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見杜月璋坐在龍椅上,眼皮耷拉著,心感疑惑。


    李景山俯身吻了吻他的額頭,低聲道,“我先去處理政事,你乖乖在這等我。一會我們一起用膳。”


    “陛下!”柳丞相忍不住道,“你這樣將一個男寵帶到朝堂上似乎不合規矩啊。”


    “是誰在說話?”李景山冷聲問著,而後看向柳丞相的方向,四目相對間他冰寒的眸光驚得柳丞相一陣戰栗。


    隻見李景山坐在大殿的台階上,他朝著柳丞相招了招手,“是柳丞相啊,你過來說,這大殿太空蕩了,朕聽不清。”


    他神情慵懶散漫,像是隨便找了塊石頭墊在屁股底下,但周圍人卻不敢質疑他的決定,甚至都屏住唿吸,生怕一絲異響引來雷霆怒火。


    柳丞相咽了口唾沫,硬著頭皮往前邁了幾步,躬腰道,“臣、臣在。”


    李景山微笑道,“朕記得丞相年近五旬了,怎麽還如此健壯,還能對朕的江山指手畫腳,你這個老不死的到底還要折磨朕多久才罷休。”


    “陛下慎言。”


    “慎言?”李景山搖搖頭,“朕這一輩子都在謹言慎行,深怕一個不是,落下把柄。”他伸手拍了拍柳丞相的肩膀,“可是朕累了,不想再裝了,不想慎言了,你說行不行。”


    柳丞相臉頰抽搐兩下,幹巴巴道:“陛下若想自然是可以的。”


    李景山說著抬眸掃視群臣,“諸卿都來說說,朕是不是太過謹慎了。”


    群臣皆垂首,不敢吭聲。


    李景山哈哈大笑,“朕就是太過謹慎,才讓你們這些亂臣賊子騎到頭上,分不清誰是君誰是臣。”


    柳丞相臉上青紅交加,心中憤懣不已,卻偏生不能反駁。


    “柳丞相既然也認同,那朕就放心了。”李景山收斂眸光,忽然用手扣住柳丞相的喉管,“你知道嗎,朕想掐斷你的脖子很久了。”


    柳丞相瞪大雙眼,臉色漲紅,雙腿不停踢蹬,艱難地吐出兩字,“陛、陛下饒命!”


    李景山鬆開手,輕蔑地看著他,“饒命?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你不是最忠君的臣嗎?怎麽連這個道理都不懂呢?”


    柳丞相捂住喉嚨劇烈咳嗽起來,臉上布滿汗水。


    “柳相啊。”李景山微微笑了笑,“你真是傷了朕的心啊,朕這樣信任你,讓你身居要職,你卻在背後聯合朕的母後,想要朕死啊。朕的心很痛,你明不明白。”


    柳丞相嚇得魂飛魄散,連連求饒,“陛下明鑒,老臣萬萬不敢。”


    李景山冷哼道,“朕不喜歡不誠實的人,可你偏偏滿口謊言,你要朕如何饒你?”他說完,手上又加重了力道。


    柳丞相已經說不出話來,隻是無力的掙紮著。


    “你們當中還有誰,和他是一頭的?”李景山轉頭看向群臣,“現在站出來,朕可以從輕發落。”


    群臣噤若寒蟬,誰也不敢說話。


    李景山挑眉,一把將柳丞相扔在地上,“朕給你們三息時間考慮,三息過後,朕就寧可殺錯也不放過了。”


    群臣渾身顫抖,他看到李景山眼裏閃過的嗜血的殺氣,頓時麵如土灰。


    李景山冷漠道,“一。”


    群臣齊齊跪下,磕頭道,“陛下饒命,陛下饒命!”


    李景山冷笑道,“二。”


    群臣依舊匍匐在地。


    李景山冷聲道,“三。”


    一瞬間,群臣猛地站起身來,轉身拔腿就跑。


    李景山冷哼道,“想走,看來你們還是不了解朕啊,你們真以為你們跑得掉?”他話音剛落,數十道黑影竄出,眨眼功夫就將群臣團團包圍起來。


    “陛下饒命啊陛下,臣不敢了……”


    群臣嚇得涕泗橫流,哪裏還顧得上尊嚴,拚命地磕著響頭求饒。


    李景山不耐煩地皺緊眉頭,“吵死了。”


    他揚手一揮,那些黑衣人立刻撲過去抓人,片刻功夫,所有人都被製服,倒在地上哀嚎。


    李景山起身,慢悠悠走到台階盡頭,他望著台階下密密麻麻的士兵,唇角勾起一抹淺淡的弧度。


    他彎腰撿起一根木棍,狠狠敲擊著台階,嘴裏發出“咚咚咚——”的悶響。


    他一邊敲打一邊說,“這些年,朕為了大燕操碎了心,可你們呢,非但不領情,反而一次次地欺辱朕,甚至還妄圖謀逆,簡直是罪該萬死。”


    他說著,舉起木棒狠狠砸在一人腦袋上。


    那人應聲倒地,鮮血從他的頭部汩汩冒出,濺了李景山一臉血漬。


    他緩緩蹲下身,擦了擦臉上的血,盯著那人的屍體冷酷道,“朕記得你初為官時,也曾是正直不阿的人,怎麽會變成柳丞相的黨羽,看來朕真是識人不明啊。”


    他說罷站起身,目光掃過剩下的人,冷聲吩咐道,“都殺了吧。”


    士兵領命,大殿一片哀嚎之聲,李景山聰耳不聞,走到杜月璋身側李景山迴到杜月璋身邊,握住他冰涼的手,柔聲道,“別睡了,我們一起去用晚膳好不好?”


    他說完又輕輕拍了拍他的背部,溫聲哄道,“不要急,我知道你難受,那你再睡一會,很快那些對不起朕的人,都會死光的,到時你再醒來,免得被那些人氣到。”


    無知無識的身體不會給他迴應,他有些著急的撫著杜月璋的臉,“阿璋,你怎麽瘦成這樣了,我記得初遇你時,雖然你也是白著一張臉,可比現在圓潤多了。一定是他們做的膳食不和你胃口,不要緊,我親自給你做栗子糕,你不是最喜歡吃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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