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西都護府的軍醫說常靜中的是毒箭,而且箭上的毒非常的罕見,怕是西域一帶特有的毒藥,若無法盡快請來深諳西域毒藥的大夫,隻怕是昏迷不醒的常靜性命難保。


    柳嫣然聞言自責不已:“都是我不好,如果我不是逞強上城樓,不獻什麽自以為是的鬼計謀,常靜也不會為了保護我而中了毒箭,全是我的錯。”她知道憑常靜的身手一定能躲過那毒箭,他是為了保護她才沒逃走的。


    “公主,請別在自責了,你並沒有錯,我們和拓跋律交戰多次,也不知道他是深藏不露的神箭手,而且公主的計謀也非常的成功,你自己也看到了,吐蕃王子中箭後敵軍已暫時撤退,方才探子才有捎來了密報,說將軍已在趕迴來都護府的路上,請公主寬心。”禦書不厭其煩的安慰她。


    “可是常靜他的命在旦夕,我---”


    “公主已經飛鴿傳書請你們柳家名滿天下的‘藥王’盡快趕來為常靜治病,你這樣做已經非常足夠。我也早下令兵將四處尋找能解奇毒的西域名醫,我相信常靜一定有救,請公主勿再自責。”


    才說著,部將便捎來喜訊:“啟稟軍師,屬下們找到一位自稱能解奇毒的西域大夫。”


    “快傳。”


    禦書和柳嫣然尚未等著大夫,另一名部將又緊急來報:“啟稟軍師,各副統領們已等候軍師多時,請軍師盡速前往商議軍機。”


    “你快去吧,這裏有我擔待便成。”柳嫣然示意禦書大事為重。


    禦書離去不久,由拓跋律和其愛將易容的西域大夫便雙雙抵達。


    “有勞大夫,請盡快診治。”柳嫣然憂心忡忡的催促。


    “是,我這就為他診治。”拓跋律一見著咫尺前的夢中佳人,內心驚喜不已,按著計劃行事。


    柳嫣然隨侍在臥榻一側。


    隨行的拓跋律愛將仔細的打量柳嫣然一番,心裏十分矛盾---


    好個絕代佳人,可是律殿下並不是會為美色所惑的男人,如何會為了這名中原女子如此涉險入敵陣來?


    當拓跋律伸出手,佯裝要為常靜診脈時,柳嫣然機警的製止他:“你不是大夫---”


    拓跋律不待她出聲高唿已搶先擊昏她:“得手了。撤!”


    ---


    越清遠率兵火速趕抵都護府時,正好禦書主持的軍機會議結束,兩人便相偕去找柳嫣然和常靜,這才驚覺柳嫣然被劫失蹤,下落不明。


    在同一時刻,柳嫣然已遭拓跋律劫持,正在快馬加鞭趕返沙克爾王國的途中紮營歇息。


    柳嫣然被劫持後,一直昏迷不醒。其實她半途便已清醒,但她聰明的繼續佯裝未醒,一方麵可摸清狀況,一方麵可讓劫持她的人掉以輕心,好找機會逃脫。


    她已經知道劫持她的人就是拓跋律,而且這個拓跋律就是易容潛入都護府的西域大夫,她現在正被軟禁在他的營帳裏。眼前營帳裏雖無別人,但營帳外卻有四名兵士嚴守,所以她隻能繼續佯裝裝昏迷未醒,費心揣測拓跋律劫持她的目的。


    莫非他已知道她是將軍夫人,所以才劫持她當人質?


    營帳外由遠而近的人聲引起她的注意---


    “我營帳裏的姑娘還沒醒?”拓跋律感到納悶,他並沒傷及到她的要害,她沒道理昏迷這麽久。


    “啟稟律殿下,屬下方才進去看她時,她確定還沒醒來。”


    “我明白了,你們下去吧!”拓跋律遣走營帳外的駐兵,悄聲進入營帳。


    柳嫣然感覺到他的逼近,更加聚精會神的佯裝昏迷未醒。


    拓跋律佇立在床沿凝睇她半晌,才重重的坐上床榻俯身欺近她,進到柳嫣然可以感受到他身上散發的熱氣。


    這男人究竟想做什麽?柳嫣然心裏焦急起來。


    拓跋律以手指不停輕撫她光滑的粉頰,俊帥的臉龐亦愈來愈逼近她的小臉,柳嫣然清楚的感受到他鼻間的氣息吐納在她的頰上,再進一步他的唇便會貼上她的,她終於忍無可忍的掙開雙眼,猛力推開他疾速向後蜷縮。


    “你想做什麽?無恥之徒。”


    拓跋律一副果不其然的自負淺笑:“我沒猜錯,你果然早就清醒了。”想瞞過他淩厲的雙眼談何容易?


    柳嫣然這才明白自己中了他的圈套,不過她還是冷靜沉著的應對:“我與閣下素昧平生,閣下為何抓我?”她必須先確定這男人知不知道她真正的身份。


    拓跋律笑得深刻:“你又何必佯裝不認得我,你明明已經知道我就是那夜的蒙麵刺客,是不是,辣美人兒?”原來越清遠一直令她女扮男裝,難怪奉他之命潛入都護府的探子始終查不到她的下落。


    “就算我們有過一麵之緣,你也不必大費周章的劫持我,或者你是怕你易容潛進都護府行刺常統領的事被我揭發?如果是這樣,你現在已平安逃脫大可放了我了吧?”看樣子他並不是知道她真正的身份才劫持她,這麽一來事情就好辦多了。


    “我潛進都護府不是為了殺常靜那家夥,那家夥中了我們沙克爾王族的獨門奇毒,見閻王去隻是早晚的事,我何必多此一舉?我潛進都護府本來就是未來劫持你。”他身手欲撫摸她嬌嫩的粉頰,她機靈的閃躲。


    “劫持我?為什麽?”他應該不知道她的身份才是。


    “為了娶你為妃。”拓跋律不惜隻身涉險,潛入敵陣劫人為的就是這個目的。


    柳嫣然相當錯愕,旋即輕笑:“殿下是在說笑吧?小女子不過是平民百姓,哪配得上沙克爾王族的太子殿下---”


    “不要愚弄我,我知道你絕非一般民女,就算你真是平民百姓我也要定你了。”拓跋律強執她的小手啄吻數下,進一步將她拉進強健的臂彎裏。


    “放開我,無禮!”柳嫣然使勁推阻,不讓自己貼緊他的胸膛。


    拓跋律愛極了她激烈反抗而酡紅滿麵的嬌顏,情不自禁的強行吻上她。


    柳嫣然先是反抗,突地迴心一想,幹脆順水推舟的使用美人計逃脫。於是變得不再反抗,裝出陶醉臣服在拓跋律霸悍的掠奪下,好讓他掉以輕心,伺機逃脫。


    她的溫馴柔順令拓跋律更加愛憐,吻的更深入沉迷。


    柳嫣然趁他意亂情迷,疏於防範之際,猛力撞開他旋踵迅速逃向營帳出口。拓跋律卻輕而易舉的重新攫獲她,將她甩上床榻,以身體壓製。


    柳嫣然不敢置信的驚喘著怒瞪他。


    拓跋律是個冷靜沉著的男人,但絕對不是性情溫和的男人。相反的,他的性情十分激烈強勢,隻是他非常善於自律,喜怒鮮少顯形於色。


    不過此刻,他的表現絕對稱不上冷靜內斂,雙眸燃燒的怒焰足以燒死一隊兵將。


    “你最好記清楚,我雖然迷戀你,但絕不會因此而中了你的美人計,你最好別造次,再有想從我身邊逃走的企圖,我絕不會輕饒了你。”他氣勢駭人的對她下最後通牒。


    如果說越清遠是屬於外顯型的霸悍狂放,那麽拓跋律就是內斂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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