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月璋雖然看不慣柳妃,但是讓一個柔弱女子香消玉殞,也絕非君子所為。他不顧柳妃滿口的怨毒詛咒,汙言穢語,緩緩道:“臣以為都不妥。”


    “哦?”杜太後饒有興致的問道:“你這是何意?”


    “柳丞相貴為丞相,又是三朝元老,功在社稷,柳妃德雖有缺失,但幸好沒有擾亂皇室血脈,大可不必讓柳丞相承受喪女之痛。至於我,我是宗親,又是太後侄子,父親兄長皆為一方王侯,手握兵權。而父親兄長又對我寵愛有加,我若冤死宮中,他們必定會起謀逆之心,故而這個傷害龍裔的罪過,臣是背不得的。”


    太後盯著杜月璋良久道:“依你之言,你確實比女人有用得多,哀家決定了,舍她保你。”


    柳妃聞言,剛剛升起的希望再次破滅,正準備求饒,卻聽杜月璋道:“看來太後還是沒有聽清啊,臣說的是我和她都不能殺。”


    有一瞬,柳妃覺得她聽錯了,杜月璋竟然真的在幫她求情?


    太後冷冷道:“她可是打算陷害你,哀家看你不像以德報怨的人啊。”


    “我自然不是什麽以德報怨的君子。”杜月璋笑了笑,“不瞞太後,那日花園柳妃挺著肚子撞過來,臣就知她的肚子是假的,不說出來是為了陛下。”


    “為了陛下?”太後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欺瞞陛下,你幫她隱瞞竟還是為了陛下。”


    “正如太所言,陛下子嗣凋零,郡王親王早有不臣之心,柳貴妃有孕,陛下又昭告天下,若拆穿這是一個謊言,恐怕會引來謀逆小人的注意,大做文章。不如就讓她懷著,且看她怎麽收場,皇宮這麽大,養個孩子不難,不做太子不繼承皇位,也無傷大雅。因而臣原本打算是,萬一柳妃這孩子有繼承大統的可能,再偷偷告訴陛下其中真相,如若不然,臣就不會多嘴。”


    杜太後不得不承認,杜月璋說得對。隻是她沒有想到,杜月璋竟這麽坦蕩,什麽都和她說。


    “你做這些,都是為了陛下?你就沒有私心嗎?”太後不死心又問。


    杜月璋不知道的是,李景山在得知他來了鳳棲宮,就著急忙慌的跑來,可走到院外,正聽見他說對自己的愛微不足道,就忍不住站在院外偷聽,聽到太後這樣問,他也不由的緊張起來,是啊,看似一心一意為了燕國,難道他就沒有半分私心嗎?


    “自然是有的。”杜月璋點點頭,“陛下很期待這個孩子,我心悅陛下,不忍見他失望傷心。”


    杜太後沉默片刻,忽然道:“罷了,你迴吧。”


    杜月璋看了看一旁的柳妃問道:“那她……?”


    杜太後歎了歎氣道:“也下去吧,以後規矩點,別再膽大妄為了。”


    柳妃哭得梨花帶雨,連連謝恩,退了出去,剛走到宮門口,她就湊到杜月璋身畔道:“別以為你替我求了情,我就會罷休,咱們的恩怨還沒完呢。”


    惡毒的人杜月璋見多了,這般愚蠢的還是第一次,他不甘示弱,迴以一個極和善的笑容,“我救你不是想討好你,隻是不想你這麽快玩完,我要你活著,慢慢折磨你,這樣才有趣啊。”


    “你……”柳妃被杜月璋眼底的恨意嚇到,她不明白,自己已經落魄到這種地步,杜月璋怎麽還想著折磨自己。


    杜月璋看著她蒼白的麵孔,笑道:“想玩,陪你玩便是了。隻是到時你別後悔就行。”


    “你這個魔鬼。”柳妃咬牙切齒道,“總有一天,我會將你碎屍萬段,抽筋剝皮。”


    “嗬,隨你。”杜月璋輕蔑一笑,拂袖離開。


    他剛走沒兩步,就撞進一個寬大的懷抱裏,熟悉的味道撲鼻而來,杜月璋轉身抬頭,看見了李景山深邃的眸子。


    “你怎麽才來?”他揚唇一笑,露出雪白的貝齒,宛若盛開的曇花,語氣委屈帶有責備,卻透著幾分撒嬌的韻味,叫李景山差點溺斃其中。


    他不禁低聲喃嚀道:“來了有一會了,見你應對自如就沒有進去打擾……”


    他話未說完,就被杜月璋吻住雙唇,四瓣相貼,彼此的唿吸交融糾纏,李景山腦袋轟隆作響,整顆心都化了,隻覺胸腔內一陣酥麻感襲向四肢百骸,他情不自禁伸手攬住杜月璋的腰,與他激烈擁吻。


    一旁的賀蓮心備受衝擊,難道她是透明的嗎?怎麽從頭到尾沒有人發現她這麽大個人站在這啊。


    若是秋葉有杜月璋一半的風情就好了,她已經好久沒有纏綿悱惻的生活了,道路阻且長,她的幸福生活遙遙無期,她歎息了一陣,決定繼續去秋葉居住的院子裝可憐。


    ……


    李杜二人忘情相擁許久,等杜月璋放開李景山時,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躺倒在軟榻上,而李景山則壓在自己身上,兩人姿勢曖昧,他甚至能察覺李景山身上灼熱的溫度。


    李景山目光迷蒙的盯著他,喘息漸重:“阿璋……”


    他一邊說著,一邊解自己衣衫的扣子,杜月璋趕忙製止道:“陛下,別……”


    李景山哪裏還能聽他說話,俯首就含住他的唇瓣,大力吮吸。


    杜月璋被迫迎合,他心知這樣下去會發生什麽,偏偏身體又不聽使喚,竟任由李景山擺布,不知過了多久,他才猛然推開李景山。


    李景山喘息道:“杜月璋,你這個妖孽。”


    杜月璋臉色漲紅,怒瞪著李景山。


    李景山不管他,反而又靠近他,將他壓倒在床榻上,伸手扯掉他的衣衫。


    杜月璋掙紮道:“你放開我,我不舒服。”他怕他不信又加重了語氣,“是真的,我不騙你。”


    李景山聞言停住手,擔憂的問道:“哪裏不舒服?”


    杜月璋搖搖頭,翻身坐起,拉過一旁的被子裹在身上,“不知道,就是不舒服,又說不上來哪裏不舒服。”


    這段時間杜月璋變化太大了,那樣的熱情主動,讓李景山幾乎忘了他是個病弱的人。再看看他蒼白的臉色,的確算不上健康,才開始反思,他的確是有些索取過度了,他的確該克製一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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