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連清北的學生都不是,那就談不上有給其他學生的客觀條件,相對應的他本人肯定也明白這件事,也就是說主觀條件上,他肯定也知道自己不可能。”


    張教授聲音沉穩,隱約間能從裏麵聽到一絲興奮。


    “那麽就可以完全構成詐騙的行為目的。”


    “量刑標準根據金額來定,如果按照你剛才所說的金額,最少三年以上。”


    此話一出。


    痘印青年和瘦子表情都僵住了。


    瘦子反應地很快,當場急的就要強行衝出教室大門。


    張文遠幾人也剛從張教授的話裏麵反應過來,沒怎麽注意,就被衝撞到了一邊。


    正當瘦子以為自己能打開門跑出去的時候。


    忽然身後傳來一道巨力,隨後便感覺,自己衣領被人拎住而後便失去平衡被重重地丟在了地上。


    將瘦子丟迴教室後,林逸麵不改色地看了一眼痘印青年。


    “你也想跑嗎?”


    痘印青年被嚇得一激靈,連忙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似得。


    “不……不跑了……”


    開玩笑,他是真的被這個長相帥氣的同齡人嚇到了。


    瘦子雖然看起來瘦,但體重也有百十來斤。


    一百多斤的體重,對方隨手就提了起來,而且還丟出去了好幾米遠。


    這人恐怕不是大學生,是從哪個部隊退伍下來的特種兵吧。


    “嗯,張教授謝謝您的指導,我們已經把人控製住了,待會就交給警察蜀黍。”


    “能幫到你們就好……”


    電話那頭張教授說完,似乎想到了什麽,又繼續說道。


    “對了,你在哪個教室?最近我正在教詐騙罪方麵的課題,我帶學生過去你那邊用現場例子教學一下,在警察來之前做一次實戰教學時間應該夠。”


    謔,這實戰教學上了。


    林逸心裏暗暗失笑,當即告訴了對方自己所在的教室位置。


    果然,


    不一會功夫,張教授帶著七八名學生來到了教室門口。


    進入教室後。


    先是和林逸簡單寒暄了幾句,隨後便拉著帶過來的學生開始提問。


    “同學們,這場詐騙犯罪,你們知道為什麽一開始構不成不了詐騙罪嗎……”


    瘦子和痘印青年麵對教授帶著一眾學生的現場教學,兩個人都露出了生無可戀的表情。


    要把我們送進局子,你們就趕緊送進去,怎麽還帶人羞辱我們。


    這也太欺負人了吧。


    當然。


    不論他們再怎麽反抗也沒有用。


    在林逸聽到他們心聲的那一刻起,他們就已經逃不掉踩縫紉機的命運了。


    又過了十幾分鍾。


    警察蜀黍趕來。


    對兩人進行了簡單的盤問。


    一見到兩人,為首的警察蜀黍就認了出來。


    顯然兩人已經是慣犯了。


    這也省掉了林逸要跟著一起迴去錄筆錄的時間。


    隨後在一陣滴度的聲中,兩人被帶去了警局。


    等到人走後。


    剛準備離開的林逸卻被張教授攔住。


    “林逸同學,你等一下我找你有些事。”


    林逸轉身看向這位老頭。


    張教授全名叫張全,是清北大學法律係的教授,對方和張三老師認識,也是通過了張三老師林逸才和這位張教授認識。


    “張教授有何貴幹?如果讓我去再找一個詐騙案,給您學生學習恕我無能為力。”


    “你小子。”


    張全這個小老頭吹了吹胡子,隨後又語氣緩和了下來道。


    “找你是我的學生遇到了一個案子,她一直沒有頭緒,最近找到了我想讓我幫她想想辦法。”


    “你要是沒辦法,我恐怕更沒有辦法了。”林逸攤手表示無能為力。


    “這個案子有些特殊。”


    張教授收斂表情,有些嚴肅地說。


    “是有關於國內品牌和國外品牌的糾紛,我們很多法律人都沒有辦法解決。”


    “案子已經拖了很久,再不有好辦法,估計我們國內的品牌要被國外的品牌壓下去了。”


    “你之前代表的熱條和企鵝的官司,法律界的人都看在眼裏,雖然有點…劍走偏鋒,不過確實是很實用的招數。”


    “哦?您說說什麽事?”林逸頓時來了一些興趣。


    他直接忽略了教授最後一句話。


    國內品牌和國外品牌的糾紛?


    會是什麽糾紛?


    “是關於一個體育品牌商標的糾紛。”


    “品牌名字叫巧丹,巧丹是國外很出名的籃球明星。”


    “在幾年前,有一家公司注冊一個華夏巧丹的商標,並且和那位巧丹明星簽訂了代言協議。”


    “這家公司隨著發展一直到現在已經成為了很大的一家體育公司,在國內有幾十億的資產。”


    “可今年時候,黴國忽然拿出了一個黴國巧丹品牌,申訴華夏巧丹侵權了黴國巧丹。”


    林逸眉頭一挑:“忽然拿出來的品牌?以前沒有?”


    張教授搖頭:“這個沒辦法考證,他們說黴國巧丹早就成立了,和巧丹簽訂代言協議的時間也比華夏巧丹更早。”


    “而且還拿出了一係列的證明文件,可事實確是這場官司爆發出來之前,黴國根本沒有過巧丹這個品牌。”


    聽到這裏。


    林逸已經大概了然了。


    要麽就是巧丹本人在和華夏巧丹簽署代言協議的時候,故意隱瞞了事實。


    要麽就是黴國巧丹是偽造的提前和巧丹簽約的事實。


    其實這件事在前世的時候,他就聽說過,最後結果確實是華夏巧丹敗訴了。


    “關鍵那個叫巧丹的明星在今年離世了,根本沒有辦法去找他本人去考證。”


    張教授歎氣道。


    “這就使得問題非常難解決。”


    “如果這件事華夏巧丹敗訴,可能要白白賠給美國巧丹幾十億的賠款,這裏麵還不包括以後黴國巧丹利用華夏巧丹的影響力,在全球銷售體育用品帶來的虧損。”


    “所以哪怕我那個學生是全華夏最優秀的律師,在當前情況下也沒有辦法保下華夏巧丹。”


    聽到這裏,林逸沒有迴答,隻是拿出手機開始查閱起了資料。


    “從新聞上看,一審已經失敗,現在已經進入了二審階段了是嘛?”


    律法規定如果二審失敗就無法再上訴了。


    也就是說現在這場官司到了關鍵時候。


    張全:“沒錯,二審庭議明天開庭,如果再失敗就徹底沒戲了。”


    “嗯。”


    林逸托腮思索了一下繼續問道:“審理案子的法庭是哪裏?國內還是國外?”


    “當然是國內,就是京都最高法庭,律法圈子裏關注的人很多,我那個學生也是很頭疼啊。”張全唏噓不已。


    “其實這件事處理起來並不難。”林逸忽然開口。


    “你有什麽好辦法?”張教授眼睛一亮。


    之前一直聽說學校裏麵這個叫林逸小子是個人才,本來還沒怎麽在意,可今天在經過詐騙的事情後,讓他對這個學生有了一些期待。


    或許真的有辦法?


    “一個字,拖。”


    “拖?”


    張全一怔,隨後有些無語地搖頭。


    “誰都知道拖下去,可找什麽理由拖下去才是問題。”


    “黴國巧丹明顯就是有備而來,哪怕國內司法機關想盡一切辦法偏袒華夏巧丹,但不管是各種文件還是律法相關的知識,黴國巧丹律師團隊都準備的很充分。”


    “隻要我們司法機關處理事情一慢,對方律師團隊就開始在國外營造一種華夏司法不公正的輿論。”


    “誰說是從司法機關方麵拖了?”


    “那是怎麽?”


    聞言,林逸擺了擺手。


    “這樣吧,張教授你今天把你那個學生約出來,我找她談談。”


    “這……你真的有辦法?”


    張教授有些猶豫。


    其實這次詢問林逸關於巧丹案件也隻是他心血來潮。


    要不然,也不會忽然想起來的才問。


    根本沒有抱多大希望。


    林逸再次不耐煩地擺手:“如果您不想您最優秀的學生因此輸掉這場官司,就按照我說的去做。”


    “我隻接受當麵談,不接受電話談,她可以選擇接受和不接受。”


    見他胸有成竹的樣子,張全還是沒有再多問。


    “你稍等一會,我打個電話,看看淮楠下午有沒有時間。”


    “行,您忙,我吃個飯。”


    說罷,林逸便大搖大擺地離開了教室。


    離開教學樓的門口,遇到了正在等著的張文遠三人。


    張文遠第一時間過來:“逸哥,你終於下來了,今天多虧了你幫咱們哥幾個沒被騙。”


    林逸斜眼:“還叫逸哥?”


    張文遠一愣,隨後雙手抱拳拱手:“承蒙大恩,你稱得上一聲義父!”


    丁晨和王磊也是不拖泥帶水,齊齊拱手:“多謝義父!”


    林逸笑了笑。


    莫名心情不錯,大手一揮:“孩兒們,跟隨義父去用膳。”


    ……


    不一會學校大食堂。


    “真的假的?!逸哥你要和左淮楠見麵了?”


    當林逸隨口把和張教授的事說了一遍,張文遠直接驚唿出聲,嘴裏飯粒子都噴到了對麵王磊臉上。


    林逸默默地往旁邊挪了挪:‘左淮楠是誰?那個張教授的學生?’


    隨後張文遠再次爆發出一聲臥槽。


    “逸哥,左淮楠你都不知道啊?那可是前幾屆最受人矚目的法律係的係花,當時一個人鎮壓了一個全校的校花榜,沒有人能出其右,你之前辦過校花活動都不知道她?”


    “前幾屆的校花和我們這屆有什麽關係?”


    隨後張文遠開始了不停地輸出。


    於是從張文遠口中,林逸大概了解了這位學姐的信息。


    左淮楠清北大學05屆畢業生,三年建立了自己的律所,五年時間成為了高級合夥人,又是兩年後成為了國內頂尖大律師。


    截止到2012年,官司無一場敗訴。


    不過,如果不出意外。


    唯一一場敗訴就是在今年的巧丹案。


    剛和義子們吃完飯,就收到了張教授打來的電話。


    “林逸,淮楠同意見麵,隻不過……需要你去他的律師事務所親自和她說……”


    林逸直接拒絕:“不可能,我沒有那麽多時間,讓她自己過來吧。”


    說罷便掛斷了電話。


    聽得一旁張文遠狠狠的扒了一口飯,一臉羨慕地嘟囔道。


    “逸哥……尼真是活成了我夢中惹樣子。”


    林逸默默把他塞滿飯的嘴推到了一邊,平靜道。


    “夢中的你不可能拒絕掉剛才張老師的提議,所以我不是你夢中的樣子,哪怕是夢中的你依然是一隻舔狗。”


    張文遠差點又把飯噴了出來,整個人萎靡地低下了頭。


    “逸哥從你三十七度的嘴裏怎麽能說出這麽冰冷地話,我的心被傷到了。”


    “那你想不想見到左淮楠?”


    “想!”


    張文遠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無比亢奮。


    一旁王磊和丁晨都有些無語。


    對於自家遠哥這種男性荷爾蒙過剩導致而成的舔狗病非常無奈。


    “那你下午替我把課上了,我下午要去公司有點事要處理,還有我會約左淮楠在教室見麵,你替我接待他一段時間。”


    “還有這種好事?”張文遠精神一振毫不猶豫的同意下來。


    一旁丁晨忍不住問:“逸哥你為啥不約人家在你公司見麵?約在教室幹嘛?”


    “你不懂。”


    林逸搖頭:“現在公司美女太多,我怕她們都吃醋。”


    張文遠、丁晨、王磊:“……”


    ……


    下午一點。


    一輛紅色保時捷停在了清北大學門口。


    在這個寸土寸金的京都,保時捷並不能引起太多關注。


    可從保時捷上下來的女人卻引得路過的人頻頻側目。


    那是一名風華正茂的女人,身材修長且苗條,如瀑般的黑發自然地散落在女士西裝上麵,顯得她整個幹練的氣質中又有一絲女性的溫婉。


    戴著墨鏡地臉上看不出表情,隻能從墨鏡下沒有一絲弧度的紅唇上看出,她似乎心情不太好。


    沒錯。


    左淮楠心情確實不怎麽好。


    任誰遇到用常規手段克服不了的案子都沒有辦法保持心態平和。


    關鍵在這個時候,自己的恩師卻還說有個學弟有辦法。


    說實話,當聽到恩師所說的話時,她第一反應是不相信。


    可張教授卻很推崇那個學弟。


    並且還說了一下那個學弟的履曆。


    這才讓她提了一些興趣。


    於是同意了讓學弟可以來自己公司說明情況。


    但,那學弟卻根本不願意,還表示要讓她來找他。


    這讓她感覺有些不悅。


    如果不是確實拿案子沒辦法,再加上恩師一再推崇,她肯定不會自己親自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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