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麽大不了的事?那究竟是什麽事?”福晉不安的蹙起眉頭。


    “還不是我從樹上掉下來,把小翠嚇得魂都飛了。”


    福晉懊惱的一歎,搖了搖頭:“你也真是的,千叮嚀萬囑咐,叫你不可再任性妄為,怎麽你還去爬樹?哪裏還有大家閨秀的樣子。”


    “額娘,我整日待在醇親王府哪兒也不能去,悶都快悶死了,您叫我連樹都不爬,那我還能做什麽啊?”還不是小翠,說什麽新嫁娘不可以四處亂跑,要不然她早就溜出醇親王府了。


    “女紅,畫畫,作詩。你能做的事情可多著呢。”


    “額娘,我對那些女紅,一點興趣也沒有,畫畫,作詩,那也要看我的心情。”關在那個“大鳥籠”裏麵,她都快煩死了,哪有什麽心情詩情畫意?


    福晉無奈的搖搖頭:“你呀,總是有一大堆的借口,額娘說不過你。”


    “額娘,您別為我操心,嫣兒知道分寸,不會隨便亂來的。”


    “你不會亂來?堂堂醇親王府的少福晉竟爬到樹上去,你說說,這成何體統?”


    嫣然撇了撇嘴,妥協道:“那嫣兒以後不爬了就是,額娘總該放心了吧!”


    就算是不爬樹,隻怕還有其他的麻煩,這孩子活蹦亂跳的,她這個額娘也是鞭長莫及,如果她的夫君可以容忍她的任性,她又何必多方限製?心裏這麽一想,福晉突然發現她一直忘了一個人。


    “嫣兒,清遠貝勒怎麽沒陪你一起迴來?”


    嫣然心虛的抿了抿嘴:“皇上找他商討事情,所以我就自個兒迴來了。”


    “哦?”福晉心裏有些奇怪,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


    “額娘,我帶了好多東西迴來給您和阿瑪,阿瑪人呢?”嫣然胡亂的朝四下東張西望,借機轉移福晉的注意力。


    “你阿瑪和你哥哥有事出城去了,過兩天才會迴來。”


    嫣然有些失望,也鬆了一口氣,如果她阿瑪在,清遠的事鐵定不會這麽輕易過關。


    “嫣兒,用完膳再迴去,我讓何總管送你和小翠迴醇親王府。”


    “額娘,用完膳我和小翠自個兒迴去就好,醇親王府會派車過來接我們的。”


    “那就好,我讓小杏傳膳。”


    趁著福晉忙著傳膳的事,小翠將嫣然拉到一旁,壓低了嗓門道:“格格,醇親王府哪有說過要派車過來接我們啊?”


    “你別管,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格格---”


    “閉上嘴巴,本格格自有安排。”嫣然神秘兮兮的一笑,她會迴醇親王府,不過要等她玩個兩三天,高興了再說,反正那隻大淫蟲也懶得管她,醇親王爺和福晉南遊未歸,她也用不著晨昏定省,幹嘛關在那個“大鳥籠”裏麵?


    一見到嫣然臉上的笑容,小翠不由得一顫,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格格又在打什麽鬼主意了?


    望著窗外的美景---園子裏蝶兒翩翩,舞姿生動,豔陽照射,大地增色,清遠卻一刻也靜不下來玩賞,他不明白自己為何如此的焦躁,期待,他可以在新婚第一天拋下新婚的妻子離家,就是想證明自己對她沒有一絲絲的迷戀,可是不知道怎麽迴事,他總是擱不下那張嗔怒的嬌顏,盡管懷裏抱著光溜溜的美人兒,那張容顏依然徘徊不去。


    也許玩上一夜還不過癮,再多玩個一陣子,他就會對她厭了,煩了,既然如此,他豈能放過她,他想玩,她就得陪他玩下去,直到他膩了為止。


    “貝勒爺!”小六恭恭敬敬的彎腰喊道。


    清遠迴身一轉,卻不見到嫣然的身影,他不解的挑眉。


    “貝勒爺,少福晉不在房裏。”小六小心翼翼的道:“小六已經尋遍了整個淳親王府了,沒瞧見少福晉的人。”


    清遠半眯著眼,眼露寒光:“這話是什麽意思?少福晉離家出走了嗎?”


    “貝勒爺,小六不清楚。”


    “不清楚就弄清楚,這麽點小事還要我來教你嗎?”清遠冷然的說。


    小六緊張的咽了咽口水,戰戰兢兢的迴道:“稟告貝勒爺,小六把李總管找來了,這會兒他就等在門外。”


    “叫他進來。”清遠表麵不動聲色,心裏卻莫名的感到不安。


    “喳!”小六趕緊退出書齋,沒一會兒,李總管跟著小六走了進來。


    “貝勒爺,李總管來了。”小六說完退到一旁站著。


    見清遠冷著一張臉,李總管也不等清遠問話,直截了當的報告他所知道的:“稟告貝勒爺,前天小的聽少福晉說要迴靜王府,之後就再也沒見到少福晉的人了。”


    “把事情說清楚一點,是少福晉跟你說要迴靜王府的嗎?”那個女人跑迴靜王府做什麽?告他的狀嗎?


    “迴貝勒爺的話,事情是這個樣子的---”李總管巨細靡遺的將那天的事一點一滴的道了出來。


    清遠靜默了半晌,質問道:“少福晉到今天還沒迴府,為什麽沒派人到靜王府打探消息?”


    李總管心一驚,誠惶誠恐的道:“貝勒爺,小的該死!”


    他本以為貝勒爺把少福晉丟在府裏,自然不會關心她的死活,所以他明知道少福晉遲遲未歸,也放著不管,心想少福晉一定是受不了被冷落的日子,幹脆在靜王府多住幾天,誰知道貝勒爺一出現,就要見少福晉,小六為了找少福晉,把整個淳王府搞得烏煙瘴氣,這會兒下人各個心驚肉跳,就怕他們一向不放在眼裏的少福晉出了什麽差池。


    “你是該死!少福晉要是出了什麽事,淳親王府拿什麽跟靜王府交代?”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擔心,還是生氣,清遠隻覺得胸口翻騰著一股巨大的憤怒。


    “貝勒爺,小的這就派人到靜王府察看。”


    “聽清楚,不準驚擾到靜王府的人!”


    “喳!小的知道。”李總管慌忙的退了出去。


    “小六,把豔紅叫來。”


    “喳!”小六再一次退出書齋。


    壓抑住內心的煩躁,清遠不停的告誡自己,決不能讓一個女人左右他的情緒,可是不管他怎麽努力,心底依舊沉甸甸的,不想去理解的情感悄然的進占心房。


    很快的,豔紅跟著小六進了書齋。


    “小六,你出去。”


    不敢稍有延誤,小六趕緊行禮退出書齋。


    “貝勒爺,您找豔紅有什麽事吩咐?”豔紅風情萬種的欺上前去,誘惑的勾住了清遠的脖子,一雙手不安分的揉著,身子則貼向清遠,輕搖柳腰的撩撥著他的欲望。


    看著豔紅賣力的騷勁,清遠忍不住想起嫣然抗拒他時的固執模樣,她在他的挑逗下忍不住出聲吟哦---,她那嬌豔無助的神態讓他亂了魂,失了心,想徹底的占據---


    搖了搖頭,他甩去腦海裏的遐思,冷冷的打斷豔紅的詭計:“你愈來愈不知分寸了。”


    豔紅僵住,笑的有些牽強:“貝勒爺,豔紅不知道您在說什麽?”


    “你自己做了什麽事,你會不知道?”眼神瞬間一冷,清遠伸手掐住了她的雙頰:“自作聰明對你沒有好處,這道理你跟在我身邊那麽久,還不懂?”


    聽聞,豔紅慌張的跪了下來,再也不敢裝傻:“貝勒爺請恕罪,那一夜豔紅在書齋等不到您,心裏頭好苦,才會一時鬼迷心竅扯了謊。豔紅再也不敢了,知道錯了。”


    “搞清楚你自己的身份,你隻是偶爾幫我暖床的。”


    “豔紅知道。”


    “出去!”


    “喳!”豔紅趕緊屈膝退了出去。


    他是怎麽了,思緒全讓那張靈活生動的容顏給占滿了?是因為不甘心她心有所屬,還是因為不能容忍她的抗拒?


    正當清遠為了找嫣然把整個淳親王府搞得雞飛狗跳時,嫣然卻帶著小翠在外頭玩得樂不思蜀,淳親王府早就被她拋到九霄雲外。


    “咬它---好耶,好耶,咬它---”


    “格格---公子。”小翠拉了拉嫣然的衣袖,不敢張揚的輕聲道:“我們是不是該迴府了?”


    真不知道格格是怎麽想的,市集不就是一個樣,她竟然可以這個逛過逛那個,這兩天下來。買了一大堆小玩意兒,把小小一個包袱變成兩個大的,這會兒她又迷上了鬥促織,看著兩隻蟋蟀野蠻的相互鬥咬鳴叫,她竟然興奮的嚷個不停!天啊,若是讓人知道她是淳親王府的少福晉,那還得了?


    “不要吵我!”揮了揮手,嫣然專心一意的盯著盆中的蛐蛐兒,手舞足蹈的跟著販夫走卒喊著:“快啊!咬它---對,咬它---”


    “公子!”小翠受不了了,硬是將嫣然從人群裏拉了出來。


    “哎呀!”嫣然懊惱的瞪著小翠,氣唿唿的道:“你幹嗎?你沒看到鬥的正精彩嗎?”


    “格格---公子,我們該迴府了!”小翠不厭其煩的又說了一次。


    她嘟著嘴厭煩道:“要迴去你自己迴去吧,我還沒玩夠呢。”


    “公子,我們現在不是在靜王府,是淳親王府。”小翠提醒。


    頓了一下,嫣然逞強道:“那又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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