的胡忽扶了下來。


    將胡忽扶下車之後,雲秋染想到宜川的話,忍不住轉頭看了蔣灝寧一眼。


    這一看之下,果然發現他目中還來不及掩去的黯然。


    雲秋染不是個喜歡玩曖昧,無端給喜歡自己、同時自己也在意的人製造誤會的人 。


    她放開胡忽的胳膊,走到蔣灝寧身邊,抬頭看著他問:“王爺,你在吃醋嗎?”


    “染染,我……”蔣灝寧的臉轟地一聲,變得殷紅如血,舌頭也開始打結。


    “灝寧,胡忽在我的眼裏就是個身體不好的孩子,我之所以對他好,是因為看著他,就仿佛看到了某個曾經的骨血至親……”雲秋染認真地道。


    “染染,對不起。”蔣灝寧看著她認真解釋的臉,再想著自己那莫名其妙的飛醋,一時覺得既愧疚又不好意思。


    “不必對我說抱歉,你之所以會產生這樣的念頭,表示你很在乎我。


    別外就是,我給你的安全感不夠,是我做的不好,以後我會注意。”雲秋染伸手堵住他沒有說完的話。


    既然已經確認了自己的心意,雲秋染就不會再一味的吊著蔣灝寧,對他的態度也不會再遮遮掩掩。


    周圍的人突然被當麵喂下這麽一盆狗糧,一時間都瞪大了眼睛。


    自姑娘來到秀蜀山莊,永安郡王就像長到了莊子裏一般。


    是個人都看得出來,他心儀姑娘。


    隻是姑娘對他一向是以朋友相稱,從未正式表明接納的跡象。


    秀蜀山莊的一眾護院婆子丫鬟們,有不少在暗自打賭。


    郡王需要耗費多久的時間,才會讓姑娘正式接納他。


    沒想到一趟江南之行,姑娘突然就想開了。


    “染染。”蔣灝寧被這人突如其來的驚喜給衝擊懵了,眼眶隱隱發熱。


    他追著染染跑了這麽久,染染終於決定接受他,願意給他身份了,太不容易了。


    染染不在京城的這些日子,他迴過一次榮王府。


    父親專門找他談了一次話,言語之間已經不像頭一次對染染那麽抵觸。


    不僅不抵觸,還隱隱指出,他若真喜歡染染,可以嚐試去爭取。


    蔣灝寧對於父親的轉變驚訝又不驚訝。


    自兩個月前,陛下召見過染染後,蔣灝寧就察覺到皇兄看他的眼神不太對勁。


    那模樣,怎麽說呢,就像是要犧牲他的美色,讓他去和親一般。


    蔣灝寧有幾次被他看得心底發毛,不知道皇兄心裏在醞釀什麽壞主意。


    直到父親找他談話,就突然明白了,皇兄想他犧牲美色去引誘的人,正是染染。


    對於這個結果,蔣灝寧接受良好。


    他就知道,以染染的本事,隻要假以時日,不論是父王還是皇室,都不會阻攔。


    現在染染已經同意給他身份,那他接下來需要攻略的就隻有母妃了。


    想到母妃那個性格,蔣灝寧頓時有些頭疼。


    他的母妃比較糊塗,很多事情好忽悠,但在某些事上,又格外固執。


    比如染染嫁過一次人的身份,在母妃看來,就絕不是自己的良配。


    無論染染多有本事,都難以改變母妃的想法。


    當然,隻有陛下和父王點了頭,母妃同不同意,都改變不了結果。


    但染染若和自己成了親,與母妃就成了正經的婆媳。


    蔣灝寧不想因為母親對她的不喜,額外給染染增加困擾。


    雲秋染自然不知道她剛表明態度,蔣灝寧就把兩人成親,和以後有可能存在的婆媳關係都挼了一遍。


    她解釋完自己與胡忽的關係,又開口問了一句:“葛老迴來了麽?”


    葛之遺五月中旬有事離開了秀蜀山莊,並留了話,在九月底,新作物豐收之前,一定迴來。


    “還沒有,不過來信了,這個月底應該能迴來,你想讓他幫胡公子看病嗎?”蔣灝寧看了胡忽一眼,問。


    胡忽的身體差得不像樣,他自然看得出來。


    “嗯。”雲秋染點了點頭。


    蔣灝寧沒有再問,他是個感知十分靈敏的人,察覺得出來雲秋染身上有秘密。


    比如很多他們不懂、不認識的東西,染染都知道。


    又比如她剛才說的那句胡忽像她某個曾經的骨血至親的話,也明顯與她情況不同。


    染染的母親隻生了她一個,根本沒有其它的骨血至親。


    林家也沒聽說有與眼前的少年類似的表哥表弟,那麽,她口中的骨肉血親到底是誰呢?


    這些秘密,染染若不主動說,他就絕不會問。


    對蔣灝寧來說,隻要染染願意接受他,讓他陪在身邊,兩人一起慢慢變老,就足夠了。


    秀蜀山莊因為雲秋染這個主人的迴歸,再次變得熱鬧又生機勃勃。


    胡忽的身體著實不好,哪怕迴京的速度雲秋染盡可能的放慢,馬車也足夠舒適。


    十幾天的周車勞頓,胡忽到達秀蜀山莊的第二日,依然病了。


    好在隻病了兩日,就開始好轉。


    胡忽看著這兩日隻要有空就蹲在床邊照顧的雲秋染,有些歉然的開口:“抱歉,姐姐,給你添麻煩了。”


    “說什麽傻話,我邀你來我莊子裏作客,就有照顧你的義務。


    葛神醫再過兩日就該到了,他很厲害,說不定能治好你。”雲秋染伸手輕輕幫他將被子按好。


    “姐姐,咱們上輩子是不是親人?”胡忽靜靜地看著雲秋染清麗溫柔的麵寵,忽然張口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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