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原馳再次犯....


    一想到這兒,庭柯忽然拿出手機給霍明打了個電話。


    電話那邊很快接聽,「喂,老大,有什麽吩咐。」


    「從轄區派出所調幾個人去盯著原馳。」庭柯簡短的吩咐著。


    「啊?」霍明那邊不明所以。


    「二十四小時盯著,有任何異動馬上跟我說。」庭柯沒理會他的茫然。


    「那...那我也去麽?」霍明問。


    「你覺得呢?」庭柯反問他。


    「我覺得我不用去。」霍明終於聰明一迴。


    「趕緊去。」庭柯不耐煩地說。


    「是!」霍明響亮地應著。


    掛完電話,庭柯心中的不安還是沒有隨之而減少,因為原馳不是一般人,對於警方的流程以及套路,他實在都太過於熟悉了。


    而且庭柯也知道,麵對原馳這麽危險的人,他應該去調特警隊的人才能最大程度的防患於未然,但因為出於某些私心,他並沒有這麽做。


    半個小時之後,霍明向庭柯報告派出去的人已經在各個監控點就位了。


    庭柯迴復一句——知道了。


    長舒一口氣,庭柯靠在椅背裏緩緩閉上了眼睛。


    秋天的涼風都被窗戶阻擋在外,隻有那一片暖烘烘的午後驕陽透過染了幾許纖塵的玻璃擅闖了進來。


    春困秋乏夏打盹,身上又蓋著這樣一層盈盈暖被,不由自主地,庭柯就開始犯困了。


    意識逐漸下沉,從晦暗模糊的灰,沉到燦爛迷人的紅....


    像是很抗拒,庭柯夢到這裏時,突然蹙緊了眉頭。


    而夢裏那片燦爛迷人的紅也不是別的,正是一灘鮮紅的血,他看見那灘血正在蜿蜒著向他而來,但他卻不覺得害怕,還反而近似著迷地看著。


    看著看著,那雙著迷的目光就更加大膽了起來,開始順著流動的血跡,去看向它的源頭。


    他看見那鮮紅血跡的源頭處躺著一個男人,那男人的頭部像是開了鑿的泉眼一般,汩汩不斷的鮮血湧流不止地往外冒,像是怎麽流也流不完.....


    腳下不受控製地,庭柯踩著玫瑰色的血跡徑直走向那個側躺在地上的男人,由上而下俯視半晌,庭柯才慢慢地蹲下身子,爾後伸出一隻略帶顫抖的手放在了男人的肩膀上,微微用力,他把男人的身體扳正,看見了那張非常熟悉且泛著灰白的臉!


    隻一眼,他就害怕極了,剛要起身時,那個流了滿地鮮血的男人卻猛地睜開了眼睛,一雙如鐵鉗的手倏地就攥在了他脆弱的喉嚨上,嘴上還陰森森地說,「寶寶,你就這麽想讓我死麽?」


    庭柯胡亂掙紮著,可都無濟於事,隨著脖頸之上的手勁越來越重,他感覺肺部裏的空氣也越來越稀薄。


    就在他覺得要被這魔鬼一般的男人給掐死的時候,他忽然猛地睜開了眼睛,無措地喊著,「原馳!」


    可迴應他的,就隻有一整個辦公室的靜謐,和自己錯亂無章的唿吸聲,過了好一會兒,庭柯才反應過來這隻是一個噩夢。


    隻是一個噩夢....


    庭柯邊抬手摩挲著自己的脖頸,邊無意識地安慰著自己,那隻是一個噩夢,隻是一個噩夢,那個人.....


    忽然一聲脆響打破了辦公室裏靜謐窒息的氣氛,是庭柯的手機響了,他拿起手機一看,先是看到了現在已經快五點了,後才看到是霍明打的電話。


    庭柯來迴深唿吸了好幾次,在平復了自己錯亂的唿吸之後,他才接起電話,「嗯,是有什麽異常麽?」


    「啊?什麽什麽異常?」霍明又是一頓迷茫。


    「你說什麽異常?」庭柯本就因為經歷了一場噩夢而導致情緒不穩定,現在聽霍明這麽說,更是火上心頭,「我不是讓你盯著原馳的麽!」


    「是...是...可...可...」霍明結結巴巴,「可是十幾分鍾之前,我已經讓他們散了啊。」


    「我讓你盯著原馳,你讓他們散了!」庭柯拍案而起,「霍明!誰他媽給你的權利!」


    「不...不是....不是老大你給我發信息說讓他們解散,不用盯了麽?」霍明覺得自己的腦子已經跟不上庭老大的節奏了。


    庭柯剛想破口大罵說我他媽什麽時候給你發信息了,可隨即轉念一想,他頓時感覺後背一涼,全身一寒。


    緊接著,他趕緊退出了通話界麵,轉而打開了簡訊的界麵,隻掃了一眼,他隻覺得渾身的力氣都被抽幹了,然後整個人頹然地坐迴了椅子裏。


    手機突然失去了力的支撐,也不受控製地摔在了桌子上,屏幕上停留的簡訊界麵上赫然顯示著他給霍明發送的簡訊——不用盯著原馳了,叫兄弟們都撤了吧。


    原馳不僅監聽了他的手機,還能操作他的手機.....


    這是什麽時候的事?為什麽他從來都不知道?


    沒來由地,庭柯剛才被噩夢勾起來的後怕突然被這個可怕是事實放大了無數倍。


    「餵?老大?」霍明那邊還在說,「要不我再重新叫人去盯著?」


    晚了,我們隻要被原馳甩開哪怕一秒鍾,我們就再也追不上他了....


    「不用了...」庭柯拿起手機有氣無力地說著,「你現在在哪兒?」


    「我在迴分局的路上。」霍明被庭柯的情緒弄得惶惶不安,以至於他都忘了給庭柯打電話是幹嘛來著?


    「那你先....」庭柯突然想到了什麽,把原本要說出口的打算又突然咽了迴來,「你先迴來吧,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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