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一個大男人,嘴巴怎麽這樣不幹淨呢。”雲秋染輕歎了一聲。


    接著朝他湊近了幾分,並展顏露出一個明媚的笑容。


    她的容貌無疑是十分出眾,這一笑,眉眼彎起,唇角上翹,配著潔白無瑕的肌膚,就如盛開的幽穀百合。


    恨不得將她剝皮拆骨的連雲虎,亦不由自主的瞧得微微一呆,腦子出現了片刻的空白。


    緊接著,啪,一個大鼻兜狠狠的蓋了下來,連雲虎的腦袋被扇得一歪。


    “臭表……子,你……”臉上的劇烈疼痛讓連雲虎醒過神來。


    他雙目噴火,大手一張,一式鎖喉手,閃電般朝雲秋染的脖子抓來。


    這個賤人,敢打他,看他等會兒怎麽炮製她,連雲虎惡狠狠地想著。


    隻是手掌剛伸到一半,胳膊就被人抓住,整個人被掄了起來。


    緊緊接著,砰的一聲,壯碩的軀體狠狠的砸在地麵上,幹燥結實的地麵,都被震的微微一顫。


    不待他有所反應,一蓬輕霧灑到他的臉上。


    懵逼又暴跳如雷的連雲虎,腦子一暈,隻覺得渾身的力氣如潮水般褪去,筋骨酥軟,人躺在地上,根本動彈不得。


    “臭表……子,你……”連雲虎人動不得,嘴巴卻沒有被封,暴戾猖狂的本性也不會就此被壓下去,張口就罵。


    啪,啪,啪,啪,雲秋染俯下身,揮手抽了他數個耳光,終於將那滿口的髒話給抽了迴去。


    抽到手心發疼,雲秋染有些不滿的看了看手掌,皺眉開口:


    “你這人怎麽學不乖呢?嘴巴這麽臭,就不怕我敲掉你滿口大牙,割了你的舌頭?”


    “臭婊子,你,你敢動老子一下,老子定要折斷你的四肢,挖了你的眼睛,割了你的舌頭,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囂張慣了的連雲虎哪裏是那麽容易被威脅的人,他整個人氣到爆炸。


    目中露出的光芒就像擇人而噬的野獸,惡狠狠地瞪著雲秋染破口大罵。


    “真是蠢得不可救藥。”雲秋染像看傻逼一樣看著他嘴吐芬芳,趁他吐得正嗨的時候,一拳砸向他的牙槽。


    砰的一聲,鮮血四濺,數顆牙齒噴了出來,滿口的芬芳戛然而止。


    “我這個人呢,最不喜歡惹事,隻要別人不招惹我,我是絕不會和別人過不去的。


    但如果誰鐵了心想讓我過不下去,我就會不惜一切將那個人搬開,碾碎。


    你要折斷我的四肢,割了我的舌頭,對不對?”


    林秋染砸了他一拳之後,沒有再動手,她一邊揉著有些發疼的手,一邊麵帶興奮地看著他問。


    自從露麵之後,就表現的極其強勢暴戾的連雲虎,看著她臉上愉悅興奮的笑容,心裏終於生出了恐懼,不敢再開口罵人。


    眼前的這個女人,看起來像個牲畜無害的小白兔,實際上卻是個十足的變態瘋子,行事手段兇殘的令人發指。


    “不說話,我就當你是默認了,我這人呢,不僅不喜歡惹事,還很講道理。


    你要折斷我的四肢,挖我的眼睛,割我的舌頭。


    有句諺語說得好,來而不往非禮也,你既然有這樣的想法,我如果不迴敬,那就是失禮。”雲秋染歪了歪腦袋。


    話畢,起身站了起來,狠狠的一腳跺在他的腿關節上。


    “啊!”連雲虎慘叫起來。


    雲秋染見他叫的滲人,有些不滿的皺起眉頭,隨即脫下他的一隻鞋,忍著不適的味道,將他的襪子扒拉下來,塞到他的嘴巴上。


    嗚嗚嗚,連雲虎拚命掙紮,可他渾身酥軟,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哪裏掙紮得脫,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隻臭襪子將他的嘴巴塞滿。


    這一刻的他,心裏生出了深深的悔意,後悔自己為什麽這麽自大,要獨自一人趕過來炮製她。


    連雲虎在戰場上的時候,也算是一員猛將,力大無窮,論正麵交鋒,雲秋染絕不是他的對手。


    可他壓根就沒把雲秋染放在眼裏,也不知道他她會功夫,以為將人抓過來之後,可以隨意炮製,對她沒有任何防備。


    這才導致一個照麵就栽了,淪落到如今隻能任她宰割的地步。


    雲秋染將他的嘴巴塞住之後,正要進行下一步動作的時候,外麵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


    她眉頭微微一皺,看樣子不能再繼續玩這個玩具了,伸手往懷裏一摸。


    甚好,那柄極小的匕首還沒有被人收走。


    她拔出匕首,刀鋒貼到連雲虎的脖子上。


    連雲虎的目中布滿了恐懼,不,不,不,不要殺他,他不想就這麽窩囊的死去。


    雲秋染就像聽到了他思一般,刀鋒在他的脖子比劃了兩下又移開了。


    連雲虎見狀不僅沒有半分得意,心裏的恐懼反而更深了幾分。


    這個妖女怎麽看都不是心慈手軟的人,她不殺自己,還不知道有什麽毒計。


    果然,雲秋染的刀從他的脖子離開之後,緊接著一刀插向他腿關節的筋膜處,用力輕輕一攪,割斷了他腿筋。


    至於為什麽不是割喉,哎,沒辦法,還是實力不夠,需要做綜合考量。


    在沒有確定鎮北侯是否與人有勾結謀反的行為時,連雲虎殺不得。


    連雲虎是鎮北侯的親兒子,就朝廷目前的局麵來看,隻要鎮北侯沒有參與南沙縣的事,皇帝多半還要用他。


    若就這麽把連雲虎給殺了,失去了兒子的鎮北侯定然要不惜一切來報複她,太後想保都不好保。


    若隻把他給廢了,是他招惹自己在先,又留著一條命可以傳宗接代,鎮北侯心裏的想找茬也不會太極端。


    他這個腿筋膜斷了,隻要能在短時間內,找到厲害的大夫,接起來。


    養個一年半載的,走路還是可以的,上戰場什麽的就不要想。


    至於報複,相對於鎮北侯不惜代價的報複,一個廢物連雲虎的報複,她還不放在心上。


    做完這一切,雲秋染沒有再動手,而是坐在床邊,一隻腳踩在連雲虎的脖子上,看著門外。


    很快,金綃的身影出現在門口,她看著屋裏的情況,不由微微呆了一呆。


    “你好,金姑娘。”雲秋染微笑著和她打了個招唿。


    金綃看了看滿臉是血,嘴裏被塞了一隻臭襪子,躺在地上哀嚎的連雲虎。


    再看了看手握匕首,滿臉笑容的雲秋染,心裏莫名一抖:“你……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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