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山是真的怕了,怕杜月璋離他而去,怕他會不理他。


    李景山焦躁的在寢殿裏踱著步,他心神不寧,總感覺像是丟掉什麽重要的東西似的。


    終於侍衛不負重任,將杜月璋押了迴來,杜月璋奮力的擺脫侍衛的鉗製,卻無濟於事,恨恨道:“若不是我身上有傷,憑你們也想抓住我?”


    “我勸你最好老實一點。”說話的是連季,他以為李景山終於下定決心除掉杜月璋,不甚欣喜,“你敢忤逆陛下,縱然你有通天本領,上天入地,本將軍還是會把你抓迴來。”


    “狗奴才。”杜月璋鄙夷不屑的看了他一眼。


    連季也不生氣,忙著向李景山複命,他拱手道:“迴稟陛下,人犯已經擒獲,請陛下處置。”


    豈料李景山根本不理他,徑直走到杜月璋身前,一把將他抱住,“對不起,是我錯了,不該打你的,求你,求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杜月璋呆愣的看著他,腦袋嗡嗡響,這一幕來的太突然,他一時無措。


    連季尷尬的杵在一旁,這算怎麽迴事,他剛才說了半天話,竟然一句都沒聽見嗎?


    李景山輕撫著他的背部,喃喃的說:“你明明答應過我,不管發生什麽事都不會離開我。”


    杜月璋推開他,冷聲道:“滾開,別碰我。”


    連季聞言怒道:“大膽,竟敢對陛下無禮。”做勢就要拔劍。


    李景山攔住了他,“你們退下吧。”


    連季見杜月璋的態度,怕他傷害李景山,勸道:“可是陛下,他……”


    “朕讓你們全部退下!”李景山打斷了他的話,冷冽的目光掃視了眾人一圈。


    連季等人見李景山堅持,不敢違抗他的旨意,紛紛躬身退出去。


    杜月璋深吸一口氣,緩緩的吐出去,盡量平靜的與李景山周旋,“你還是當我走吧,我們不合適,強行在一起隻會萬劫不複,我還年輕,不想這麽早就去見我娘。你要是真喜歡我,就放了我。”


    李景山聞言心裏抽疼,他還是傷到杜月璋了,但是現在不是愧疚的時候,他要補償他,隻要他不氣了就不走了,這樣想著,他柔聲道:“阿璋,你流血了,你別動,我給你換藥。”


    杜月璋又好氣又好笑,傷口不是他打裂的嗎?現在又想起來關心,這算什麽。


    李景山躡手躡腳的替他脫去外衣,撩開裏衣,檢查傷口。他的傷口裂開了,滲出了許多鮮血。


    李景山拿出藥瓶,準備撒到傷口上,結果灑落了幾滴,疼的他皺眉。


    李景山的淚一下就滴落了下來,“都是我,都是我害的。”


    見他突然哭了,杜月璋嚇懵了,這還是那個心狠手辣,殺伐決斷的李景山嘛,像個大姑娘似的。


    他一臉無奈道:“傷口在我身上,你哭什麽?要哭也該我哭。”


    “見你受苦,我心如刀割。”李景山伸手擦拭淚水,哽咽道:“我知道錯了,再也不打你了。”


    杜月璋撇撇嘴,誰稀罕。


    “你不生氣啦?”李景山忐忑的問道。


    杜月璋哼了一聲,轉過頭,傲嬌道:“我才懶得跟你生氣呢,我大人不記小人過,氣多了死得更早。”


    李景山心中一喜,忙湊近了說道:“不許說死字,朕不許你死。”


    杜月璋嗤笑道:“可是人都是要死的啊。你不許說也會死。”


    李景山麵色微窘,耍賴道:“我不管我就是不許,你要是敢死,碧落黃泉我都要把你尋迴來。”


    杜月璋由衷感歎:“李景山,你真是個瘋子。”


    李景山聞言臉色發青,試探道:“我承認,我的確喜怒無常,做事有衝動,經常會傷害身邊的人,特別是你的事,我隻要想到你和別人單獨待在一起就會發瘋。”


    杜月璋也不急,直勾勾的看著他,等他認罪自白。


    見杜月璋不語,李景山鼓起勇氣問道:“我這樣,你會討厭我嗎?”


    “忘了告訴你了,我也是瘋的,咱們正好相配不是嗎?”杜月璋淡淡的笑了笑,“我也挺喜歡你的脾性。”


    李景山大喜,“你原諒我啦?”


    杜月璋搖搖頭,“看你表現。”


    李景山立刻拉著他坐下,溫聲細語的哄著。


    杜月璋雖然不情願但仍舊乖巧的靠在他懷裏,聽他說些幼稚的話題。


    李景山不明白杜月璋那句他也是瘋的的含義,畢竟在他心中,杜月璋是那樣的寬鬆,溫柔,和“瘋”這個字一點關係都沒有。


    “你的傷口很長時間了,不能拖下去,我給你重新包紮一下。”李景山取出金瘡藥給他抹了藥膏,隨即又撕破衣服幫他纏住傷口。


    李景山看著他蒼白的臉頰,憂心忡忡的說道:“阿璋,若我以後再發瘋,你就打我吧,隻要你不走,我什麽都依你。”


    杜月璋挑了挑眉,“打你?還是算了吧,你瘋起來我不反抗你都想殺了我,我要是打你你肯定會殺了我的。還是跑比較安全。”


    李景山想說什麽,又無從反駁,杜月璋說得對,他在氣頭上,下手沒輕重,經常弄傷杜月璋,他越想越難過,垂著頭。


    杜月璋見他這幅模樣,哄道:“但是我答應你,我不跑遠,你若是消了氣,你就叫我,我就迴來。”


    李景山聞言眼睛亮了亮,抬頭道:“你說真的?”


    杜月璋鄭重其事的點點頭,“我從不騙人。”


    李景山頓時滿心歡喜,抱住他,在他額角親了一下,激動的說:“阿璋!謝謝你。”


    兩人又膩歪了一陣兒,杜月璋終於舍得離開李景山的懷抱,躺下閉目養神。


    李景山也累壞了,陪著他躺了片刻,便趴在床沿睡著了。


    杜月璋聽著耳邊均勻的唿吸聲,睜開眼睛側身盯著李景山,眼珠子轉呀轉,忽地翻身坐了起來。


    李景山迷糊的睜開雙眸看著杜月璋,茫然道:“怎麽了?”


    杜月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在睡會吧,我去查點事情。”


    “去查什麽?”李景山忙握住他的手,深怕他再離開自己。


    杜月璋聳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說道:“我去查我喝的藥是誰動的手腳,你不會真以為我叫樂蕭來是幽會的吧。”


    “你是讓他來幫你看你喝的藥?”


    “當然了。”


    “你的藥有什麽問題?”


    “我和你說也行,但是你得答應我,控製好自己,不許發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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