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可謂是孟廣文過的最舒服的幾天。早上起不來,他爹也不喊他起來練武了,平常的時候,跟院裏的鄰居見麵,誰不虛偽的喊一聲“小文好樣的”,那臉上的笑啊,怎麽看怎麽都是發在內心的虛偽。


    這幾天可能也知道孟廣文放飛自我了,易忠海、賈東旭師徒倆,都是繞著他走,就連後院劉海中都罕見的過來恭賀了下。


    全院,受傷的,隻有閆埠貴。快50的小老頭在送過來征兵通知書之後第二天,就開始明裏暗裏的跟孟兆林表達著讓他請客的事。在被否決了之後,隻能暗自神傷的迴家算計去了。


    現在,這小老頭開始了終極進化了,就連懶的看大院一眼的孟廣文都能感覺出來,閆埠貴現在真的是能算計啊,不過再怎麽算計,都是為了那口吃食。


    孟兆林這幾天,雖然表麵沒有說什麽,不過暗自裏,也是高興的。前幾年,大兒子中考失利,沒考上中專,你看跟孟廣文一屆的後院劉光齊家裏,尤其是劉海中,那得瑟的勁兒,而隨後第二年,對麵屋的閆解成也考上了中專,這讓閆埠貴也開始得瑟。


    讓你們得瑟,先胖不算胖,後胖才壓倒抗呢,來,來,現在得瑟啊。


    楊柳除了剛開始兩天還擔憂的落了幾滴眼淚,畢竟兒行千裏母擔憂嘛,不過沒兩天,也就放開了,兒子要去當兵,也是好事,她也去街道問了,現在兵役也就3年,就當兒子高考考上了,去外地上3年學唄,能咋滴,現在又沒有打仗的了,送去部隊也挺好,管管這個成天不消停的大兒子也好。


    22號下午,許大茂正好也因為調休,第二天放假,迴了院子。在聽到孟廣文後天就走了,二話沒說,出去買了一堆熟食,等何雨柱下班,拉著何雨柱和孟廣文迴到後院,哥仨開喝。


    還別說,這一年多,許大茂都不怎麽在院子,讓仨人都有點陌生了,不過怎麽說都算發小,喝上、嘮上了,也就越來越肆無忌憚,一直喝到半夜。


    最先倒的,不用說,肯定是許大茂。一看許大茂都睡著了,得,哥倆把許大茂放床上,桌子一收,爐子封好,也就各迴各家了。


    24號了,早早的,楊柳就在廚棚忙活著,包著餃子。還是用油梭子混著白菜和的餡,純白麵擀的皮。


    最近都沒怎麽沾葷腥的孟廣文,在楊柳的不舍的注視下,吃完了。穿上了他新發的軍裝,迴到堂屋,給眾人敬了禮,也沒說話,拎著行李轉身就走。說好了的,誰都別送,挺好。


    本來孟廣文以為他會沒事,不過現實情況就是再不走,他得哭的成淚人。


    在去東城區武裝部的一路上,孟廣文都不知道他自己在想什麽,一會想想東,一會又想想西。


    到了武裝部,做完登記,時間還早,孟廣文隨便就在一個小胖子的身邊坐下。


    “哥們,你也當兵走啊,去哪啊,我叫劉建國,要去河南。”


    小胖子,也就是劉建國看著旁邊坐下人,也無聊的他開始侃上了。


    “我也不知道去哪,我就報完名,然後什麽流程都完事,就通知我來了。哎,對了,我叫孟廣文。”


    “孟廣文?南鑼鼓巷的?”


    劉建國聽到孟廣文的名,一驚。


    “對啊,南鑼鼓巷的,你咋知道?”


    “哥們,你不知道你的號麽?”


    劉建國也詫異了。


    “我有什麽號啊我,我就高中畢業沒考上,過來當兵的啊。”


    孟廣文還納悶呢,他在五中和南鑼鼓巷出名,可是怎麽看這小胖子都不像認識的人啊。


    “謔,好家夥,你連自己的地位都不知道,你可真行啊,哥們。你不知道,前幾年,你上報紙的時候,我爹那時候就成天念叨你,後來,我上9中了,最近這一年,也不少人找過你,好像都沒幹過,還有受傷的。”


    “9中?9中在哪?我沒去過別的學校啊。”


    孟廣文問了一嘴。


    “9中在石景山那邊。”


    劉建國也給答案了。


    “謔,那麽遠,你家哪的啊,怎麽上那上學去了?你學校的也真夠可以的啊,從大西麵跑到大東麵,真有閑心。”


    孟廣文聽到劉建國說的石景山,還努力的想了想,最後才確定方位。


    “我家西山的啊,不上那上哪啊。我也不知道我同校的怎麽想的,成天就是想找人茬架。”


    “我知道,我知道,我是8中的,也算西城的,我大伯家也在西山住。”


    還沒等劉建國說完,旁邊的一個1米7多點,帶著眼睛的小青年,湊了過來。


    “我叫安立行,我也聽過你,南鑼鼓巷的孟廣文,跟劉建國說的差不多,我學校也有人過去找你茬過架,還是我同班同學,我問過他,他說就是最開始不知道誰傳出來的,說你要過來和西城這邊的人碰碰,後來就我同學就一個帶一個,過去找你茬架了。”


    聽完安立行的話,孟廣文都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我冤不冤呐我,我就老老實實的本分人,還要過去,你們要是不說你們在西城,我都不知道你們在哪。”


    “對呀,對呀,後來我同學他們跟你碰過之後,迴來就說你根本不是他們那個圈子的,不是一路人,剛開始有同學以為他們是被打慫了,不過又碰了幾迴,好像你打的挺狠,就都這麽說了。”


    安立行用一種特無辜的小眼神看著孟廣文。


    旁邊的劉建國來精神了。


    “說說,說說,哥們,你說說怎麽個情況,我在學校根本不參與這些事,也沒人告訴。”


    孟廣文看著安立行看向,無耐的扶額,


    “說吧,都知道的事。”


    “那行,那我就說說,剛開始迴來的那幾個,都沒啥事,後來我班那個帶頭去的那迴,腿被打斷了,我爸是北京軍區總院的骨科主任,所以老師就讓我當代表去醫院看望他,他給我講的,當時這麵二十多號堵孟廣文,本來還想談談,沒想到這位大哥撂下一句我不混,跟你們不是一路人,然後就走了,我同學他們不幹,就繼續堵,要定點,你知道這大哥幹嘛了不。”


    “哥,哥,你喝水,然後幹嘛了?”


    劉建國還是挺上道的,看著安立行頓了頓、咽了下吐沫,從行李裏拿出了軍用水壺,遞給了他。


    安立行也沒客氣,喝了口水,繼續說道:


    “這大哥沒慫,就問了一句讓不讓我走。我同學帶了一堆人去,咋可能就這麽輕易的放過大哥,說了句跪下喊爺就讓走。結果,你知道了,就在學校門口,一對二十,這還是另外一個一起去的同學說的呢,就因為我同學嘴賤罵了幾句,其他人一看我同學直接被打斷腿,也就散了。”


    安立行說著,還抬頭看了眼孟廣文。


    孟廣文無所謂,隻是無耐的聳聳肩,說道:


    “從今年3月份開學,也不知道咋滴了,好多人去我學校堵我,要跟我定點,我又不是混子,定什麽點,直接動手多好,省事,我還占理。不過夜路走多了,也翻過,被人堵著揍過幾迴,都沒啥事。”


    然後對著劉建國和安立行說道:


    “行了,別說我了,你倆倒是怎麽迴事,聽你倆的意思,應該是西城區啊,怎麽跑東城這邊當兵來了?”


    “哥們你不知道?那你怎麽今天過來報道的?”


    劉建國很詫異,就連旁邊的安立行也是。


    “我剛才就說了啊,我不知道啊,就是通知書上讓我今天過來集合的。”


    孟廣文也詫異,今天集合明顯是有說法啊。


    “哥們,給我講講怎麽迴事?”


    “行,那就給你說說,反正也不是什麽大事。我們幾個今天走的,應該還有幾個沒來,都是家裏強逼著去的,算是地區特招,不走街道名額,都有要去的軍區,要不誰念完高中不等分配啊。背後的意思不說,你也懂。我就不說的那麽明白了。”


    劉建國很實誠的說著原因,不過孟廣文還是一臉懵。


    “大哥,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你不是五中的麽,也是高中畢業當兵啊。”


    安立行看著孟廣文懵逼的樣不像作假,還是問了一句。


    “我真不知道啊,我就高中畢業當個兵咋了?”


    “大哥,我和劉建國兄弟,家裏都是住西山的,我們這批走特招的,家裏都跟我們差不多,懂麽?”


    “等等,西山咋了?我家裏沒人住西山啊。”


    聽到安立行的話,孟廣文還是懵逼。


    “大哥,你看看你身上穿的,西山大院裏,都是這種衣服,懂了吧。真不知道你說你沒事高中畢業當什麽兵啊,好好的分配不就好了。”


    聽到安立行這麽說,孟廣文懂了。


    “明白了,那哥們,你去哪,劉建國都知道去哪,你也知道吧。”


    “我也去河南,不過分哪就不知道了。”


    “行吧,現在估計也就我不知道去哪了。”


    不大會,這批傳說特招的,都到齊了,果然,哪個區的都有,不過,裏麵就孟廣文一個是自願的。


    “全體都有,立正。”


    時間到了,武裝部的人,也下來了。


    還別說,一群小青年站的都不錯。接下來,就是送他們去了火車站,然後分批次的送上車,有時候2.3個去東北的,有時候4.5個,去河南的,一直等到晚上9點多了,幹事才送孟廣文上車,臨行前,才告訴他目的地,武昌。


    “孟廣文同誌,到了武昌下了車,把這封介紹信交給當地武裝部,信封上有寫地址,剩下的事,聽指揮。”


    “是,保證完成任務。”


    孟廣文敬了禮,在幹事的迴禮中,上了南下的火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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