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笑,壓低聲音道:「於先生你願意成為顧先生的合法終生伴侶嗎?」


    說著抬起了林予淮的手,在帶有戒指的手指根部落下了一個輕輕的吻。


    「嗯,我願意。」


    顧殷洲看著林予淮微紅的眼角,伸手輕輕揩去上麵的淚光,無奈道:「怎麽越來越愛哭了。」


    顧殷洲安慰的話還沒說完,聲音就被淹沒在唇齒間。


    「顧殷洲,我愛你。」


    林予淮雙眼直直望進顧殷洲的眼裏,他在那片汪洋裏看到了動情的自己。


    *


    林予淮和顧殷洲兩人約好了這周末去城郊的教堂舉辦訂婚儀式。


    結果顧殷洲一大早不知什麽時候起床的,林予淮竟一點感覺都沒有。


    日光從窗簾的縫隙照射進來,林予淮迷迷糊糊翻了個身,長臂一伸卻摸了空,一個機靈睜開了眼,身旁已經空空如也。


    涼颼颼的感覺就像擱了一塊冰。


    林予淮下意識去拿手機打電話,這才發現手機上多了條便利貼。


    「教堂見,想給你個驚喜——愛你的洲」


    緊繃的心情頓時放鬆了許多。


    這才從床上爬了起來,去洗漱打理。


    今天怎麽說也算他們的訂婚儀式,怎麽也得打扮得體麵些。


    兩人事先就商量好了,並不打算邀請太多人,而林予淮在這兒能請的也隻有李實洱了。


    當李實洱知道他倆交往的這件事時,震驚得要死,一開始還不信,總說林予淮又做白日夢了,直到他帶著顧殷洲和李實洱吃了一頓飯後,這丫的才相信。


    「臥槽!你真把你男神泡到手了。」


    而在得知他們要訂婚的時候,這句話就變成了。


    「臥槽!你們發展的真快,都到了要結婚的地步。」


    說實話能和顧殷洲走到這兒,也是林予淮萬萬沒想到的。


    想當初,他們還是情敵呢。


    一想到這兒,林予淮突然想起了個人——陽曦。


    他好像自從一開始見過那一麵後就再也沒見到了,而且在大學裏也沒見到過,按理說陽曦是和他一個專業的。


    「先生,已經到了。」


    司機的話打斷了林予淮的思考。


    林予淮一怔,看向窗外,就看到了不遠處的教堂:「好的,謝謝。」


    這邊的天氣似乎不是很好,天白茫茫的一片,甚至有些陰沉,連帶著林予淮本來還不錯的心情也沾染了些沉悶。


    下了車的林予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裝,今天可是他和顧殷洲訂婚的日子。


    這般想著,唇角勾起了一個好看的弧度。


    他的腳輕輕踩上了草坪,朝著教堂走去。


    教堂的門是緊閉著的,林予淮伸手推開了。


    教堂被裝飾的很美,擺滿了藍色鳶尾花。


    可四周靜謐得可怕,一點聲響也沒有,看著空空如也的教堂,林予淮剛想拿出手機給顧殷洲打電話,就想起了今早的紙條,又把手伸了迴去。


    他坐到了教堂的最前排,把揣在兜裏的盒子拿了出來,小心翼翼打開了盒子,取出了裏麵那枚戒指。


    迎著窗外透過來的光仔細端詳著,戒指上細碎的鑽石閃著亮光,戒指的內圈還刻著一串英文字母,和他們最後一個字的縮寫。


    「forever z&h」


    這是他挑了好久的戒指,一想到今天就要給顧殷洲戴上,林予淮的嘴角就忍不住的往上翹。


    然而不知怎麽的,手突然一滑,隻聽到「叮——」的一聲,戒指掉落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聲音格外清脆響亮。


    林予淮剛想彎下身去撿戒指,腦海中有什麽畫麵突然一閃而過,好像也是戒指,他還來不及捕捉,就聽到了「吱呀——」一聲,開門的聲音在空曠的禮堂裏顯得格外突兀。


    林予淮順著聲音看過去,撿東西的動作僵在了半空中,漆黑的瞳孔顫了顫。


    門口的人一步一步走到了林予淮麵前,而林予淮下意識的想往後退,都忘了自己最初的目的,就連收迴來的指尖都在發抖。


    風彎下腰,撿起了林予淮掉在地上的戒指,他拿著戒指打量了一下,居高臨下的看著林予淮,嘴角慢慢揚起了一個詭異的弧度。


    他蹲下身,看著林予淮,輕輕開口,陰冷的聲音仿佛從地獄傳來的一樣。


    「於淮,你和顧殷洲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說著還慢慢逼近林予淮,內心深處的恐懼不斷驅使著林予淮躲避,他邊搖頭邊往後退。


    「你胡說,你胡說。」


    風瘦骨嶙峋的臉因為笑容的緣故,顴骨高高凸起,就漆黑的眼睛異常瘮人。


    「他不愛你,你們是永遠都不可能在一起的。」


    說著,他當著林予淮的麵把那枚戒指塞到口中,黑黝黝的眼睛彎成了月牙狀。


    林予淮的瞳孔驟然緊縮,隻見風凸起的喉嚨一滾,他將戒指吞了下去。


    森然的聲音在他耳邊輕輕飄蕩著。


    「於淮,你們是不會在一起的。」


    「於淮,於淮......」


    一聲聲於淮鑽入耳中,刺痛了耳膜,也紮進了他的心裏,痛得他無法唿吸。


    林予淮張著嘴大口大口唿吸,漸漸地才從恐懼中找迴了點理智,他不是於淮。


    「我不是於淮,我是林予淮。」


    「我不是於淮,我是林予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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