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月璋緩緩睜開朦朧的眼睛,迷茫又脆弱,喃喃道,“你不要和我說話,不要讓我心軟,我知道你都是在騙我的,你都是騙我的。”


    李景山鼻尖酸澀難耐,“阿璋,別說了,你堅持住,禦醫馬上就到,你會沒事的。”說罷他將他撈起,抱迴長春宮。


    禦醫很快趕到,替杜月璋診治。


    “啟稟陛下,世子受寒引致寒疾複發,還是那句話,要靜養,別讓世子受刺激。”


    禦醫恭敬的說道。


    李景山揮手讓禦醫退下,“你去熬藥給阿璋喝吧。”


    禦醫領命退下了,房內隻剩李景山和昏睡的杜月璋。


    杜月璋麵色慘白,毫無血色,他閉目躺著,眉頭微蹙。


    李景山憐惜的撫摸他的臉龐,心疼極了。


    “阿璋,不許胡鬧,乖乖的吃完藥就能好了。”


    李景山端著藥喂他喝下,杜月璋艱難的吞咽了兩口。


    “咳咳……”他突然劇烈的咳嗽著。


    李景山嚇得忙放下碗,替他順氣,“你怎麽樣?你沒事吧?”


    “嘔……”杜月璋吐出一口血,整張俊美無雙的臉霎時變得慘白無色。


    “阿璋!你這是怎麽了,快來人啊!”李景山驚唿。


    “快宣禦醫。”


    李景山緊緊握著杜月璋蒼白的手掌,“阿璋,你不會有事的,求你不要有事。朕什麽都答應你,好不好。”


    杜月璋的唇瓣逐漸恢複血色,他抬眸,看著床帳頂部,喃喃道,“我還活著嗎?”


    “我死了你是不是就能和冷雲香在一起了。”他說完,再次暈倒在李景山懷中。


    李景山摟著他的腰肢,感覺懷中溫暖的體溫,心疼的低語,“阿璋,我不會和冷雲香在一起的。”他深吸口氣,繼續道,“我早就無可救藥的愛上你了,對他最多隻是喜歡。你知道嗎,上輩子你離開了我,我根本活不下去,很快就隨你去了。可是這些你都不知道,我總希望自己可以掌控全局,害怕你再次離開我,可是為什麽無論我怎麽做,好像都留不住你。”


    “阿璋……”他輕聲喚著他的名字,仿佛是在安慰自己一般。


    “阿璋,我愛你。”


    李景山把杜月璋平放在床榻上,坐在榻邊握著杜月璋的手,癡癡地盯著他,仿佛怎麽都看不夠似的。


    半晌,杜月璋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李景山一怔,隨即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抓著杜月璋的手激動的道:“阿璋,你醒了!”


    “嗯。”杜月璋皺著眉頭掙紮著想抽迴自己的手。


    “阿璋,我們不吵了好不好?你要是累就再休息一會兒。”李景山小心翼翼的道。


    “陛下,臣聽說阿璋病了,特來探望。”


    門外傳來柔婉的聲音,伴隨著細碎的腳步聲。


    杜月璋眼神黯淡下去,“我累了,想休息。讓她出去。”


    “好,朕去打發她。”


    杜月璋沒有反駁,重新閉上眼睛裝作熟睡。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映入李景山眼簾的是許久未見的杜鹽亭。


    “陛下……”杜鹽亭輕移,來到李景山麵前福了福禮。


    李景山扶起他的手臂,不耐道:“你怎麽來了。”


    杜鹽亭笑容溫柔,“臣聽聞阿璋一直病著特來探望。”


    “朕記得你們沒有什麽交情,你怎麽突然這樣關心他了。”李景山警惕道。


    杜鹽亭笑容依舊,“畢竟臣是他的堂兄,於情於理鬥該來看看。”


    “是嗎?朕怎麽覺得你是有所圖謀呢!”李景山狐疑的審視著他。


    “陛下,您多慮了,臣隻是擔憂阿璋的身體。”


    杜鹽亭說完,頓了頓才繼續道,“聽聞陛下正在找給阿璋下毒的人。”


    李景山蹙眉道,“你連這個都知道,看來沒少在朕身邊安插耳目啊。”


    杜鹽亭並沒有否認,繼續道,“此事不簡單,能再禁宮下毒的人,敢在禁宮下毒的人一定不是泛泛之輩。”


    “依你所言,你似乎有了眉目。”李景山驚詫的挑挑眉。


    杜鹽亭點點頭,沉思片刻,方道,“臣查到了幾條線索,但需要證據才行。”


    “你盡管說來。”李景山滿含期待的望著他。


    杜鹽亭清咳一聲,娓娓道來,“首先,臣調查到給陛下下毒的人是太後身邊的貼身大丫鬟翠萍。這件事恐怕和太後脫不了幹係。可依陛下和太後的關係,臣覺得陛下還是先按兵不動比較好。”


    杜鹽亭分析的條條在理,聽的李景山一陣心悸。


    “那你覺得朕應該怎麽做呢?”李景山問道。


    杜鹽亭沉吟道,“陛下不妨先疏遠阿璋順著太後,以防她做出更加殘忍的事。”


    “你究竟有什麽目的?”李景山眯著眼睛盯著杜鹽亭,不悅的質問。


    杜鹽亭垂首道,“臣隻是希望陛下可以保住阿璋。”


    李景山嗤笑一聲,“混賬,你真當朕昏庸無能什麽都查不到嗎?你與太後根本就是沆瀣一氣,如今來者裝作大義凜然的樣子,你根本就沒把朕放在眼裏,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


    “陛下,我們同床共枕多日,您難道對我就沒有半點情誼?”杜鹽亭連退幾步,顫聲道。


    李景山怒斥道,“你背叛朕,愚弄朕,還敢和朕提情誼?”


    杜鹽亭咬牙,豁出去般說,“陛下,臣從來沒有背叛過你!臣這樣做,是為了陛下的江山社稷啊!臣是在幫陛下!”


    杜鹽亭一副為民請命的姿態,可惜在李景山的心裏卻是罪惡至極。


    “哼!你說你在幫朕?”


    “陛下,臣隻是聽信太後之言,以為阿璋是奸細才會幫太後的,臣明白其中有誤會之後,已經許久沒有去探望姑母了。”


    李景山眼睛危險的眯了眯,“哦,是這樣嗎?”


    杜鹽亭抿嘴不語,李景山不耐煩的拍桌喝道,“還是說你想不出托詞來騙朕了。”


    杜鹽亭想了又想重重道,“陛下可曾聽過天命人的事。臣這裏有個故事,是關於天命人關於阿璋的,若你聽了自然就會明白,為什麽太後非除掉阿璋不可,為什麽臣會受她指使,陛下想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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