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快跟我迴去,今天是大喜的日子,要做的事情可多著呢。」翠錢柔聲道。


    白玉茗不好意思的嗬嗬笑,「知道,我知道。」


    她向趙戈擺手,「哎,我先走了。」


    趙戈起身送她,眸中是海一般的深情,「晚上咱們便見麵了。這次見麵之後,再也不分開。」


    「嗯,再也不分開。」白玉茗溫柔似水。


    翠錢陪著白玉茗迴去,「姑娘,你別這麽一步三迴頭,弄得我跟棒打鴛鴦的壞人似的。」


    「你就是棒打鴛鴦。」白玉茗小聲嘀咕。


    翠錢眼角直抽抽。


    水生、路生等人也來請趙戈,「世子爺,您今天是新郎官兒,要迴去沐浴更衣、祭拜祖先的。」


    趙戈今天脾氣特別好,很配合的和他們一起迴去了。


    他臉上一直掛著迷醉般的微笑,魂靈仿佛離開了軀體,若不是水生、路生在旁護著,他恐怕連路都要走錯,要邁向廣闊無際的大海了。


    「看世子爺這樣,我也想娶個媳婦兒了。」水生羨慕的不得了,「神魂顛倒的,一定美極了。」


    「廢話,誰不想娶媳婦兒?」路生低聲笑。


    趙戈才迴房,雍王便來看他了,「檀兒,你昨晚一晚上沒在房裏睡麽?唉,一晚上不睡怎麽行,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不睡好哪有精神?」


    「我有精神。」趙戈俊臉之上紅暈片片,及時的打斷雍王,「莫說一晚不睡,便是連著兩晚三晚不睡,我也精神。好了父王,我要沐浴更衣了,您先迴去。」


    扶著雍王的肩,不由分說把雍王送出門。


    之後門便關上了。


    雍王返身迴來,「兒子,父王還有話跟你說……」


    「我要沐浴了。」一件長袍飛過來,搭到了雍王身上。


    「這孩子。」雍王笑著搖頭。


    他樂嗬了一會兒,把趙戈的長袍放下,轉身出來,很體貼的把門給帶上了。


    趙戈沐浴更衣出來,身穿大紅地金絲繡線吉服,一張如冰似雪的麵龐被火焰般的大紅色映得愈發俊美無儔。


    「我檀兒多俊。」雍王眉花眼笑。


    「今年檀兒娶妻,明年後年,最晚大後年,小孫子小孫女出生,咱們可以含飴弄孫了。」王妃滿心歡喜。


    唯一愛子娶妻成親,雍王這做父親的太激動了,到了行醮戒禮時,他竟然忘了詞。


    趙戈在父母麵前下拜,一直沒等到父親的命令,心中納悶。


    「王爺,該你說話了。」王妃提醒。


    雍王額頭有汗,「王妃,本王該說什麽來著?」


    王妃嗔怪,「兩三千年了,每戶人家娶親之時,父親都是那般醮戒的,這會子你竟然忘了?」


    雍王更著急,「我打小便背熟了的,這幾天更是背了好些遍,要說真是不應該忘記……可我一緊張便想不起來了,越急越想不起來……」


    王妃又好氣又好笑,低聲提醒了一句。


    雍王恍然,麵色莊嚴的道:「往迎爾相,承我宗事,勖率以敬;先妣之嗣,若則有常。」


    趙戈終於等到了他父王的這句話,心中長長鬆了口氣,恭敬的道:「諾。唯恐弗堪,不敢忘命。」


    趙戈由眾侍從擁著出門上馬迎親去了,雍王抹抹額頭的汗,「獨生愛子的婚禮,我竟然忘詞了。王妃,這情有可原吧?我這是頭迴娶兒媳婦,不熟悉……」


    「情有可原。」王妃一本正經的點頭。


    雍王一顆心放迴肚子裏,忙取過一張紅色的錦箋,「這些話可要背好了,不能再忘詞了。這是要對兒媳婦說的,兒媳婦雖然也是一家人,畢竟才認識不久,不像檀兒那麽熟,若再失誤了,很不好意思的。我得多背幾遍。」


    王妃忍笑點頭,腹中隱隱作痛。


    背了那麽多遍還忘詞,笑死人了……


    靈霞島上到處張燈結彩,喜氣洋洋。


    白玉茗住得很近,趙戈迎她上轎之後,鼓樂手在前開道,侍從、侍女持燈籠環繞,圍著靈霞島繞了一周,方迴到喜堂。


    日色已暮,海浪輕柔拍打海岸,大紅燈籠一盞接著一盞,猶如一條火龍般,一眼望不到盡頭。


    白玉茗坐在鳳轎之中,又羞又喜。


    八人大轎是很穩的,偶遇路上有不平,還是會顛一下。她的心情便如這顛簸的轎子般上下起伏了。


    繞島一周,到了喜堂之時正是吉時,一對新人由張大學士主持著拜了天地,拜了父母,夫妻對拜、飲了合巹酒,之後便被送入洞房。


    島上沒有需要招待的客人,趙戈也無需出去敬酒。進了洞房之後,一對新人便脫了喜服,各自到淨房沐浴更衣,再出來的時候,白玉茗換了玫瑰紅色輕便衣裳,趙戈則是淡藍長袍,柔亮如水。


    她才沐浴過,臉色白裏透粉,嬌嫩得好像輕輕一捏便會破了。


    他長身玉立,長袍鬆鬆披著,前胸半露,如一片玉山。


    她才看了他一眼,心便怦怦直跳,不敢再看他,四處張望著找人,「翠翠呢?我要翠翠……」


    他笑聲低沉,「找她做什麽?世子妃,我來服侍你。」輕輕攬住了她的小蠻腰。


    他氣息灼熱,身子灼熱,她忽然害怕,嗚了一聲想逃,「我,我要睡了……」他由著她往床上逃,並不阻止,自己也隨後一躍而上,「小白山,我陪你睡。」


    「不用了吧,我一個人可以的。」白玉茗用被子把自己裹住了。


    「我陪你。」他眼角眉梢全是情意。


    白玉茗也並不是第一迴和他同床共枕了,這會兒卻是小臉酡紅,心跳得厲害,「我一個人真的可以的。不用你陪。」


    她聲音格外軟糯,說的是「不用你陪」,但半分不像拒絕。


    他往她身邊挪了挪,「小白山,咱們拜過天地,是夫妻了。你知道做夫妻是怎樣的?」


    她紅著臉搖頭,靦腆的道:「我哪知道?我頭迴成親……」


    他俊美的臉龐湊過來,「巧了,我也是頭迴成親。不過小白山,我知道夫妻是怎麽做的,知道新婚之夜應該說什麽話、做什麽事,要不要我教你?」


    「我不用你教我。」她不服氣了,「我不用你教我應該怎麽說話。我可會說話了,口才一流,嘴皮子功夫特別好……」


    她的唇是自然、水潤的粉色,牙齒潔白如雪,粉唇一張一合間,有種說不出的誘惑。


    他心跳如雷,聲音暗啞的道:「嘴皮子功夫特別好麽?我不信,我要試一試……」他喘息著捧起她的小臉,吻上她粉嫩的櫻唇。


    「我說的不是這個……」她一臉嬌羞的往後躲,嬌喘微微,「真的不是這個呀……」


    嘴皮子功夫好,指的是口才絕佳,常常把人說得啞口無言,不是指的這個……


    「乖,就是這個。」他像哄孩子似的哄著她,親吻如雨點般落在她臉頰上、眉眼間。


    「你壞,不要……」她胳膊軟軟的推他。


    他喜歡這份柔軟,更加貪婪的吸吮著她的芬芳,「小白山乖,檀哥哥教你怎麽做夫妻……」


    他身上的灼熱和堅硬嚇到了她,她往被子裏縮了縮,「不要,冰山我不要……」


    「叫我檀郎。」他吻著她,霸道的命令。


    她分明沒喝酒,卻像醉了酒似的,小臉緋紅,眼神迷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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