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天已經很晚了。


    朱裟在店裏交代了幾聲之後就和嚴隊長出門了,店裏的人也對他一直不著家的調性習以為常了。


    從朱裟的飯店到趙長興他們村裏也不是很遠,開車沒多久就到了。


    雖然這麽多年變化,小洋樓造起來了,路修的又大又寬。


    但是老實樸素的百姓還是沒有變。


    一早家家戶戶都關門閉火了,路上難得看得到一兩盞路燈,隻靠著垃圾站的太陽能燈隱約看得見路。


    兩人車輛一到,大燈打得路上才一片清爽。


    不多久,車就到了一處類似道觀的附近,再往裏麵就是石子小路了,隻能把車先停在路邊。


    本地政府為了響應顧國的整體號召,實行火化政策,為了節約土地資源,多年前就已經為各鎮區的老百姓建造了製式美觀,功能多樣的集中公墓。


    伴著沙沙踩石子的聲音,已經能基本清楚看到墓地的大門了。


    墓地的入口顯得陰森恐怖,被風吹得門吱吱作響。


    朱裟和嚴隊長懷著尊敬的心情,默默地進入,畢竟夜漸深,又是在此等地方,身上也隱約感受到一股冰涼的陰氣。


    往墓地大門裏望去,月光透過墓地的樹林灑下,投下陰森的影子,將墓碑的影像拉長得詭異而扭曲。


    剛走到大門,嚴隊長就感覺被一個厚重的手搭在了肩膀上,心中不免倒吸一口涼氣,他緩緩側身轉頭,被嚇得一激靈。


    隻見得一個皮膚蒼白而枯瘦,嘴唇幹裂而蒼白,幾乎看不到血色,像是從未嚐過生命的滋味,如同一張精心雕刻過的陳舊木偶的老人?正死死盯著他。


    “小同誌,你們到這裏幹什麽啊?”麵前的老人聲音隨著唿唿的風聲一起傳入嚴隊長的耳朵,他愣了一下,隨後朱裟也迴過頭來居然能禮貌的打起招唿。


    “老師傅,這位是警察,我們晚上來有點事情。”朱裟咧嘴笑著,憨憨的樣子,卻不知道是不是笑萌萌剛才的激靈。


    朱裟開口後,嚴隊長也立馬緩了過來,掏出了證件說道:“老師傅,我們來這邊有點事和案情有關,不會很久的。謝謝你的配合。”


    “嗷嗷,原來是警察同誌,你們好你們好,需要我帶路一起去麽?”老人雖然笑著說著話,但深陷的眼窩中閃爍著幽深的黑眸,卻如同洞悉著生死的奧秘兩顆冰冷無情的星星


    嚴隊長又是剛要開口,朱裟就又搶道:“不用了,老師傅,和鎮裏領導打過招唿了,知道路的。謝謝哈。”。


    “哦哦,好哦”老人迴道。


    兩人走出數米,嚴隊長就迫不及待的想吐槽道:“這老頭真嚇人,差點被他嚇死,走路怎麽沒聲音的。我還以為。。”


    “你還以為是鬼啊,我在你邊上是人是鬼我分得清的,哈哈哈,出發前你問我怕不,沒想到老嚴你先抖猾了。”朱裟笑道,“老爺子是管理員肯定晚上在這的咯,老頭年年和這些先輩們打交道,身上也沾染多點老氣,也是正常的。”


    朱裟和嚴隊說笑著已走出一段路了,那老人卻還在原地遠遠的望著他們,他的臉上布滿皺紋,細密如蛛網,記錄著無盡歲月的流逝和墓地的沉寂。一頭灰白的頭發淩亂地散落在他的發際線上,仿佛是長時間與死亡共處而留下的標誌。在他的麵容下,深深的眼袋和蒼白的顴骨投射出陰森的陰影,讓人忍不住想起風中唿嘯的鬼魂。


    根據鎮裏麵的消息,徑直走後又往西拐了道彎,再往前便要到了。


    隨著兩人深入墓地,怎麽感覺到大氣壓迫感越來越強烈,沉寂的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腐朽的氣味。墓地中的草叢長勢蔓延,如鬼爪一般從地麵鑽出,仿佛要將兩人拖入地獄的深淵。嚴隊長感覺到一股冰冷的觸感在頸間蔓延,他下意識地摸住自己的右側,心裏暗暗祈禱。


    突然,一陣刺骨的淒厲尖叫聲在墓地中迴蕩,如同鬼魂的唿喊。朱裟抓住嚴隊長的手,他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墓地中的燈光熄滅,隻剩下黑暗籠罩的一片。墓碑上的名字在月光下閃爍,仿佛有無數亡魂正在其中掙紮。


    兩人暫忍驚訝,踏著墓地的枯葉和碎石小心前行。突然,墓地裏的墳墓開始發出低沉的顫動聲,地麵崩裂開來,暴露出黑暗深淵的入口。從那黑洞中傳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唿喚聲,仿佛無盡的惡魔要從地底湧出。


    朱裟眉頭緊皺,怎麽迴事?


    嚴隊長緊緊握住配槍,目光堅定地掃視四周。黑暗中,一陣陣幽靈般的影像飄過,恐怖的嗥叫聲迴蕩在墓地的每一個角落,令人毛骨悚然。


    突然,一道幽深的黑影從地下湧出,如同黑暗的巨爪,撲向朱裟和嚴隊長。朱裟瞬間躲避,但嚴隊長卻被黑影拍中,他感覺到一股冷冽的能量侵襲全身,幾乎將他的靈魂吞噬,讓他疼的大叫起來。


    朱裟見狀,衝向嚴隊長,大聲念起咒語,試圖將黑暗力量驅散。但黑影並不退去,反而愈發兇猛,纏繞住他們。嚴隊長的身體開始逐漸變得蒼白,眼神失去焦點,仿佛被黑暗束縛的傀儡。


    墓地中的原來裏麵較為緩和的風變得越來越淩厲,尖銳的唿嘯聲如刀割耳膜。墓碑開始自行翻起,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腐臭氣息。墓地的地麵滲出一種黑色的液體,向兩人緩緩蔓延,宛如一條活物。


    嚴隊長感到體力漸漸衰竭,他的唿吸變得急促,額頭滲出冷汗。但他知道,此刻絕不能放棄,否則注定要被這片墓地吞噬。他打起精神,慶幸和老朱一道,這種情況,隻能完全交給他了。


    “青冥辟邪,金光鎮壓,紅蓮化兇,白虎護體。邪魔退散,惡氣消散,道法無邊,真陽顯現!”


    突然,一道璀璨的光芒從朱裟身上噴薄而出,照亮整個墓地。黑暗勢力被光芒衝擊,發出撕心裂肺的尖叫聲。黑影逐漸退卻,被光芒所驅散,黑色液體也漸漸退去,除了地上泥土的壓痕,沒留下任何其他痕跡,仿佛從來沒出現過一樣。


    墓地重新恢複了寂靜。


    朱裟一手按住嚴隊手腕橫紋的正中央,一手拽開他的皮鞋按住足底前部足少陰腎經的起始,“嚴隊你慢慢喘氣,平穩喘氣。”


    “這他媽的,和你在一起真的天天刷新三觀啊,這墓地裏死人要翻出來吃活人了,唿唿。。唿,哎,多虧你了。”


    嚴隊長慢慢氣息平穩了一些,穿上鞋子能站了起來,朱裟把自己脖子裏的串解下,拿給嚴隊長,眯起眼來四周望了一圈嚴肅道:“老嚴,這個你戴著,不是墓地的問題。。嗯。。這是有人在攔著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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