豺狼在關芷的另一側坐下,關芷熟絡地給李木蘭和李蔡兩人介紹。


    “他是知知的鄰居,住的很近的,姓氏很特別,姓柴,就是柴可夫斯基的柴,叫柴琅。”


    這個名字還是上次吃夜宵的時候聽聞樂喊才知道的,當時關芷問了一下是哪個字,謝知行給她解釋的。


    現在,她就原封不動地把謝知行解釋的話解釋給了李木蘭聽。


    李木蘭點點頭表示知道了,而後下一秒就指向豺狼的衣袖。


    “那個地方紅色的,是血嗎?”


    一時間,飯桌上所有人的視線都朝他看去。


    豺狼也垂眸,看了衣袖一眼,鎮定自若地笑著拍了拍。


    “不是,上班的時候不小心蹭到的顏料,點菜了嗎?有點我最愛的那個鍋包肉嗎?”


    說著,下意識地把左手藏在桌下,將那一小戳沾了鮮血已經沁進布料幹掉的衣角攥在掌心裏。


    關芷聞聲側身喊來服務員,又加了一個鍋包肉。


    與此同時,豺狼和聞樂兩人默契地看對方一眼,一秒後,若無其事地轉移開來。


    “我去上個洗手間啊,你們是不知道,在那個門崗亭裏,哪兒也去不了,憋死我了!”


    說著起身朝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洗手間裏,豺狼用水打濕衣袖,沾了洗手液揉搓了半天都沒掉,反倒衣袖濕了一片看起來更明顯了。


    “操,踏馬的廢狗,死就死了,還弄髒老子衣裳!”


    話落,洗手間門口傳來一陣嗤笑,豺狼警覺抬頭,見著是聞樂後鬆下警戒。


    “笑,你就幸災樂禍吧,馮姨走前交代給你的任務你完成了嗎?一天到晚都往學校跑,搞得跟你也是個學生一樣。”


    “嘿,怎麽還把氣往我身上撒呢,馮姨讓我辦的事我早就辦好了,倒是你,怎麽搞的,還能把自己給弄髒,嘖,這麽不小心呢。”


    豺狼歎口氣,見搓不掉,就幹脆不洗了,借著烘手器把衣袖吹幹。


    “別提了,怪我自己,大意了,沒料到都剩半口氣了還能掙紮,濺了一滴在衣袖上。”


    聞樂起身,邁腳的同時從衣袖裏變出一把小且鋒利的刀,對著豺狼的衣袖一揮。


    那一小片沾了血跡的布料被瞬間劃開一條口子。


    “費勁,這不就行了?”


    豺狼不領情,轉身瞪他一眼。


    “你能不能行啊,剛才往前一點兒就割到我動脈來!操,差點死你手裏!”


    聞樂置若罔聞,收好自己的東西,轉身吹著口哨,手背在腦後悠哉悠哉地迴了包房。


    因為籃球比賽的關係,原本周五要上晚自習的高三年級也放了假。


    豺狼搭的聞樂的車迴去,說是中途還有個地方要去。


    李木蘭和李蔡也迴了家,謝佳嘉就理所應當地跟著關芷和謝知行兩人。


    入了秋,降了溫,天黑得比較快,才八點多,已經有少許的碎星綴上夜空,街上路燈也都開了,白色的燈光灑在地麵,混雜著冷氣,在地上鋪上一層白霧。


    偶有幾隻飛鳥在頭頂的樹枝上飛過,晃動了枝丫,將皎潔的月色切割成無數個碎了的光點。


    謝知行和關芷走在前麵,謝佳嘉手抄在兜裏,背上背著個不算太大的雙肩包跟在身後。


    “那你高三了還參加數學競賽嗎?”


    “不參加。”


    “可是那個不是高考還加分嗎?”


    謝知行垂眸看她一眼,好像又長個子了,馬尾已經可以到自己胸膛的位置。


    “我分數夠了。”


    “那你有打算考哪個學校嗎?”


    關芷停下腳步轉身看他,那雙流光瀲灩的眸子靈動又嫵媚,尤其是月色灑下來時照在身上,更顯純潔無瑕。


    “清北。”


    “嗯,那我知道了。”


    果然和猜測的一樣,雖然自己重生了,但這蝴蝶效應並沒有影響到後續的發展。


    謝知行還是和前世一樣,是要去清北的,可自己現在的成績,考清北還遠遠不夠。


    這麽看來,數學競賽真的要努把力了!


    兩人剛走幾步,就見著一群染著五顏六色頭發的混子從暗處走了出來。


    而那十幾個混子後麵出來的,是尚柯丞。


    他已經換下藍白相間的校服,也褪下了自己往日的偽裝,嘴裏咬著一支香煙,懷裏還摟著一個穿著暴露染著綠色頭發的女生。


    如果沒記錯的話,之前關芷還在尚柯丞的手機裏看見過她的照片。


    備注,好像是對a。


    不過如今看到真人,這腿是真的又長又直,想來尚柯丞的喜好,應該也是可以忽略那對a的。


    尚柯丞一手摟著女人,一手將煙從嘴裏拿出來,朝地上輕啜一口口水。


    “關芷,可以啊,勾搭得挺快啊,還真是小瞧你了!


    我本來是在這堵你的,這樣正好,我還有賬要找謝知行算呢,今天就一次性和你們要筆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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