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還敢電話來!!我的臉都被你丟盡了!!你說,那個女孩是誰?!”剛已接通電話,珊曼莎嚴厲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劈頭蓋臉的對盧西恩就是一陣猛批,“你知道那女孩出現的時候勞拉是有多難過嗎!要不是有德川先生安慰,我真怕她會哭出來哼!盧西恩我現在算是看穿你的真麵目了!!”


    “西村,收起你的小心思吧,阿惠是神穀活心流嫡傳,而我的劍道就來自神穀活心流!”對珊曼莎的質問盧西恩用冷冰冰的態度迴應道,“把這次演武的情況一五一十的告訴我。”


    似乎對盧西恩冰冷的態度有些畏懼,珊曼莎稍事停頓整理了一下思緒,避開旁人小聲的說出了大德川展上武德演武出現的一些情況。


    聽到珊曼莎說演武上神穀惠居然挑戰別家古流派的六段煉士,不禁的皺起了眉頭平靜的問道:“誰在故意找茬。”六段還有煉士頭銜,和四段劍士演武,這是在故意羞辱人嗎。


    “不是的…”隔著電話都能聽出蘊藏在平靜下的怒氣,珊曼莎趕緊解釋道,“畢竟是德川家主持的武德演武,很多古流派都是師範親自帶隊,神穀既然是師範代,那她的對手就一定要有同樣的頭銜,如果讓門下生上場這才是對她最大的羞辱…盧,這是傳統。”


    “是嗎…還是我考慮不周了。”聽到珊曼莎的解釋,盧西恩氣息一亂,有些鬱悶的說道,本想成人之美,卻不想成了人之惡。


    “也還好啦,大家對神穀的勇氣都很欣賞,真理子說假以時日神穀一定會成為一位很厲害的劍道大家,德川先生還送給她一個香囊,這可是在江戶時代隻有德川家主才能用的薰物哦,除了神穀就勞拉得到了,我和真理子都沒有~”


    “好話人人都會說…”聽到參加的眾人積極的評價神穀惠,盧西恩深感不悅,流派的師範代才是四段劍士,不用再說什麽,那些老狐狸就能從這個細節想到很多了,溫言勉勵估計都是看在邀請人西村家的麵子上吧,為了爭奪道統名號,這些日本劍道流派道館和市井百姓又有什麽分別,比如有名的平成武士町井勲就因為和出身的英信流矛盾太深無法調解,被迫脫離後自立門戶,而餘下弟子為奪宗家名號爭的是一地雞毛。


    剛說完,盧西恩心裏咯噔一下,又問道:“真理子是誰?”


    “矢誌田真理子啊~我在菲利斯最好的朋友,在展會上遇到的啊~”突然感覺順口說漏了嘴,珊曼莎語氣一轉,“別人已經有未婚夫了,年輕有為還是外務省的事務次官哦。”


    “是嗎,她對你們很熱情?”盧西恩又恢複往常閑談拉家常的語調。


    “哼!認識我們的人對我和勞拉都很熱情!你是不知道勞拉到底有多受歡迎,就連德川先生都不厭其煩的請教勞拉的各種冒險故事,說到高潮部分連德川先生都緊張的咬起了指甲蓋,還請我們吃好吃的天婦羅。”對盧西恩那有些和社會脫節的觀念,珊曼莎抓住機會直接惡狠狠的嘲笑著,“我家勞拉一個人在酒店住了這麽久也不見你去道歉,雖然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麽,但你是決心讓一個女生先開口嗎,不過算了~反正今後你也不用過來~”


    聽到珊曼莎的話,盧西恩馬上說道:“什麽意思。”


    “就是字麵的意思,真理子邀請勞拉去她家小住,勞拉已經同意了,今晚我們就去酒店搬書…”


    珊曼莎話還沒有說完,盧西恩就直接握碎了手中的電話,矢誌田真理子?盧西恩腦中慢慢浮現出一個模糊的影子,矢誌田集團的未來領袖,被那個腹黑的矢誌田市朗稱作自己的影子,繞過自己的兒子而隔代指定自己的孫女作為繼承人,這在世界早就不是什麽新聞了,而隨著矢誌田市朗病情的惡化,矢誌田家族的內鬥也將要明麵化,在這個關鍵時刻矢誌田真理子邀請勞拉小住,能安什麽好心。


    在外人眼中矢誌田是亞洲最大的財閥,而在這巨大成功的背後,世代效忠矢誌田家族的黑忍集團起到了多少作用就不為外人所知了。


    越想越感覺心情煩悶的盧西恩躊躇無比,那個殺伐果斷的高階牧師此時已經不見了蹤影,在小屋內的隻是一位有些患得患失的普通人。


    就在盧西恩舉棋不定之時,突然道館裏傳來了喧鬧的聲音。


    用聖光將手機化成星火,盧西恩走出小屋來到前院走廊,隻見十幾名穿著繪有森田無外字樣劍道服的青年,人人不但腰佩脅差打刀,背上還背著一柄太刀,神情不善的站滿了前院,最前則方是一位穿著白色劍道服的中年人,打刀插在地上,一旁是被切成兩半的笤帚。


    神穀惠就像一朵在風雨搖曳中左右搖擺的曼陀羅,孤枝上頑強的立在其中,頂著一隻熊貓眼的彌彥躲在障子門後麵,幾次想要衝出來都被神穀惠給攔下。


    “阿惠,都是街坊鄰居,你是我看著長大的,越路郎還活著或許他還有資格站在這裏,武德演武的結果我們已經知道了,花村町的臉都被你丟盡了,摘了外麵的牌子,森田先生說了會為我們花村町討迴榮譽!”


    厭惡的看著一臉小人得誌神態的中年劍士,神穀惠用憤怒而顫抖的聲音說道:“赤田!你當初私下用真刀和人決鬥,使人重傷,犯了我派法度,父親將你逐出,你還有什麽資格提起父親的名字!”


    看見神穀惠在弟子麵前說出自己的黑曆史,名叫赤田的中年劍士,漲紅的臉都開始扭曲起來,拔起插在地上的打刀,劍刃指向立於走廊上的神穀惠叫囂道:“啊哈哈!越路郎連他自己都救不活還活人劍,我呸,我在說一遍!關道場!花村町隻能有森田無外流一家古流派。”


    隨著叫囂聲赤田身後的青年都張狂的大笑起來,極個別的還對神穀惠做出了不雅的動作。


    一人獨自麵對森田無外流門徒的挑釁,在今天大德川的德演武上已經耗盡心神的神穀惠本就是強弩之末,苦苦支持家傳道場的神穀惠早就心力交瘁,現又有毫無武德的不良青年做著下流動作,突然急火攻心,神穀惠感到口中有些腥鹹的味道,身體不受控製的往後倒去。


    在彌彥驚訝的目光下,眼看就要摔在地板上的神穀惠被盧西恩穩穩的抱住。


    恍惚間神穀惠感到一股柔和的氣在體內遊走,煩悶的胸,痙攣的胃,抽搐的右手都在這一刻恢複過來,一種從沒有過的安心感不可抑止的湧上心頭。


    “彌彥,照顧一下阿惠。”


    說完盧西恩站起身走上前擋住了森田無外流眾人不懷好意的目光,這一刻神穀惠虛弱的抬起頭看著盧西恩的背影,感覺到一座山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


    “花村町唯一的古流?島田流算什麽?野路子嗎?”平靜的看著中年劍士赤田。


    “混蛋!你是誰!”知道自己說錯話的赤田麵露兇相,拿著刀對盧西恩不懷好意的比劃到。


    “盧西恩?阿希爾,現在神穀活心流門下學習。”盧西恩彈了彈衣服上的灰塵說道,“一群阿貓阿狗也配師範出手,還是我來吧。”


    “盧西恩!你撐什麽英雄才剛入門一個月,他們都是群惡徒!不用理會他們!”扶著神穀惠的彌彥大聲喊道:“我警告你們警察馬上就來了!”


    “八嘎呀路!!”聽到彌彥偷偷的報了警,赤田惱羞成怒的吼道,迫使神穀活心流閉館可是館主的命令,要是辦砸了他自己都要吃不兜著走。


    神穀惠和彌彥怎麽說都是本地人知根知底,做的太過居民都會有意見,不過這個主動送上門來的背包客,缺個胳膊少個腿什麽的就有太多理由可以解釋了。


    心中已有定計,赤田操起打刀就向盧西恩劈去。


    就在這時,盧西恩嘴角微微上翹毫不畏懼的迎了上去,就在赤田準備揮刀的一霎那,盧西恩雙手前伸交叉正好卡在赤田揮刀的手腕上,總目睽睽之下就這麽輕鬆的攔住了赤田的進攻,那對時機和技巧的把握讓在場的森田無外流門徒都驚出一身冷汗。


    架住赤田的手腕,盧西恩右手順勢握住赤田的右手用力一捏,吃痛的赤田下意識的放鬆了虎口,就在赤田放鬆虎口的霎那時分,盧西恩左手突然一巴掌反手抽在赤田的下顎上,直接把人給抽翻在地,赤田的打刀就在整個人倒地的反作用力下跳到了盧西恩的手上。


    被這一幕給震驚的合不攏嘴,彌彥失聲說道:“刃渡?”


    “神穀活心流奧義?刃渡。”說完,盧西恩頭也不迴的將手中的打刀向後一拋,打刀直接插在了道場裏的木柱上,貫穿木柱劍身盡入。


    此時被盧西恩扇倒在地的赤田已經麵露瘋狂,雙眼盡是血絲,爬起來抽出背後的太刀,現在他腦中隻有一個聲音“殺了他,殺了他。”


    聲嘶力竭的大喝一聲,赤田雙手舉過頭頂用盡渾身的力氣對盧西恩劈砍下去,誓要將這個背包客劈成兩半,而盧西恩就這麽站在原地也不躲閃,看著赤田舉刀劈向自己。


    就在眾人都下意識的閉緊了雙眼不忍看馬上要血肉橫飛的背包客。


    然而就在太刀即將落在盧西恩頭頂那一刻,盧西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空手接白刃,雙掌合十就這麽簡單的夾住了赤田力揮出的太刀。


    早已瘋狂的赤田還在拚命的壓刀,就像擋住自己刀刃的也是一把鋒利太刀的那般模樣。


    看著滿臉瘋狂殘忍的赤田,盧西恩微微一笑,輕輕的夢囈道,“心之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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