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月璋沉著眸子,咬牙道,“我說過,我恨你,這點不會改變。”


    杜青洵淡然一笑,“若是我不答應呢?”


    杜月璋怒道,“我恨你就恨你,管你答不答應。”


    杜青洵盯了他一會道,“我說的是不答應不傷害李景山。”


    “你什麽意思?”杜月璋眯著眼睛望著他,警惕的問道。


    杜青洵笑了笑,“字麵意思,我看他不爽想拉他下馬行不行。”


    “你是認真的嗎?”


    杜青洵哈哈一笑,隨即目光陰狠起來,“我從來不說笑。”


    “你可知我現在的身份。”杜月璋握緊拳頭,“你是在向我宣戰嗎?”


    “不是。”杜青洵頓了頓,“你為什麽就不能幫我一次呢?”


    杜月璋怒瞪他片刻,隨後冷哼一聲離開了。


    杜青洵站在原地,直至他消失後,才慢慢轉過身。


    “看來你們聊的不愉快。”


    杜青洵抬頭看向窗邊的身影,淡淡道,“我沒想過他會認同我。”


    “我不懂你為什麽這樣在意他。”


    杜青洵道,“其實我也不懂。”


    “明明他才是獵物啊。”來人嗤笑,“現在反倒像是你被他控製了。”


    杜青洵搖頭,“我知道我在做什麽。”


    “希望你不要影響我們的計劃。”林雲帆警告道,“別忘了你答應大王的事。”


    杜青洵抿了抿嘴角,沒再說話,隻是默默的看著窗外漸漸泛白的天際。


    一夜纏綿過後,杜鹽亭蘇醒在李景山懷裏,他貪戀這個擁抱,即便是偷來的也不願歸還,即便知道李景山對他那一絲的疼惜隨時會消散。


    李景山早就醒了,卻不願起身。今日原本是去狩獵的日子,不用上朝。可杜月璋沒迴來,他不想去。明明已經叫了內侍隻要見到杜月璋就讓他趕緊來見駕。可此刻天已經亮了,那人還是沒迴來。暗探來報他和杜青洵進了客棧。杜青洵來做什麽?杜月璋和他進客棧整整一夜做了什麽?


    李景山越發覺得心煩氣燥,索性閉上了眼睛。


    杜鹽亭小心翼翼的觀察著他的情緒,試探性的喊道,“陛下。”


    “嗯。”李景山應道。


    “您要起身嗎?”杜鹽亭小心詢問。


    “不起。”


    “那您要用膳嗎?”


    “不用。”


    杜鹽亭又問,“您要不要喝水。”


    李景山猛地掀開被子坐了起來,“你要是睡醒了就滾,別煩朕。”


    杜鹽亭嚇了一跳,眼眶裹著淚,“陛下莫惱,氣大傷身,都是我的錯,我隻是關心陛下身體,我……”


    見他這般模樣,李景山心有不忍,這麽多年的情分說完全不在乎杜鹽亭,也是不可能的。


    他的怒火稍減,揉揉額頭,重新躺下,疲憊的吐了兩個字,“朕心煩意亂才會這般,你莫要傷心。”


    杜鹽亭連忙湊上前去替他按摩頭部,“陛下,在煩什麽,可以告訴我嗎?我想替陛下分憂。”


    “沒什麽,都是一些瑣事。”李景山懶懶的說道,“朕該起身了。”


    “是,那我伺候您更衣。”杜鹽亭殷勤的服侍起來。


    待穿戴整齊後,李景山剛準備起身,門就開了。杜月璋一迴到長春宮外,王公公就跑了一臉凝重的告訴他,陛下找了他一夜,讓他趕緊見駕。


    他不敢遲疑匆匆趕來,走到門口,本準備讓人通傳。可習慣了直接進門的他,一時忘了規矩,見是他來守衛也不敢阻攔,就這樣門開了。


    他見杜鹽亭衣衫不整的在給李景山更衣,心中有些不快,不知該作何反應,愣在原地。


    李景山聽見動靜,緩緩抬頭,見是杜月璋,萬千思緒湧上心頭,最終被憤怒掩蓋。那個說好會護衛他的人,那個說好要盡忠職守的人,卻擅離職守。他想了他三年,也被折磨了三年,好不容易再見到他,卻是怎麽也迴不去。


    他越想越煩躁,失了好語氣,“你終於來了,朕等了你一夜。”說著還一把將杜鹽亭攬在懷中,舉止親密。


    杜月璋呆呆看著,腦袋嗡嗡的響,似有雷鳴。他一句話也說不出,隻覺得心口一陣刺痛。


    “微臣參見陛下。”杜月璋俯身行禮,盡量低著頭,將臉上的神色藏起來。


    李景山見他毫無反應,隻覺杜月璋已不在意自己,他將杜鹽亭摟得更緊了,淡淡道,“平身。”


    杜月璋謝恩後緩緩站起來,垂首恭敬的站著,不曾抬頭。


    “你昨夜去哪了?”李景山沉聲問道,“為何一夜未歸。”


    “微臣……”杜月璋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解釋清楚。


    李景山見狀愈加生氣,他厲喝一聲,“看來杜大人對朕有所隱瞞啊。”


    “微臣不敢。”杜月璋連連否認,“迴稟陛下,微臣身子不適,昨夜就沒有值守,還望陛下恕罪。”


    聞言李景山緊張起來,聲音放緩了幾個度,“你身子不適?哪裏不適?快告訴朕。”


    杜月璋見他如此關切,又不忍讓他掛心,解釋道,“並非是病症,隻是喝醉了,歇了一晚已經沒事了。”


    “你說你喝醉了?”李景山蹙眉,極力壓製住怒火,“當真是喝醉了嗎?可對朕有所隱瞞?”


    杜月璋低頭輕聲道,“是。”


    見他不說真話,李景山怒不可遏,卻不願意點明,“朕不是和你說過今日陪朕狩獵嗎?你為何還要去喝酒?”


    杜月璋不知該如何解釋,畢竟易感期什麽的都是不能和李景山說的。隻好硬著頭皮,“是臣疏忽,請陛下降罪。”


    “朕不明白,你為何變得沒有一句實話。”李景山盯著他,想看透那雙清澈的瞳。


    杜月璋這才明白,李景山一定是發現了什麽。可他家族的秘密又實在不能說出來,他一時間不知該作何解釋,索性跪了下來,希望李景山早日消氣。


    李景山見他跪著,有些不忍,但隻是一瞬,他心中認定了杜月璋隱瞞他,他又與杜青洵劍拔弩張,猜忌一但形成便很難消除。


    “你這是何意?朕隻是問你話,你好端端的跪什麽?”


    杜月璋俯身道,“臣有罪,臣欺瞞了陛下,請陛下責罰。”


    李景山冷哼一聲,“你這是願意說真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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