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房外,關芷和龔永望等人根本沒去買夜宵。


    出了包房以後在酒吧裏轉了一圈,等包房門一關,關芷就帶著幾人折返迴來,在包房門口貼著門和牆壁聽裏麵的動靜。


    關芷倒是保持一貫的端莊和優雅。


    她乖乖地站在走廊邊兒上,單腿彎曲,腳尖抵著牆角,右肘撐著走廊的欄杆,手裏捧著一把不知道在哪兒抓來的瓜子兒。


    她有超強聽力,根本不用貼牆和門,就能把裏麵的動靜聽得一清二楚。


    龔永望站在邊兒上,幫她拿著不知道從哪兒撈來的煙灰缸當渣盤。


    “你哥平時訓練我們的時候挺兇,你確定咱們這樣聽牆角他不會生氣?”


    關芷嗑了瓜子兒,把殼兒扔進煙灰缸裏,笑著衝龔永望眨了下眼。


    “放心吧,他現在哪有功夫收拾我們。”


    看著三哥在姚醫生跟前那副慫樣,甚至還透著一股子心虛。


    關芷實在是太好奇了,偏關舸揚又不說實話,她就隻能這麽幹了。


    貼著門的男生有些失望地迴頭。


    “望哥,這啥也聽不到啊。”


    欄杆下麵就是酒吧的舞池大廳,正是酒吧人最多生意最好的時候,音樂聲和喧鬧聲嘈雜得不行。


    能聽到才怪呢!


    不過關芷好奇的是,她一個擁有超強聽力的人,已經撇開其他幹擾的聲音了,屋內也半點動靜沒有。


    正在這時,酒吧開始做活動,是成人之間的小遊戲。


    除了能活躍氛圍,還能借著遊戲之名行曖昧之實。


    一些白天不好做的事情,借著酒吧的遊戲可以光明正大地做,這也是成年人喜歡來酒吧玩兒的原因之一!


    遊戲已經開始,主持人拿著話筒站在高處宣布遊戲規則。


    關芷沒再聽屋內的動靜,就讓兩人沉默去吧。


    她迴過身,手裏的瓜子兒也磕得差不多了,聽完主持人的介紹後,迴身將一把瓜子兒殼全扔煙灰缸裏,而後大步朝包房走去。


    用力一擰,大步走進包房。


    包房內的兩人不約而同抬眸,看向關芷。


    “關關,迴醫院吧。”


    “哦。”


    關芷麵上應著,卻推著關舸揚來到了酒吧舞池的邊上,還自作主張報了名。


    第一個遊戲是臉貼臉傳紙巾的遊戲,關芷排在了第一個,和她臉貼臉的是姚書蘭姚醫生,姚醫生後麵則是關舸揚。


    再後麵就是龔永望等人,排成了長隊,哪隊傳的紙巾人數多還不掉的,就是贏家。


    贏家可以獲得一打啤酒。


    關舸揚黑著臉,歪著頭大嗓門地喊她。


    “關關,關關!”


    酒吧裏音樂聲人聲太吵,關舸揚那點聲音根本傳不過去。


    就算傳過去了關芷也全當沒聽見。


    她從主持人手裏接過一張餐巾紙,攤開來放在自己的臉蛋上,跟姚書蘭說著傳紙策略。


    一聲哨聲響起,關芷將餐巾紙放在自己的臉上,而後蹲下身,仰著臉,等姚書蘭貼上來以後兩人再交換位置。


    關芷在上,姚書蘭在下,將紙巾落在她的臉上。


    傳給她以後關芷就站在邊兒上看著。


    姚書蘭本來也不想玩兒,這樣的遊戲實在是不適合她。


    可關芷熱情,她根本沒有拒絕的機會。


    這會兒也隻好硬著頭皮上了。


    她蹲下身,緩慢地轉過去。


    因為關舸揚坐輪椅的關係,姚書蘭就隻好再蹲下去一點。


    看著她這麽艱難的維持著姿勢,關舸揚哪怕心裏不樂意,還是黑著臉迎了上去。


    卻不想他剛貼上去,姚書蘭為了遷就他的高度又往下彎了彎。


    這一彎,紙巾就在那光潔的臉蛋上滑落。


    所以關舸揚湊上去的時候,剛好是臉貼臉,唇瓣若有似無地刮蹭過姚書蘭側臉的姿勢。


    紙巾從兩人緊貼著的肌膚中間滑落,關舸揚都能聞到她高高紮起的秀發散發著一股不知名的很淡卻很清新的香味。


    她耳垂下方的那顆小小的紅痣還在,很招搖地提醒著他年少時偷偷看她時的情形。


    遊戲失敗,兩人卻仍保持著臉貼臉的姿勢,僵在那裏,誰也沒肯先移開。


    那噗通噗通的,也不知道是酒吧dj打的節奏,還是胸腔之下那顆蠢蠢欲動的心髒!


    遊戲結束的哨聲吹響,關舸揚才率先向後退了退。


    酒吧內燈光昏暗,關舸揚又坐在輪椅上,海拔和其他人都不一樣,自然看不清神色。


    等出了酒吧上了車,關芷才發現,關舸揚那張臉通紅通紅的,跟煮熟的蝦子一樣。


    分明害羞得不行,卻仍固執地偏過頭去看窗外,任關芷怎麽喊都不搭理。


    姚書蘭把幾人送迴醫院後就離開了,龔永望留下來幫著關舸揚擦洗而後背著他上床躺好。


    夜裏,車窗外是樹枝被風吹動後發出的沙沙聲,關芷側身躺在床上在給謝知行發消息。


    度日如年這個詞,關芷實在是不想懂。


    忽然,病床上本以為早睡了的關舸揚開口。


    “關關。”


    關芷剛迴完謝知行的消息,看到自己的名字,於是乎切入個人信息界麵,將知知不知知刪掉,改成了:知知知了。


    以前是謝知行不知她的心意,所以叫知知不知知。


    可如今,兩人早已心意相通,也深知這一世心裏隻會有彼此,便把名字改成了知知知了。


    可等她改完才猛然發現,知了,知了……


    她從床上翻身坐起,捧著手機發消息給謝知行。


    知知知了:知知,你之前建網絡科技公司的時候為什麽叫知了啊?


    消息發出去,謝知行沒有立即迴。


    之前他說過,在應酬,消息不能迴得很及時。


    以前她一直以為那叫知liao,到這一刻關芷才幡然醒悟,有沒有可能謝知行一開始想叫的名字其實是叫知le,隻是用戶習慣性地把它喊成知liao。


    等消息這會兒,關舸揚又喊了她一聲。


    關芷抬眸,這才看向關舸揚。


    “哈?怎麽了,三哥你是要喝水嗎?還是要上廁所?”


    關舸揚躺在病床上,搖了搖頭。


    “沒,我隻是……”


    他深吸一口氣,猶豫了片刻後才開口。


    “你以後別再撮合我和姚醫生了,我們不可能的。”


    關芷沒急著問原因,麵向關舸揚的方向坐在床沿,手掌撐在兩側。


    “三哥,你喜歡姚醫生嗎?”


    關舸揚沒說話,關芷也大概明白了,因為沒有否認就等同於默認。


    三哥心裏是有姚醫生的。


    “哥,人這一生其實挺短的,遇見了喜歡的人就要勇敢地表達愛意,勇敢地在一起,讓這短暫的人生充滿兩人美好的迴憶。


    如果因為膽怯、愧疚、心虛、懦弱,或者是其他的原因而拒絕愛意,那你以後一定會後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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