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芷接過茶,滿意的看著裴東丞。


    嗯,識時務者為俊傑。


    “可,姑姑,屬下尚有一點不明。既你要管此事,又為何對殿下說,絕不插手?”裴東丞不解的問道。


    “說了你也不懂。”初芷淡淡的說道。


    裴東丞一臉尷尬,深感自己智商被碾壓,索性閉口不作聲,安安靜靜品自己的茶,姑姑說什麽他就怎麽做就好了。


    半盞茶時間過去,隨著茶樓內人流越來越多,嘈雜聲也愈來愈大,鄰桌的小娃娃哭著要找娘/親,祖母看著周圍有些許不耐煩的眼神,也不好多留,抱起娃娃就朝外走去。


    祖母和小娃娃前腳剛走,後腳就坐下了兩名書生打扮的男子,斯文的喊道,“茶小二,勞煩把桌收拾一下。”


    “得嘞,兩位客官稍等。”


    “姑姑,我們走吧。”裴東丞見初芷似是被嘈雜聲擾的心煩不已,但她仍在等他吃完,於是連忙放下手中未吃完的糕點,主動說道。


    初芷見他不吃了,點點頭,準備起身走,可聽到鄰桌兩書生的談話內容,示意裴東丞先聽聽再走。


    盡管兩書生刻意壓低音量,在這嘈雜聲中。若是普通人,定是聽不見的。


    但他們非人,聽覺敏銳,聽他們兩人說的話,一清二楚。


    “不知登木兄可有聽說,宜滎鎮的亂葬崗特別邪門,常常有黑氣伴隨紅光,在各個墓碑前若隱若現。而且,凡是有活人從亂葬崗附近走過,運氣不好的,均會被那黑氣纏繞於身三刻,且如同被定身一般,動也動不得。三刻後,方可行動自如。然而再過幾日,便會氣絕身亡,眉心一大塊黑霧,連大夫、仵作都對其無從而解。”


    “哦?竟有這等事?可青琰兄又是如何知曉?”登木聽言不解問道,他們本是任橋鎮的人,怎會知曉旁鎮的事?


    雖說宜滎鎮盒任橋鎮相隔僅數十裏,可宜滎鎮自幾十年前就已經有能力自給自足,且宜滎鎮所有的親屬朋友皆無外人,故而消息都是隱秘的。


    那麽青琰又怎會得知?


    “前些日子,宜滎鎮又死一人,此人生前為打柴人,與鎮中人熟識,奈何從不信鬼神之說,即使有親戚朋友相勸提醒,仍要一意孤行,堅持要去亂葬崗附近打柴,這不,就被那邪氣侵體,命喪於家中。鎮中老少聽聞此事,紛紛跑往外地,昨日剛好友誼年邁老大/爺入住我家郊外的房子,也是在席間聽聞他說的。”


    “那就沒有人找道士嗎?”


    “怎麽會不找,鎮長廣羅天下道法高深的道士,卻無一是那邪祟對手,去一個殺一個,去一對殺一雙啊。”


    “果然妖邪盡是陰狠毒辣,無一例外。”


    裴東丞聽完這句話後,不淡定的要上前找他們辯一番,被初芷抬手按了下去。


    “怎著這麽沉不住氣。”初芷本在那聽故事聽得好好的,裴東丞突然站起身還把她嚇了一跳。


    “姑姑,你聽他說的那叫什麽話!”裴東丞不悅的嚷道,引得四周側目,一瞬間,嘈雜都不見了。


    初芷幹笑的賠著不是,“莫怪莫怪,我家兄長一時情緒激動,以後定注意,多擔待多擔待。”


    待人們的眼光不再在他們的身上轉悠,嘈雜聲又漸起,初芷抬眸瞪了一眼他一眼。


    “此地說話不方便,我們去別處。”初芷說罷,就要起身。


    可還沒穩住身子,裴東丞輕輕捏了一下她的衣袖,初芷不解,朝他看去。


    隻見裴東丞將手握成拳,輕咳了一聲,臉上帶著不易察覺的紅暈,低聲說道,“姑姑,出門著急,未帶銀兩。”


    初芷不動聲色的白了他一眼,將銀子從懷中掏出,隨即又笑顏如花的遞給他,對他說,“無妨,這個就算你家殿下的,待本座日後有空,找他報銷就是。”


    “…”連茶水錢都計較。


    裴東丞嫌棄的看了她一眼,初芷欣然接受,付了賬,走出了茶樓。


    “姑姑…”


    “大街上。”


    他看了看街上人來人往,乖巧的閉口跟在初芷身側。


    待兩人走至一間破茅屋,初芷示意他先進去。


    轉身,手心凝聚一團藍白色相間的光暈,往天上一拋,光暈散開,茅屋頓時消失不見。


    設完屏障推開門,意料中的發黴味及粉塵並未遍布眼前,原是裴東丞進屋時被嗆的臉紅脖子粗,咳個不停,故而施法,將屋內模樣皆變了一番。


    “有前途哦,小夥子。”初芷滿意的看著四周,撫了撫桌椅,手/感還不錯。


    “咳咳,幸虧是屬下…咳…屬下先進來的,咳咳咳咳…”他一直都在強忍著咳嗽,此時是真繃不住了。


    “喝口水,壓一壓,然後去給本座跑趟腿。”初芷笑嗬嗬的給他倒了杯水,看著他這副滑稽的樣子頗是無奈。


    “跑腿?咳…屬下還有事要問您呢。”裴東丞強壓下喉嚨的不適感,急忙問出聲。“那宜滎鎮的邪祟,修為定是高深莫測的,那亂葬崗也是兇險萬分,您想,連民間道士都鎮壓不住,去一個被殺一個,去兩個被殺一雙,小命都不保,您真要插手管那邪祟嗎?”


    他的話引得初芷側目,就那樣麵無表情,用探究的眼神看著他。


    所以,他剛剛是不是那句話說錯了?


    他也不敢問啊。


    “民間道士?你拿本座跟民間道士比?”


    裴東丞臉色一變,急忙解釋,“姑姑,屬下不是這個意思,屬下是說…”


    “就算本座比你口中的民間道士強一點,縱使那邪祟修為再高,你又憑什麽異味,本座就定打不過他?”


    “姑姑明鑒,屬下隻是擔心你的安危,才會有此問的。”看裴東丞這欲哭無淚,百口莫辯的樣子,初芷笑出了聲。


    “本座知,不逗你了。現在,你去探一探宜滎鎮亂葬崗,但別太靠近,你不善隱匿氣息,容易打草驚蛇,發現異動就迴來,不要聲張,亦不要與他正麵交鋒,更不要讓他發現你。”


    “知道了,屬下這就去。”


    “嗯,萬事小心。”初芷心想,一個剛升至鬼差的小鬼能有多大的能耐,彎下/身從腳間又摘下一顆鈴鐺,遞給裴東丞,“如若出現萬一,捏碎鈴鐺。”


    裴東丞小心翼翼的接過,眼角不經意的瞟了一眼初芷的腳環,才發現,她右腳的腳環也隻剩一顆鈴鐺。


    他雖疑惑,但也沒有問出聲,輕輕的化作一團霧,消失於屋內。


    初芷也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腳環,輕聲笑出聲,幻出折扇,隻聽她溫婉開口,


    “罷了,算賬去。”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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