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大理寺要向陛下陳述結案,常德大長公主也被請了來,畢竟是在公主府出的命案,案件原委常德長公主自是也要知曉。


    大理寺卿將這幾日調查結果一一說來。


    “啟稟陛下,臣這幾日將公主府調查了一番,經長公主允許,對公主府進行了搜查,在一小廝住處查到了血衣,連夜突審,在公主府後院的池塘裏,找到了行兇的兇器。”


    有人將血衣和劍一並呈了上來,宣明帝掃了一眼,便揮揮手,讓人帶下去,給朝臣們都看了一遍。


    “用了刑後,他招認了,他本是公主府大公子的貼身小廝,名喚孟齊,他時常跟在大公子身邊,自然認識方姑娘,案發當日,他聽從大公子的吩咐去給新夫人送東西,卻見方姑娘獨自一人出現在後院,身邊沒有丫鬟陪侍,便覺得奇怪,出於好奇跟了上去,見方姑娘獨自一人進了客房,許久沒出來,孟齊怕方姑娘出事,敲門而沒人應答,孟齊擔心出了事,便推門而入,起料方姑娘誤會,誤以為孟齊要圖謀不軌。


    怒斥孟齊,說了些難聽的話,又大喊救命,孟齊擔心引來旁人,若是大公子知曉定不會輕饒他,遂想叫方姑娘閉嘴,二人便撕扯起來,孟齊失手殺了人。


    見釀成了大禍,孟齊匆匆的逃離了現場,孟齊對公主府的地形十分熟悉,知曉當日哪裏宴客,哪裏無人,一路走小路迴了屋子,將血衣換下,將屋內地磚卸下,將血衣藏了進去,又趁著無人,將帶血的劍扔在了池塘裏。


    便去了前院,迴到了大公子身邊,直到事發。


    這是孟齊的證詞。”


    洪公公將證詞呈給宣明帝,宣明帝掃了一眼,看見了簽字畫押。


    “嗯,愛卿辛苦了,此次命案兇手已經緝拿歸案,便該了結了。”


    “陛下,此案疑點重重,不能如此輕易結案啊。那方姑娘為何自己一人突然出現在後院?身邊竟然連個陪同的侍女都沒有呢?這孟齊又為何要跟著方姑娘過去,而沒有避諱,實在是說不通啊。”


    禮部侍郎率先站了出來,提出了疑問,畢竟是尚書的下屬,替尚書發言也是可以理解的,至於禮部尚書和文丞相,都是站在一旁沒有出聲。


    “既然愛卿們都有疑問,那便將人都帶上來,今日就當著眾位愛卿的麵,再重新審一遍。”


    “是。”


    方芷蘭的丫鬟玉竹,孟齊還有孟齊的同屋都跪在一旁。


    “你說,案發當日,你為何沒陪在你家小姐身邊,而是留她自己一個人?”


    玉竹磕磕巴巴的開口,“迴陛下,當日,我家小姐與各位閨秀們一起做遊戲,找到一半時,小姐說她累了,正好旁邊有間客房,小姐便說要去休息片刻,隻是與各位閨秀們約定好了,便由我代替小姐繼續遊戲,遂留下小姐一個人。”


    這倒也是解釋的通。


    “剩下的,哪位愛卿還有疑問,可以開口問了。”


    “那你為何跟著方姑娘呢?”


    “奴才跟在大公子身邊,對方姑娘心生愛慕,見方姑娘獨自一人,心裏有些擔憂,產生了私心,想跟上去看看。


    久等方姑娘也沒有出來,不放心,便推門而入,發現方姑娘衣著簡單,便生了不該有的心思,被方姑娘看穿,她罵我下賤,一個奴才也敢覬覦她,還揚言要把此事告知大公子,要大公子把我們全家都趕出府去。


    我是家生子,世世代代都在府中伺候,若是被舉家攆出去,那便沒有了活路,我跪求她,是我鬼迷心竅,讓她放過我一迴,可她依然辱罵我,辱罵我娘,還大喊救命,我當時腦子亂的很,隻想讓她住口,不能讓別人知道這件事,不然,依大公子對她的喜愛,定然不會放過我,也一定會聽她的話,對我的家人動手。


    所以我幹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動手殺了她,以絕後患。”


    “所以你是掐死她的?”


    “不是,我是割了她的喉嚨,她的血還濺在了床上,簾子上,我身上,我便迴屋換了衣服,大公子還問我為何換了衣服,我說不小心弄髒了。”


    “一派胡言,你是大公子的貼身小廝,怎麽會隨身攜帶匕首,難不成是那屋子裏就有匕首,還是你一開始就起了壞心思,要動手殺人?”


    平日裏的朝臣們在早朝,能不發言就不言語,生怕惹了宣明帝,今日一個個的都化身成刑探了,都想著破案,一個小疑點都不放過。


    “我家大公子不會武功,長公主擔心他的安危,特意挑了我隨伺左右,便是因為我會武功,我是用貼身的劍一劍封喉,並不是用匕首殺的人。”


    大理寺卿將卷宗遞給了禮部侍郎,上麵清楚的記著,方芷蘭脖子上的傷口確實是劍傷。這一點是對上的。


    “他丟的劍我已經派人打撈上來,經仵作檢查確認,那把劍的劍鋒同還是那個口一致,是他殺的人。”


    “那大理寺卿是如何發現他是兇手的?”


    “是他的同屋舉報的。”


    “是奴才,公主府裏發生命案,大家都人心惶惶的,那日奴才在屋中洗腳,一直想著這件事,有些恍惚,出門倒水時,便不小心將水灑了,擦地時才發現地上的磚有些鬆動,順手便將磚塊拿了起來,發現了血衣,趕忙向主子報備。”


    “想必是當日孟齊藏血衣時有些著急,沒有仔細的將磚塊封好,後來事發,府內亂哄哄的,所有人都被召集起來問話,更是沒有時間再去處理,這才被他同屋不小心翻開,讓他的罪證漏了出來,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啊。”


    “可是,可是......”光祿寺少卿磕磕巴巴的。


    “愛卿有話直說。”


    “公主府的,公主府的大公子說,說是南玄王殺的人。”話說完,宣明帝還沒有開口,光祿寺少卿頭上的汗便順著臉頰淌下來。


    “嗯。”宣明帝隻是簡單的一個恩字,就有好些人膽兒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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