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錦書的眼淚不知不覺中流了下來,她好像幫幫這個小姑娘,可是卻無能為力。


    小姑娘急的大哭,隻得往院子外麵瘋跑出去喊人。幸而剛出院子,就遇到一位大娘,小姑娘拉著大娘就往自家院子中跑,邊跑邊說:


    “大娘行行好,快去屋裏救救我娘!”


    這大娘聽了這句,在原地頓了一下,看著小姑娘說道:


    “你娘?這是雲家宅子?你娘可是得了癆病的那個?”


    小姑娘急的哭成了淚人兒,見這大娘頓在那裏,隻能一遍遍說:


    “我娘她懸梁了!求您進去救救我娘吧,求您進去救救我娘吧……”


    “哎……不管了,救人要緊!走,走,快快!”


    說著,和小姑娘一起跑進屋子,二人合力,才把婦人從梁上救了下來。隻見婦人麵色已經發紫,已經停了鼻息。


    “娘!娘!你不能這麽走啊!你說了要看書兒長大的,你說了要等書兒學會看病抓藥的,等書兒來給你治好這咳嗽的啊!”


    小姑娘撲在婦人身上,大哭了起來,大把大把的眼淚流了出來。


    大娘站在旁邊,痛惜地看著這對母女,搖著頭說道:


    “可憐啊,真是可憐啊……雲家小姐,我去外麵讓人找你爹迴來吧!”


    說著,不等小姑娘說話,便朝門外走去,邊走邊搖頭歎息。


    “娘,娘,你不要走啊!爹和我一定會治好你的病的,爹會配出更好的藥方,我會想辦法采到更好的藥,我們一定會治好你呀……”


    小姑娘顧不上大娘說了什麽,隻是抱著婦人痛哭著,眼淚一滴滴落在婦人的衣衫上。


    “咳咳……”忽然,婦人咳嗽了起來。小姑娘驚喜交加,眼淚卻流的更兇:


    “娘,你醒了,你沒事了吧?”


    婦人悠悠轉醒過來,臉色也慢慢退去了紫色,成了往日的枯黃。婦人睜開眼睛,看到熟悉的房間,又看到在她身邊的小姑娘,眼淚突然流了出來,緩緩說道:


    “書兒呀,你就讓為娘去了才好……這樣你和你爹就不會過這苦日子,也不會受你伯父伯母、叔父叔母的氣,也不會被這街坊領居們嫌棄了呀!”


    “娘,娘,你不要這麽說!我和爹不苦,有你在我們就不苦……”


    母女兩一起痛哭,整個屋內充滿了悲傷的氣氛。


    過了好一陣,門外傳來一串慌張的腳步聲。來人尚未進屋,就喊道:


    “書兒,書兒,你娘怎麽樣了?”


    “是爹迴來了!”小姑娘擦了一把眼淚,對半坐在地上的婦人說道。


    畫麵忽然一閃,不再浮現。


    雲錦書往前走了一步,很想抓住畫中的婦人,很想再看一眼畫中的男人。


    “爹,娘……”她喃喃道。爹?娘?這就是她的爹和娘嗎?這麽多年以來她一點兒時的記憶都沒有,可現在,剛剛那一幕幕卻是那樣的熟悉!她可以肯定,那就是爹和娘!她曾多麽羨慕別人的骨肉親情,多麽羨慕那些牽掛這父母的玉山弟子們,那時,她連爹娘的樣子都想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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