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盒子拆開來,裏麵放著的是水晶球,紫色的底座,水晶球裏還有一個小人兒。


    關芷湊近了看,發現小人兒和自己有幾分相似,輕輕一晃,有無數雪花飄落。


    “這個雪球好好看啊,可是你送五歲的我雪球幹什麽?”


    他站在身後,張開雙臂把她環抱在懷中,低頭親吻了一下她的頭頂,嗓音溫柔。


    “五歲的你,因為貪玩兒雪得了重感冒,在家足足呆了半個月才迴幼兒園。”


    之前肋骨受傷,她問了哥哥,哥哥不記得,等媽媽出院迴家才有機會問媽媽。


    媽媽說肋骨的傷是在五歲的夏天被人推倒,撞到滑滑梯斷的。


    提到小時候的傷,媽媽說當時把她嚇死了,在家養了一個暑假,肋骨的傷才算好。


    誰知道剛去學校沒幾個月,又因為趁老師不注意溜出去玩兒雪,被老師找到的時候她整個人都在雪人裏。


    之後便是反反複複的發燒和咳嗽,迴家呆了半個月!


    “你怎麽會知道我五歲的事情?”


    謝知行沒答,指了指六歲的盒子。


    “先拆開這個看看,之後你想知道什麽,我都告訴你。”


    六歲的盒子裏是一個存錢罐,小貓的形狀,從背部塞錢進去。


    而小貓底部,寫有日期的標簽早因為歲月而微微泛黃。


    “11年前的……你這個真的是我六歲那年買的?”


    “嗯,你六歲那年學會了爬樹,把小貓從樹上救下來,還掛壞了小裙子。”


    謝知行摸了摸她手裏的存錢罐,思緒迴到了11年前,嘴角不自覺地勾起笑意。


    “我去找你的時候,聽到你一個人小聲的在嘀咕,說是要存錢,然後再去接小貓迴家。”


    他說完把存錢罐從她手裏接過。


    “我一開始想過送給你一隻小貓,放在你家門口就走,這樣叔叔阿姨就沒辦法拒絕你養貓了。


    可是後來才知道,叔叔阿姨不讓你養貓是因為你對貓毛過敏。”


    關芷點點頭。


    “嗯,這個事我記得,那天晚上我被送到了急診,差點因為窒息死掉,之後爸媽就更是碰都不讓我碰貓貓狗狗,可是你怎麽……”


    他寬大的手掌捧著她粉撲撲的臉蛋,將她抬起直視著他。


    那雙深邃的眸子似綴了星河,深沉又勾人,凝眸時如波瀾不興的黑海。


    菲薄的唇瓣一開一合,性感富有磁性的嗓音從嗓子裏溢出來,每一個字每一個音都像是斟酌斟酌又斟酌,他壓抑著,嗓音卻還是不住地有一絲顫抖。


    “關關,我喜歡了你12年,也跟了你12年,每一次跟著你,我都感覺自己像個變態,可下次還是會控製不住跟著你,躲在暗處看著你。”


    關芷張了張嘴,想說話,可話音梗在喉間,她一個音都說不出來。


    謝知行眼眶微紅,凝望著她。


    “每一年,我都會給你準備一份禮物,可越準備,我就越沒勇氣給你。”


    他嘴角擠出一抹苦澀的笑意,喉結輕滾,咽下不知名的心酸和委屈。


    “後來,我攢夠了7份禮物,鼓足了勇氣想找機會給你。”


    “那你怎麽沒給?”


    7份,也就是她11歲那年。


    “那天我放學出來,忽然在學校門口看到你,我想和你打招唿,我想好了措辭,可在我喊你之前,你從我身邊徑直跑了過去。”


    看到少女愣住而後又恍然的表情,謝知行苦笑著抬手,捏了捏她的臉蛋。


    “你去找尚柯丞了。”


    “知知……我……”


    關芷話音未落,他已經把她摟入懷中,寬大的手掌輕柔地克製地撫摸著她的秀發。


    “不用道歉,你也不需要感到抱歉,這些我都心甘情願。我對你的感情從沒變過,反倒隨著每看見你一次,每跟著你一次,變得越來越濃烈。”


    關芷撲在他的懷裏,在他的上衣擦了很久的眼淚。


    她有想過謝知行可能是在某個自己不知道的時間點開始關注自己,並喜歡上自己的。


    可卻從沒想過,這不為人知的讓人心酸的暗戀,竟然始於自己五歲那年,足足12年,她讓謝知行等了足足12年。


    如果不是重獲一世,可能會像上輩子一樣,辜負他一生!


    想到這,心底的酸意和感動摻雜在一起,淚水就更止不住了。


    謝知行抱了抱她,輕輕拍拍她的背,心底卻大大地鬆了口氣。


    十二年了,他總算可以將積壓心底多年的話說出口,等這一刻,他等了十二年。


    “好了,不哭了,生日要開心的,繼續拆禮物?”


    “嗯。”


    每一年的禮物都算不得多貴重,卻彌足珍貴,都和她當年最記憶猶新的事情相關。


    能把未送出去的禮物妥善保管這麽多年,光是這份心意就足夠關芷感動得睡不著覺。


    等拆完架子上的12份禮物,關芷四下看了看,也沒找到自己17歲的禮物。


    迴身剛要問,謝知行不知道從哪拿出一個四四方方的絲絨盒子遞給她,盒子不算太大,黑色淺絨,邊兒上還有一圈金色的邊兒。


    “17歲,你做我女朋友的第一年,寶寶,生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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