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扭頭就走,不知道身後的他是什麽樣子,隻是飛快的想盡快離開這裏。我努力的用力擦拭自己的唇,這可是我的初吻呀!他竟然……竟然就這樣給奪走了,我永遠不會原諒你,永遠不會—唐亮。


    迴家躺在床上心情久久不能平息,現在對他竟然感到無比的惡心,真後悔今天去見他。心裏糾結煩悶不知所措。5點的時候接到電話說還有個手術沒有做完,需要我去接班。我起床收拾了一番趕5點20分到了醫院。原來是個腹腔鏡膽囊切除術,病人對麻藥不太敏感全麻過了快半個小時才昏昏睡去,以至於拖到現在還沒有做完手術。我與王老師交接後就坐在工作台邊的椅子上陷入沉思。


    我算是比較軸的一個人,認定一件事就會去做,討厭一個人就不會與他多說一句話。對自己也比較苛刻從不允許自己放縱,認為隻要自己工作做好,不做違背良心觸犯法律的事就一切ok。不必去討好別人。此時此刻我還在糾結初吻的事,當時真應該給他一巴掌……


    “今天這是怎麽了,興致不高呀!”手術進入最後的縫合階段,蕭齊看著我冷著臉說道。


    “看你那張臭臉”我抬眼看了看他又低垂下頭。


    “我是被你感染的”


    “切”蕭齊是個很活波的人,我平常也很喜歡和他開玩笑,但這會真的沒有什麽興致。


    “喂!思雅,聽……你大哥找你”。


    “哪裏,……我沒聽到啊!”我抬頭看到他的眼睛往窗戶外麵瞅。


    “就在那邊,你過去看看”。


    我小時候得過中耳炎,耳朵確實沒有別人那麽靈敏,但正常說話聽力還是沒有問題。於是我起身朝窗戶邊走去。隔著玻璃往樓下看並沒有什麽。我迴頭看看蕭齊。他說:“你看玻璃上”。我現在腦袋有點暈想都沒想直接又去瞅,有一隻蟲子在室外的玻璃上慢慢往上爬。我這才迴過神,原來被他給戲耍了。


    “蕭齊,原來你眼中的大哥長這個樣,看來你在你家是基因突變呐!”我白了他一眼說道。


    “唉!你這小姑娘,我好心好意提醒你,你倒好還開起我玩笑了”蕭齊是南方人,追逐他女朋友才來到了我們這個小縣城。用他的話來說就是“為愛可走天涯”。他長得高高瘦瘦人很精神,五官並不不算帥,但性格確實令我羨慕不已。他此時那好玩的語氣,加上弓著背、耷拉著腦袋、攤著兩隻手,那滑稽的動作不禁逗得我笑出了聲。


    “看看看……還是笑起來好看嘛!”


    “有你在,不想笑都難”我指指他。此時工作台上的手機響了。


    平常做手術大夫都會把手機拿出來放在工作台上,以防萬一有急事我還可以幫他們接電話。


    我一看是蕭齊的手機,上麵赫然顯示著“小豬”兩個字。然後拿起手機在耳旁晃晃瞪眼看著蕭齊唱“豬!你的鼻子有兩個孔,感冒時的你還掛著鼻涕牛牛,豬……”


    “李思雅,快幫我接電話”蕭齊聽到手機鈴聲就知道是他老婆打來的,因為這個是專屬她老婆的鈴聲。


    “你先告訴我,那……是誰大哥”我拿著手機盯著窗戶晃著左腿。


    “哎呀!你先幫我接電話,我老婆找我肯定有事……”


    “還能有什麽事,不就是問:‘小豬豬……你怎麽還沒迴來吃飯呀!人家想你的啦!’”我左手扣右手放在下巴底下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變得溫柔似水。


    “哎呀!你就別嚇我了,你這聲音也太雷人了吧!”此時加上蕭齊4名大夫還有麻醉師都笑得前仰後合。


    我癟癟嘴“就你老婆聲音好聽,像百靈鳥行了吧!”我接了電話趕緊放在蕭齊耳朵邊上。偷偷聽他們說話。


    “老公,是不是又加班了”


    “是呀!”蕭齊看看我無奈的說,他現在用我的手拿著手機,當然也不敢怎麽樣啦!


    “那,下班了給我打電話,我好熱飯,想你啦!”


    “知道了,老婆”。知道我偷聽他也不好意思說什麽,說完就示意我掛斷電話。


    “呦呦呦……”我看著蕭齊一臉欠揍的表情。


    “怎麽樣,說什麽了”趙軍好奇的看著我問。


    “和我說的八九不離十啊!”大家聽後都哄堂大笑起來。


    “怎麽著,膩死你們”。


    “膩不死我們,就怕膩死你自己啊!”


    說說笑笑中。病人的縫合已完成,台子也撤幹淨了。麻醉師和小楊護士送病人迴病房,我把手術間整理好,打開消毒燈定好時間就推著車台上的手術器械去清洗。


    蕭齊還沒走,他站在我身邊問:“說實話,今天這是怎麽了。你這個活寶焉下來我還有點不習慣”


    “沒事”他的話讓我又想起了唐亮。


    “有什麽事,還不能給你哥們我說說嗎?是不是有誰欺負你了,說出來我去收拾他”


    “真的嗎,你幫我收拾他”我停下手中的動作一本正經的說。


    “到底是怎麽了”蕭齊也一改往日那嬉皮笑臉的姿態。


    “我……的初吻被人奪走了”


    “什麽……初吻,李思雅你都22了竟然還留著初吻”他指指我用手捂著肚子哈哈大笑起來,仿佛聽到世間最好笑的笑話。


    “有什麽可大驚小怪的,我隻是寧缺毋濫好嗎?”


    “好好好……你牛氣,說說,是誰?”他強忍著笑看著我。


    “唐……”我真的沒有勇氣把這個名字說出來,都在一起上班,大家雖然不熟悉但也是低頭不見抬頭見。


    “不會是唐亮吧!”


    “你……你怎麽知道”


    “還真被我猜中了啊!聽說你們倆不是在交往嗎?接個吻很正常呀!”


    “我們沒有交往,隻是見過幾次麵而已”。


    “要我說你就別糾結了,初吻給誰不是給呀!是吧!”


    “那咱們倆來一個”我說著就往他身上貼,因為我知道他肯定會閃躲。


    “哎哎哎……別呀!我都是結過婚的人了,不能朝三暮四殘害你這顆幼苗”說著他就如我預期的那樣向後躲去。


    “那你說話還算數嗎?”我站定腳問。


    “什麽?”


    “幫我收拾他呀!”


    “這個……”他一隻手扒拉著他那短發,低垂著眼。“要我說你和唐亮真的挺般配的,你看一個帥哥,一個美女站在一起多登對,就別矯情啦!從了他吧!嗯!”他的尾音揚起還拉的特別長。眼中的笑意讓我有種想要暴揍他一頓的衝動。


    “趕緊滾迴去找你家小豬去,最好膩死別來上班了”我拿起一把膽囊抓鉗就作勢往他腰上輪。


    他腰部往後一縮輕輕鬆鬆躲過。正色道:“到底是怎麽迴事”。


    蕭齊和我算得上是談的來的朋友,平常有個什麽心裏話都會與他說。於是我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與他說了。


    “嗨!我還當怎麽會迴事呐!你這反應也太強烈點了吧!真的不至於姐們。我的初吻都不會知道給了誰,現在和我老婆還不是過得好好的。”


    “可是我和你不一樣……”


    “行啦!不要鑽牛角尖,你這個丫頭呀!”說完他在我額頭上輕輕彈了一下。轉身邊走邊說“現在在糾結也於事無補,這些事還得你自己解決,我是幫不了你啦!”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想想也是。現在不論怎樣初吻都是迴不來了,還是接受現實的好。於是加快了手底的動作。收拾完都7點多了,出去吃了點飯就迴家躺在床上。抓緊時間趕緊睡,說不定今晚還會有手術,因為我的班真的很臭很臭。


    剛一閉眼又迴到了那個夢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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