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竹也抿著嘴笑,向她道謝:「謝謝你。」


    柳玉嫣笑眯眯的對他道:「和我客氣什麽?下次還有這樣的好事,盡管找我。多收幾次你們家楊老闆的謝禮,官哥以後娶多少個老婆都養得起了。」


    林墨竹忍俊不禁。


    說笑了一會兒,林墨竹又問起柳玉衍的身體。


    「已經無大礙了,隻是王爺不放心,讓哥哥繼續靜養。」說起柳玉衍,柳玉嫣就忍不住憤憤罵起害他生病的罪魁禍首,「那個張婉兒就是個禍害精!也不知道張家是怎麽教養的,還是大家閨秀呢,再沒見過比她更不要臉的了!」


    林墨竹知道她為什麽罵寧王這個新娶的側妃,實際上當他一開始聽到柳玉衍生病的原因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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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家的這位九小姐閨名叫婉兒,她嫁入寧王府的這半個月,寧王別說在她屋裏留宿了,就是平日裏她都見不到寧王人。張家再勛貴,進入王府,張婉兒也隻是個矮了王妃一頭的側妃。這張婉兒受了委屈,在王府裏也沒人給她撐腰,於是就跑進宮裏向榮貴妃告了一狀。


    也不知怎麽的,太後知道了,就把柳玉衍叫進了宮裏。不僅訓斥了柳玉衍一番,還讓他留在萬壽宮侍疾。柳玉衍身體本來就不好,硬生生站了一宿又受了寒氣,當天夜裏就發熱了。


    為了這事,寧王又在萬壽宮門口跪了兩個時辰。


    這事都過了好些天了,京裏還在議論。現如今滿京城都知道張家九小姐嫁入寧王府後,寧王到現在都沒進過她房。私底下不知道多少人在笑話張婉兒,笑話張家。連帶也是張家人的榮貴妃和太後,也免不了被人詬病。


    林墨竹安慰柳玉嫣:「王妃沒事便好。而且經過這一事,太後和榮貴妃應該不會再插手王府的事了。」


    也算是因禍得福吧,因為這事傳的沸沸揚揚,現在宮裏太後裝糊塗,榮貴妃也暫時夾起尾巴。提起太後和榮貴妃,柳玉嫣冷哼一聲,不過顧忌到在外麵,罵人的話還是給咽下去了。


    說話間,馬車抵達了大皇子府。大門外前來慶賀的賓客眾多,馬車將一整條街都占滿了。兩人在車上等了許久,才排到他們下車。進了皇子府,林墨竹抬頭略微打量了下四周。因為經常出入寧王府,他現在看這些富麗堂皇的宅邸已經可以泰然處之了。這一打量,他發現大皇子府好像還比不上寧王府。


    大皇子比寧王還大一歲,早幾年就已經出宮建府。大皇子出身不怎麽好,他的母妃當初隻是個在太子身邊伺候的小宮女,意外懷上他時宏幀帝還未娶太子妃。當時先皇還因此叱責過宏幀帝,因為這事,宏幀帝並不是很喜歡自己這個長子。即使宏幀帝登基後,也隻是給大皇子的母妃封了嬪。等到大皇子成年,賜婚時指的正妃也不過是個四品知府的女兒。


    可以說,幾位成年皇子中,大皇子才是最缺錢的那個。


    大皇子府這次給庶出的六小姐辦滿月宴,來的賓客都是些普通官員家的女眷,還有不少像林墨竹這樣富商的家眷。


    柳玉嫣先帶著林墨竹去正院拜見三皇子妃,看到柳玉嫣,三皇子妃非常熱情。待知道林墨竹是楊凡的家眷後,也對他很親和。柳玉嫣也一向不喜歡來這樣的場合,今天又帶了楊凡給她的任務,因此見過主人後,她就帶林墨竹找了一個人少的地方待著去了。


    林墨竹第一次參加這樣的宴會,除了一開始有些忐忑外,進了皇子府後反而放鬆了。他和柳玉嫣坐在一個小亭子裏,不遠處就是會客的花廳。柳玉嫣找丫鬟要了一碟糕點餵魚,一邊小聲和林墨竹說:「這種場合就是無趣,我們等開宴了再過去。」


    林墨竹點點頭,接過她遞過來的一塊糕點,也學她一樣掰成碎,扔進池塘裏餵魚。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小聲聊著天。過了一會兒,忽然聽到不遠處傳來對話聲,越來越近。


    「真是自降身份,雖是庶出的小姐滿月,但也不用連商人婦都請吧?」


    「可不是?我要是事先知道,今天說什麽都不會來。」


    「我也是,我們老爺好歹也是個副護軍參領,卻要和滿是銅臭味的商人坐在一起。」


    還沒等說話的人走近,小路的另一頭就拐出一個身著粉紫色紗裙的年輕女子。女子渾身穿戴著眼下京城最時興款式的衣服和首飾,臉上化著精緻的妝容,一張俏臉粉目含春。她俏生生的站在那,語氣中滿含嘲諷道:「不過是個小小的四品副護軍參領,還真是好大的官。」


    林墨竹他們離了一定的距離,看的不清楚,隱約聽見原先背後議論的那兩名婦人似乎說了句什麽。然後就聽見粉紫色衣服的年輕女子,笑道:「兩位夫人在主人家背後論人是非,可真真讓人大開眼界。」


    對方似乎頗為忌憚她,灰溜溜的走了。


    柳玉嫣起身走過去,對著那年輕女子揮了揮手。看到她,那女子麵帶笑容,快步走了過來。等她進了亭子,柳玉嫣笑道:「藍兒,許久不見,你這嘴還是這般厲害。」


    叫藍兒的女子哼了一聲,驕傲的抬了抬下巴,「這些人就是欠罵。」


    柳玉嫣笑嘻嘻的走過去,挽住她的手臂,然後對林墨竹招招手,說道:「我給你們兩人介紹介紹。這個是官哥的幹爹,我的好朋友林墨竹。這個是閨中的密友,許藍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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