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冷冷的注視著杜月璋,心中憤恨難消,皆因他那雙桃花眼,與他母親一模一樣。


    “還敢狡辯,哀家聽聞陛下天天陪著你,你可知魅惑君主是死罪?”太後冷聲質問。


    杜月璋心中一顫:“太後明查,我身上有傷,身在何處根本不由己,請恕臣不敢認下這等罪名。”


    太後冷哼一聲:“你的意思是陛下喜歡你,纏著你,你是無辜的?你可知陛下是天潢貴胄,豈會纏著你?”


    杜月璋心裏暗暗吐槽:是啊!我配不上啊,你管好你兒子啊,幹嘛來兇我。


    當然這話是不能直接說出來的。


    “所以,太後是認準了我迷惑陛下?”杜月璋小心翼翼地問。


    “這是自然,哀家已經查得一清二楚了。”太後斜睨他一眼。


    杜月璋垂眸輕輕搖頭:“欲加之罪,臣是不會認的。”


    “好硬的嘴。”太後似乎來了些興趣,吩咐道,“來啊,給哀家杖責三十。”


    杖責三十!


    杜月璋眼前一黑,這是要打死他的節奏啊!


    正準備開口求饒,一旁的沫兒就開了口:“求太後饒命,世子身體不好,萬萬受不住啊!”


    太後怒道:“你是個什麽東西,竟敢來管哀家的事,來啊,先將這個小丫頭杖斃。”


    杜月璋聞言連忙求饒:“請太後饒過沫兒!請太後開恩。”


    “你倒是個護奴心切的。”太後瞥他一眼,“哀家今日就要你看看這宮中是誰說了算。”


    她揮了揮手示意左右行刑,兩名太監立即走上前,拿著棍棒就往沫兒身上招唿。


    杜月璋嚇壞了,撲通一下跪在地上,涕淚橫流:“太後開恩啊!太後要打要殺衝我來,沫兒是無辜的!與她無關啊!”


    太後皺了皺眉:“不過是個宮婢,哀家要殺便殺了!哪輪到你來指手畫腳。”


    杜月璋想攔,卻被兩個太監死死扣住,想運功,丹田又一陣刺痛,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沫兒受刑。


    沫兒被打得慘叫不止,那聲音一下一下刺入杜月璋心中,令他唿吸一滯。


    沫兒從小陪著他,他從未將沫兒當作丫鬟,早已將她視作家人,如今卻因為替自己求了一句情,便遭此噩運。


    這皇宮果然不是人待的地方。


    沫兒的叫聲越來越微弱,直到完全消失。


    她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受刑處一片血肉模糊,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味,令杜月璋作嘔。


    行刑的太監稟報道:“迴稟太後,這丫頭已經死了。”


    太後看向杜月璋,厲聲道:“她已經死了,現在輪到你了,給哀家打。”


    杜月璋咬牙,一副豁出去的架勢。


    太後眯了眯眼睛,道:“你是不是仗著皇帝寵愛你,就肆無忌憚了?哀家今日若不教訓教訓你,你還不知道這宮中誰說了算。”


    太監們立即把板凳擺好,用力敲響。


    “啪啪啪啪——”


    板子落在皮肉上發出沉悶的響聲,杜月璋忍住不發出聲音。閉了閉眼,默默承受下去。


    杜月璋不想被太後看扁,硬挺著不發出聲響,奈何自從受傷後,寒疾發作,提不起內力,無法運功,隻能生扛著。


    隨著時間推移,他覺得背脊隱隱作痛,疼痛漸漸蔓延至四肢百骸,仿佛渾身的骨頭都碎裂掉。


    “啊!”他終於忍不住痛唿出聲。


    太後冷哼:“現在知道怕了嗎?哀家問你認不認罪!”


    杜月璋額頭沁出豆大的汗珠,緊咬著牙齒不吭聲。


    太後又道:“好,很好,既然你骨頭這麽硬,那便繼續打,打到你肯認罪為止。”


    “啪啪啪——”


    杜月璋咬緊牙關,臉頰漲紅,雙拳緊握,額角青筋暴跳,卻依舊一聲不吭。


    此時勤政殿外,賀蓮心正焦急的踱步。


    “陛下還要議事多久啊!”


    內侍不敢怠慢趕緊迴道:“稟告皇後娘娘,今日是臨朝聽政,百官入京的日子,陛下還有大半天才能下朝,皇後娘娘還是迴宮等吧。”


    “這……”賀蓮心心急如焚。


    賀蓮心是李景山親封的皇後,其父是鎮遠大將軍,她從小與李景山一起學武。


    二人關係匪淺。


    李景山為了親政,需要娶妻,賀蓮心就與他假成婚,做他的皇後,二人並無夫妻之實。


    賀蓮心知道杜月璋是李景山心尖上的人,聽聞太後將人叫到安寧宮,趕緊跑來報信,隻可惜她根本進不去,看來太後是安排好的,專挑了今日來懲治杜月璋。


    賀蓮心越想越心驚,就在這時她收下的宮婢匆匆趕來,在她耳邊言道:“皇後娘娘,不好了,太後那邊用了刑,已經打死了一個丫頭,如果陛下再不去救,恐怕世子也難逃一死。”


    賀蓮心聞言知道不能再等,直接向殿內衝過去。被幾個太監攔住,不許她闖入。她急了,大喊道:“狗奴才給本宮滾開。”


    她說罷直接衝了進去,滿朝文武皆轉過頭來盯著她看,她顧不了這麽多了,對著殿上的李景山大喊:“太後把杜月璋帶走了,你快去救他啊!”


    李景山一怔,隨即站了起來,提起衣袍就往外奔。


    賀蓮心見狀,急得跺了跺腳,追了上去。


    留下群臣在殿中麵麵相覷,議論紛紛。


    “這又是怎麽迴事?”


    “好像又是那個杜月璋!”


    “真是狐媚惑主,陛下真是越來越荒唐了。”


    ……


    李景山一路疾馳,直奔安寧宮。


    安寧宮內,太後正坐在椅子上喝茶,神色間一派悠閑。


    杜月璋從起初的不願叫喊,變為喊不出聲,他的後背已經麻木了,隻是胸腔鈍痛泛著血腥,他忍著不讓鮮血外湧。


    他本就體弱,昨夜又犯過病,這樣的重刑他是受不住的,視線越來越模糊。


    看來是快死了。


    杜月璋腦海裏突然浮現出一張精致秀美的臉龐,不禁苦笑:“陛下。”他緩緩闔上眼簾,放棄了掙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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