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後臉色鐵青,指著他罵道:“你是翅膀硬了是不是?連哀家的話都敢違抗,當真是無法無天了。”


    李景山冷冷的盯著她,道:“朕勸您收斂一點,這裏是長春宮。”


    “長春宮怎麽了?哀家可是皇帝唯一的母妃!”


    “母後忘了嗎?兒臣的生母已經去世很久了,這還是你比兒臣記住的。”李景山嘲諷道,“若是母後再這麽無禮,莫怪兒臣不敬孝義。”


    太後愣住了,她萬萬想不到李景山竟然會跟她翻舊賬。她怔愣片刻,怒極攻心,捂著胸口,喘著粗氣道:“你、你——”


    李景山道:“朕還有奏折需批閱,請恕兒臣失陪了。”


    “你、你簡直混賬!你給我滾——滾——”太後氣得不停顫抖,指著李景山的背影怒吼,卻被李景山忽略了。


    “娘娘——”


    太後捂著胸口,癱軟在椅子上,滿眼怨恨地瞪著李景山的背影。


    “去叫定北大將軍來,哀家與他有事商討。”


    李景山一路快步往寢殿走去,他明白此舉定然得罪了太後,但是他不在乎。


    李景山推門進屋,杜月璋正半趴在床榻上,雙目迷茫的盯著某處。


    李景山輕笑道:“在看什麽呢?”


    杜月璋轉眸看向他,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個淺淡的弧度:“我在想孩子會不會恨我。”


    李景山俯身抱住他,“不會的,要恨也是恨我,不關你的事。”


    杜月璋伸手環住他的腰,臉頰貼著他的肩胛,喃喃道:“完了,我好像變矯情了,我以前不是這樣的。”


    李景山心裏泛起絲絲暖流,“不管你什麽樣,我都一樣喜歡。”


    杜月璋抬眼看著他的側顏,“你不許喜歡別人哦,你要是敢喜歡別人,我會發瘋的。”


    李景山摸了摸他的腦袋,輕聲道:“你放心,除了你,我誰也不要。”


    杜月璋的表情終於舒緩,他靠在李景山懷裏,深深嗅著屬於他的氣息,漸漸地睡著了。


    李景山抱著他躺了許久,一動未動,直至天黑。


    另一頭東苑裏,賀蓮心像是賴在長春宮一樣,已經住了幾日了,秋葉覺得這樣不妥,想勸賀蓮心迴自己寢宮,可每次剛開口,賀蓮心的病情便會驟然加重,看得她一臉心疼,也就顧不得閑言閑語了。


    秋葉憂心忡忡,趁著夜色偷偷跑來看賀蓮心:“娘娘,你呆在這也不是個辦法。現在外麵都在傳……我怕……”


    “你叫我什麽?”賀蓮心打斷了她,“別怕,隨他們怎麽說好了,有本事到我麵前來說,看我不撕爛他的嘴。”


    “可是……陛下那裏也是……您這……現在都在傳,陛下好男色,您好女色,大燕會毀於……”後麵的話她不敢說。


    賀蓮心搖搖晃晃的從桌上取過茶杯,抿了一口水,“你很怕閑言閑語嗎?”


    “沒有,”秋葉搖搖頭,“我隻是擔心您……”


    賀蓮心看著秋葉無意露出的手臂上掛著的傷,眼眶濕潤了,哽咽道:“秋葉,你這是怎麽弄的!李景山打你嗎?還是杜月璋?”


    見賀蓮心誤會,秋葉連忙解釋:“沒有。陛下和世子對我很好。”


    賀蓮心憤憤道:“你別怕他們,我來替你做主。”


    說罷不聽秋葉解釋,拉著秋葉就往李景山寢殿裏衝。


    杜月璋吃過藥,身體不舒服,鬧得厲害,李景山好不容易將他哄睡著,就


    聽到腳步聲,他掀起帳幔,驚訝的看著賀蓮心,又看了眼秋葉:“你們來幹嘛?”


    賀蓮心不客氣的坐在杜月璋床榻旁,道:“你們是不是欺負秋葉了。”


    “你小點聲。”李景山慌張的看了眼杜月璋,他睡得極不安穩,皺著眉哼了兩聲,“別吵到阿璋。”


    賀蓮心壓低嗓音道:“你是不是責罰秋葉了?”


    李景山沉默片刻,道:“你在胡說什麽?秋葉不是天天陪著你嗎?我怎麽罰她?”


    賀蓮心又激動了起來,拉著秋葉的手道:“你看她胳膊上的傷,不是你,那就是杜月璋咯。”


    秋葉連忙道:“真的不是的!世子沒有打我。”


    “你還護著他!”賀蓮心惱怒的道,“你怕他做什麽!”


    “我……”秋葉急紅了眼睛,卻說不出話來,“真的不是啊!”


    “你能不能出去說,一會把阿璋吵醒了。”李景山看不下去,打斷道。


    “你們在說什麽?誰打秋葉啊?”杜月璋迷迷糊糊的聽到賀蓮心的聲音,又聽到有人打秋葉,一時好奇坐了起來。


    眾人迴頭望去,隻見杜月璋麵色潮紅,隻掛了件裏衣,神態慵懶而魅惑,讓人移不開眼。


    李景山警惕的看了眼二人呆愣的眼神,趕緊衝過去用被子將杜月璋裹起來,“天色漸涼,快穿上衣裳!”


    杜月璋乖順的任由李景山幫自己套上外衫,他瞥了一眼站在邊上的秋葉,“秋葉,你怎麽了?”


    秋葉迴過神,臉漲得通紅,結結巴巴道:“奴婢……奴婢……”


    她支支吾吾,最後咬牙道:“世子您沒事吧。”


    “我沒事啊。”杜月璋一臉疑惑。感覺大家怪怪的。


    賀蓮心不由咽了咽口水,她那個多年未對男子跳動的心,似乎有了反應。


    李景山警惕的瞪了賀蓮心一眼,捏捏杜月璋的臉蛋,道:“你知不知道自己現在很誘|人,不許看她們。”


    杜月璋不甚在意的撇撇嘴,“李景山,你怎麽了?那是賀蓮心誒,她喜歡的是秋葉,我又不是她的菜,你怕什麽?”


    “誰告訴你的!”李景山板起臉道,“她可是男女不忌的。”


    賀蓮心聞言慌張道:“李景山,你胡說什麽!我什麽時候男女不忌了,我心裏就隻有秋葉。”


    “沒有嗎?那張家那個小公子是怎麽迴事?”李景山眯著眼道,“我記得那個張文淵長得挺好看的。”


    賀蓮心臉色瞬間慘白,“李景山你能不能少說兩句話。”


    秋葉俯身施了一禮,“奴婢先行告退。”


    賀蓮心抓住秋葉的袖子,道:“秋葉你別走,不是那樣的,你別聽李景山胡說。”


    秋葉道:“主子們有話要聊,奴婢不方便留在此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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