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孟廣文他媽放出去的風,現在院裏分成了三派。


    有的說孟廣文是被醫院開除了,現在找不到工作。


    還有的說孟廣文是在醫院退迴了,不要他了,現在等重新分配。


    這兩派其實就一個觀點出發的,就是看不得別人家過的比自己好。


    本來老孟家就是院裏人最羨慕的存在。家裏父母是雙職工,還都是廚子。大兒子還是醫院的保衛科的幹事,算是最低級的幹部,但那也是幹部啊。而小兒子考上中專了,小小年紀就有就可以領工資了——中專院校發的補貼。這也是為什麽中考的時候,中專比高中分高。而且小兒子還是學醫的,多好的專業啊。


    本來院裏那批人對於老孟家表麵上隻能恭維,可是暗地裏,誰家不嫉妒。這下好了,終於有個笑話他家的機會了。


    不過,這嘲笑或者數落,持續的時間不長,就被打破了。


    “哎,王哥,你咋過來了。”


    孟廣文這天,依然在院子裏我行我素的躺在躺椅上,嗮著太陽,就被禮拜天休息守門的閆埠貴給吵醒了。


    睜眼一看,原來跟著閆埠貴進來的是武裝部的王主任和一位穿著警服的很有氣勢的中年人。


    趕緊起身的問了一嘴。


    “來,來,來,王哥,還有這位首....呃...同誌,進屋,進屋暖和暖和。”


    一邊說著,一邊往北屋讓。


    轉過頭,對著閆埠貴點了點頭,說道:


    “閆叔,謝了哈。”


    進了屋,把王主任和警服同誌讓到床上,點上煙,孟廣文才坐在凳子上,靜等他們開口。


    “行了,小文,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公安那邊的劉處長。今天過來找你,是劉處長找你,讓他跟你說。”


    王主任一邊跟孟廣文介紹著這位,一邊抽著煙,四處打量著。根本沒把自己當外人。


    劉處長對著孟廣文迴了個禮,才說道:


    “孟廣文同誌,你在部隊的表現,我們略有耳聞。但是,我們聽說你想落在公安部隊那邊,而不是八局?這有什麽區別麽?要是落在八局,明天周一,你就能去報道了。而且不會拖了這麽長時間了,現在我們八局,百廢待興,像你這種人才呢,我們虛位以待。”


    孟廣文聽著劉處長的話,不動聲色的看了眼王主任,想從王主任這邊,得到點提示。


    根本沒有提示好吧,王主任還在四處撒眯呢。


    孟廣文考慮著情況。


    現在情況無非兩種,第一,公安那邊等不及了,不是怕被人搶了,就是真沒人了,想讓他早點落實關係,早點上班。


    第二,就是王主任不耐煩了,或者公安那邊不願意了,最後過來問一嘴,不去就拉倒,就當沒這個人了,不要了,你愛上哪去上哪去。


    這兩種情況都有可能,不過王主任不把自己當外人的表現,那他不耐煩的可能性最小。那孟廣文就懂了,現在最壞的情況無非就是公安去不了,那更好。那看王主任的樣子,隨便給他按個廠子,都行。


    說句實在的,就算王主任那邊不給安置,那孟廣文跟他爹進廠當廚子,除了不好聽以外,剩下也沒啥。


    心裏有底的孟廣文,緩緩的開口:


    “劉處長,先謝謝您對我的信任和厚愛,不是我孟廣文不識好歹,不願意把關係落在公安,而是政策的問題。我是經警編,按規定隻能落在公安部隊。而且,劉處長,說句實話,我的關係落到公安部隊那邊,我認為,對以後的工作開展是有好處的。”


    “哦,願聞其詳。”


    “劉處長,首先,我的關係落在部隊那邊,我再去接手八局的同誌訓練。這樣,我麵對受訓同誌有種天然的壓製性。雖然我不知道受訓的同誌出身,但我猜大部分應該是退伍老兵吧。”


    孟廣文看著劉處長的點頭認同,接著說道:


    “其次,雖然我關係在部隊,可這是公安部隊啊,總歸是咱們公安內部的吧。要是在八局,不是我吹,劉主任,我也怕被九局或者衛戍那邊調走。想當初我在老部隊差點被留下,要不是為了父母,我還真留那了。甚至說,王主任知道,想當初我在廣東的發展比轉到衛戍這邊,強的多的多。但我還是迴來了,不是說我思想有問題,保家衛國我可以,那為什麽不能兩全其美呢?對吧,劉處。”


    劉處長聽完孟廣文的話,仔細的考慮了下,點點頭,說道:


    “孟廣文同誌,你考慮的不無道理。我們這邊也會考慮你的個人意願。這樣,天也不早了,我就不留了,有什麽事,王主任會通知你的。”


    劉處長沒等說完,就站起身準備離開。


    孟廣文攔了一下,說道:


    “劉處,這也沒外人,天也不早了,中午你和王哥就留下吃一口唄。我從小就跟我爹學廚,不是我吹,我的手藝不敢說上小灶別人搶著要,可是我的大鍋飯或者放席麵,那廠子肯定搶著要。”


    說著,衝王主任使了個眼神。


    王主任秒懂。


    “是啊,劉處長,孟廣文的手藝真的沒的說,好多廠子要的。就比如東直門外的第三軋鋼廠,他父母就是那的大廚,師兄更是那的小灶師傅。”


    “哦,沒想到孟廣文同誌多才多藝呢,那等你上班,可得露幾手啊,哈哈。行了,一會兒我還有事,就不留了,改天再說。王主任,你是我送你迴去,還是?”


    劉處長哈哈一笑,不過還是沒留下吃飯。


    成了,孟廣文知道劉處長是故意這麽說的,主要是為了安撫他,給他個定心丸。怕孟廣文等急了,自己去找工作了。


    “行了,老劉,我就說小文不能急,你還不信。得了,我跟你走,你給我送迴去。”


    王主任聽見劉處長要走,也就起身跟著劉處長往外走,還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孟廣文。


    莫名其妙的孟廣文,送著兩人出了大院門。看著劉處長上了停在胡同口不遠的212,孟廣文直抽抽。


    “行了,小文同誌,不用送了。”


    關上車門的劉處長對著孟廣文揮了揮手。


    “哎,哎,老劉,你等我一會啊,我跟小文說倆句就走啊。”


    說著,王主任摟著孟廣文走到一邊,小聲的說:


    “小文,這個老劉就這樣,他就是想給你落在八局,好調你到他手下。剛才我沒法直說,給你使眼色,你也不看我。還好你小子聰明。行啦,我走啦,你手續應該是快辦完了,要不這老劉也不能接到信過來截胡了。”


    “老王,你這,不地道啊,你在哪給我使的眼神,來,來,說說。”


    孟廣文看著王主任,就氣不打一出來。


    “使眼色我沒看見,我就看見一個四處撒眯的。說吧,給我解釋清楚。”


    說著,孟廣文的手掌,就貼在了王主任的橫膈膜那了。


    “你看看你怎麽這樣呢,多大人了,還動手動腳呢。老劉是最近準備外調了,要不他怎麽著急要人呢。我跟他說了你不能去外地,他還不信。別,別,有話好說,一頓東來順,一頓東來順。”


    王主任本來還想糊弄過去,不過隨著孟廣文越來越用力的手,還是慫了,他那老胳膊老腿的,可受不了這一下。


    “哈哈,王哥,看你說的,咋能總讓你破費呢,不過你都誠心誠意的邀請我了,那我不去就不給你麵子了。行,等我哪天去你那,咱哥倆就去東來順。”


    孟廣文也沒想真的下手,就是嚇唬嚇唬他,出出剛才在屋裏憋屈的氣,見好就收。


    “行啦,不跟你扯了,你願意過來隨時過來哈。對了,你把經警的冬裝給我收拾出來,有空給我送過來,或者我過來取。我還準備迴老家一起帶走呢,反正你也不能穿了。”


    王主任被孟廣文送上車,還不忘跟孟廣文要現在他不能穿的經警的衣服。


    看著汽車開遠了,孟廣文正打算進大院呢,閆埠貴就湊過來了。


    “小文,剛才那兩位是?”


    “哎,閆叔,你這是不是有點曹操的屬性啊。”


    沒啥事的孟廣文也就在大院門口,跟著閆埠貴閑扯淡玩。


    “這話從哪說的呢,什麽曹操屬性?難道說我像曹操那樣詩百篇的文化人氣質嘛?”


    閆埠貴本來還一頭霧水,不過一想曹操,不是三國有名的詩人嘛。


    “哈哈,閆叔,有句話不是說的好嘛,說曹操曹操到,這不是形容你真有速度嘛。”


    孟廣文說著,還嘎嘎直樂。


    “去,你這破孩子還拿你閆叔打岔,是不。我還說你像宋江呢。”


    閆埠貴也沒生氣,反而推了推小眼鏡,對著孟廣文說著。


    孟廣文想了想宋江,不敢確定的說著:


    “閆叔,難道你是在形容我像宋江一樣是及時雨,心懷大義麽?”


    “拉倒,我說你是臉黑,心黑,跟宋江似的。”


    閆埠貴說完,也是嗬嗬直樂。


    孟廣文笑著威脅著說道:


    “閆叔,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我臉黑心黑,我承認啊,你家除了小解娣,可都是男孩啊,貌似不小了啊。”


    “去,倒黴孩子,跟你爹一樣,嘮著嘮著就下道。”


    閆埠貴拍了拍孟廣文,也沒當真。


    “對了,小文,剛才那兩位是?”


    得,這位還惦記呢。


    “穿警服的,是我以後單位的,過來家訪的。穿軍裝那位是武裝部的,陪同過來的。”


    孟廣文隨便找了個借口。


    “喲,這得多大官啊,都開著車過來的。小文,你這是發達了?家訪都來這麽大的官給你做。對了,看著你和武裝部那位還挺熟,那位是?”


    閆埠貴還想繼續八卦著,可是孟廣文不想啊。


    “閆叔,你猜?”


    說著,孟廣文就進了院子,留閆埠貴自己在大門口嘟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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