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家後,母親直接把我送迴房間,讓我趕緊休息,又讓妹妹來給我做伴。
妹妹知道我此時的狀況,她明白事情的輕重,不吵也不鬧,安安靜靜的陪著我,不停的跟我講話,雖然我無法迴答她,她也不厭其煩的說著。
一會兒講有關她的校內趣事,一會兒又講些小笑話,總是一直不停的想盡辦法逗我開心。
同時我也深感愧疚,沒想到妹妹竟這麽貼心、懂事,也沒想到她竟有這麽多的趣事不曾與我分享,隻怪自己沒有留給她這個屬於我們兩個人的世界。與此同時,我想她也一定有過很多煩惱,不曾與我分享。一想到這真心覺得自己當這個姐姐很差勁,但又不想破壞她一心想讓我開心的氛圍。我內疚的微笑著摸了摸她的頭,她傻乎乎的對我笑了笑。多麽天真燦爛的笑容啊!我也在內心發誓以後要把更多的時光留給妹妹,更多的愛她、關心她。
我指了指桌上的紙和筆。
妹妹看了看說:“姐,你要寫字嗎?”
我點點頭。
他快速的下床後,拿起紙和筆,順便還拿上了寫字板。衝過來遞給我說:“姐,給你。”
我想著摸了摸她的鼻子。然後在紙上寫下:‘你要不要玩電腦?’
她一看就果斷的拒絕了。“不玩兒,我要陪著你。”
我又寫下:‘姐姐沒事兒,你要想玩就去玩吧,隻要你在這兒就是陪著姐姐了。’
“不要。”她搖搖頭。
我寫道:‘為什麽啊?’
“我去了,姐姐就一個人了,不好玩兒。”她低著頭。
我笑了笑寫下:‘姐姐可以看書啊!’
“晚上看書不好,對眼睛不好。”特別嚴肅的看著我,有點像母親的樣子。
我無奈的笑了,然後又寫:‘真的不要?’
“嗯,很肯定以及確定,不玩。”
我放下筆,點點頭。然後打開手機音樂,插上耳機,一隻遞給她,另外一隻自己戴著,兩個人靜靜地坐在床上。
閑著也是閑著,我便幫妹妹打理起了了頭發,弄了好多花樣。
妹妹還說她喜歡我為她編頭發,希望以後我天天給她編。
我點點頭答應了她。
這時母親開門進來了,端著一盤葡萄說:“就知道你們兩個沒有睡,我洗了點葡萄,拿上來給你們吃。”
妹妹一個健步衝到母親麵前欣喜若狂的說:“哇!我要吃。”便迫不及待的將整盤葡萄端走了,還沒走過來就吃上了。
我被她這可愛的行為逗笑了。
母親很無奈的說:“又沒人跟你搶,看你那樣子,一點女孩子的樣子都沒有。”
妹妹把盤子放到我麵前,轉過身對母親做了個鬼臉,轉過來又吃上了。
“穎兒,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母親坐在一旁親切的問道。
我露出淡淡的微笑,搖搖頭。
“行,沒有就好,那吃完葡萄差不多休息了。”
我依舊點點頭,確定我沒事兒,母親起身就要走了。
又轉過來說:“還有你茜兒,吃完趕緊迴去睡覺,知道了嗎?不要吵你姐姐。”
“知道了。”盡管嘴上迴答著母親,但眼睛一刻都沒離開葡萄。
“穎兒,如果感覺哪裏不舒服,要趕緊告訴阿娘,知道了嗎?”
我再一次用力的點點頭。
“那阿娘走了。”
我點點頭,又向母親做了個再見的手勢。
看著母親關上門後,轉過身來才發現剛才滿滿的一盤葡萄已經所剩無幾。我無奈的笑著,看了看她搖了搖頭。
她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將伸到盤子前的手又自覺的縮了迴去,然後用可憐巴巴的小眼神看著我。
好吧,我投降,隻好將剩下的葡萄推給她。
她懷疑的看了看說:“可以嗎?”
在得到我的肯定後,盤子裏的葡萄迅速被掃光。
我隻能寫了這句話給她:‘不讓你吃,是怕你吃太多,容易體熱上火,到時候又說身體難受,今天吃了那麽多,記得多喝點水,知道了沒?’
看了以後她迴答道:“知道了,姐。”
口頭上的知道哪些啊?還是實際行動更有說服力,敲了敲她的頭,又指了指不遠處的飲水機。她在慢悠悠的下床去了。
夜深了,喧囂已經漸漸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寧靜。此時此刻,整個世界仿佛都陷入了沉睡,隻有月光透過窗戶灑在地麵上,給這個寂靜的夜晚增添了幾分神秘和詩意。
此時聽到了一個聲音,“嘩~嘩~嘩~”,那是風吹樹葉的聲音。閉上眼睛,用心去聆聽,去感受這聲音帶來的寧靜和安詳。
過了一會兒,我拉開窗簾看了看,外麵一片漆黑,天空中有點微亮,但卻有烏雲漸漸的將它吞噬。
我此時卻睡不著,口幹的厲害,輕手輕腳的下床瞌睡,才發現房間裏的飲水器沒水了,隻能下樓到客廳去喝了。
路過父親母親房間時,我發現房裏的燈還沒關,想必他們還沒睡呢,應該是為我今天的事心煩著,挺內疚的走開了。
喝完水迴來後發現他們還沒睡,看了看表,快淩晨了,想叫他們早點休息了,可靠近門時我發現情況不對。
“昆雲,別再逼穎兒了,好嗎?”那是母親的聲音,略帶著哀求之意。
“我沒有在逼她,我也隻是按寨內傳統規矩辦事,是為了寨內的和平和家族的......”父親的語氣中也充滿了無可奈何。
“那你就要這樣斷送你女兒的終身幸福嗎?”母親有些激動。
我站在門口也有些激動,想知道具體情況。
“我也不想啊,可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我也沒辦法。”
“事情發展到哪一步了?你倒是說啊,既沒訂婚,更沒結婚,怎麽就沒辦法?”母親質問著父親。
“聯姻對兩個家族而言都有好處,你再看看現在我們家族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而且我現在手中的經營權......”
“夠了,你別再演戲了,也不要再為自己利益的那一麵辯解,更不要總拿家族作為你的借口。我和你生活了快20年,我還不了解你嗎?就家族那一點經濟問題,就算沒有你,它照樣能恢複到以前的樣子,你就是為了自己那點私心,就這樣犧牲女兒的幸福,昆雲,你太自私了。”聽到母親的這些話我整個人都震驚了。
“你瞎說什麽?我沒有。”父親語氣中有些心虛的感覺。
“沒有,你以為我會相信嗎?就你那點小心思,我還看不出來,你就是想重新在家族擁有一席之地,繼續實現你的抱負。”
“那又怎樣?那是我的理想,有錯嗎?”父親有種不甘心的感覺。
“對,你是沒錯,但你的做法是錯的,你今天也看到了,現在穎兒之所以這樣,都是拜你所賜,他可是你的女兒,難道你就不心疼嗎?”母親苦口婆心的說。
“什麽叫拜我所賜?她現在成這樣,我同樣心疼不已。”父親語氣溫柔了許多。
“要不是你答應了格肸家族,狄龍至於一而再,再而三的糾纏穎兒嗎?如果他不糾纏,穎兒就不會變成這樣子了?”說到這母親已經開始的哽咽了。
“既然要聯姻,見麵是必然的,但我往往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父親似乎也很後悔。
但是我還是有些難過,我可以理解他的報複,但是我還是對他的做法耿耿於懷。
“那你明明知道穎兒不喜歡狄龍,你還要這樣撮合他們,你真的不了解穎兒,隻要是她不願意做的事,誰也別想強迫她。她之所以答應你,是因為你是他父親。她尊重你、愛你,所以她逼不得已才答應你,她也相信你有不得已的苦衷,所以她寧願多犧牲一點也是值得的。但你知道她內心是有多麽難過嗎?你曾經跟她說,隻要她不願意,你會作為她堅強的護盾,支持她,你會尊重以及祝福她選擇自己的人生。她是那麽的信任你,可到頭來卻被你親手將她推入火坑,還袖手旁觀,你給她帶去了多大的創傷和痛苦,你知道嗎?”果然還是母親最了解我,從未和她說過什麽,卻是最懂我的。
“我當然知道,所以我才會讓她和狄龍多相處,希望狄龍能為我多彌補她一點,也讓她知道我這樣做是為了她好。”
“那現在呢?是為了他好嗎?事實已經證明你的想法是錯的,喜歡是相互的,結婚更是兩個人的事,不是說狄龍喜歡,穎兒就要嫁,就必須接受。穎兒在他的婚姻上是有自己選擇的權利的,不是你我所能決定的,更不是狄龍一句喜歡說了算的。”母親有些憤怒。
“是,是我他異想天開了,看到現在穎兒這樣子,我也很後悔,可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了,我們也不能挽迴什麽了。”
“昆雲,你是什麽意思?”母親急切問道。
“我沒什麽意思。”很顯然父親迴避了母親的問題。
“你老毛病又犯了,你還是死性不改,這麽多年,我以為你應該早就看淡一切,但我發現我錯了。我隻想提醒你,不要忘了當初你是因為什麽,我們才無奈離開寨子,現在穎兒才剛剛在寨中站穩腳,你的心就按耐不住了,你又忘了當初那段艱苦的日子了嗎?”
“我沒忘,我隻是想彌補自己曾經犯下的錯,也想讓我們家更好。”
“那對穎兒的傷害呢?你怎麽彌補?對我的傷害呢?錢能彌補的了嗎?當初你就是因為事業心太強、太重,我懷胎時你陪我的時間都沒有超過三天,連最後我生穎兒那天,你還在外麵忙你的工作,要不是那姓方的,我們早就一屍兩命。你也因愧對於我和穎兒,同時又感謝那姓方的,才給穎兒訂了婚,同時表示你的感謝之情。可是天有不測風雲,姓方的卻弄得你身敗名裂、負債累累,要不是族人念舊情和家族情分,我們哪還有什麽容身之所?要不是穎兒當這個族長繼承人,你現在說不定還住在竹林裏那間小屋裏呢,現在你迴來了,你的心又開始作怪了,你又想重蹈覆轍了。”母親說這些事時感覺有點平淡,但是又帶有一些悔恨。
而我更多的是心疼母親。
“你給我閉嘴,我都說了,我隻是想彌補自己曾經犯下的錯誤。”父親生氣了,嗬斥著母親。
有那麽一刻,我感覺按耐不住情緒,差點衝了進去。
“可是你現在不僅沒有彌補,反而還傷害了最愛你的女兒,你的事業心總是讓最愛你的人受傷,因為我就是其中一個受害者。”母親氣憤的迴應著。
“對不起,以前是我的錯,我保證以後不會了。”父親放緩了語氣。
“昆雲,我不知道你以後還會不會,可是我現在想告訴你,我不想讓你去擔任這個職務,它是你的抱負,可卻是我血的教訓,我不要你再一次冒險,因為我了解你。同時我也不希望穎兒在繼續受到什麽傷害,你已經不再為她著想,而作為母親,我隻能填補她所缺失的父愛。如果你還是要執迷不悟,那麽我也不知道要不要和你生活在一起,離婚協議書我早已寫好了,這是我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母親語氣很堅定。
裏麵突然安靜了下來,我呆站在外麵,已經淚流滿麵了。滿腦子都在問自己:為什麽會這樣?
然後悄悄的躲到了一旁,母親開門下樓去了。
外麵下起了傾盆大雨,我躲在牆角抱頭哭泣,我多麽希望自己從來沒有聽過這段話,母親是那樣愛父親,她怎麽會和父親離婚,難道是因為我嗎?父親他說他是愛我的,但他卻在利用我,甚至不在乎我內心的感受,僅僅這兩件事讓我一下子徹底無法接受,我不知道要如何麵對他們。我的內心好亂、好煩、好難過......
原來這才是我真正的家庭,以前的一切都是假的嗎?
不知什麽時候迴到了房間,躺在床上沒意識的就睡著了。
第二天一切如往常一樣,就像做了一個夢一樣,已經忘了好多,隻是隱約記得一些片段。可心裏卻怪怪的,眼淚似乎又多了起來,坐著坐著眼眶就不禁濕潤起來。
直至高考結束,依舊如此。
我隻知道現在我的大學夢真的隻是夢了。
妹妹知道我此時的狀況,她明白事情的輕重,不吵也不鬧,安安靜靜的陪著我,不停的跟我講話,雖然我無法迴答她,她也不厭其煩的說著。
一會兒講有關她的校內趣事,一會兒又講些小笑話,總是一直不停的想盡辦法逗我開心。
同時我也深感愧疚,沒想到妹妹竟這麽貼心、懂事,也沒想到她竟有這麽多的趣事不曾與我分享,隻怪自己沒有留給她這個屬於我們兩個人的世界。與此同時,我想她也一定有過很多煩惱,不曾與我分享。一想到這真心覺得自己當這個姐姐很差勁,但又不想破壞她一心想讓我開心的氛圍。我內疚的微笑著摸了摸她的頭,她傻乎乎的對我笑了笑。多麽天真燦爛的笑容啊!我也在內心發誓以後要把更多的時光留給妹妹,更多的愛她、關心她。
我指了指桌上的紙和筆。
妹妹看了看說:“姐,你要寫字嗎?”
我點點頭。
他快速的下床後,拿起紙和筆,順便還拿上了寫字板。衝過來遞給我說:“姐,給你。”
我想著摸了摸她的鼻子。然後在紙上寫下:‘你要不要玩電腦?’
她一看就果斷的拒絕了。“不玩兒,我要陪著你。”
我又寫下:‘姐姐沒事兒,你要想玩就去玩吧,隻要你在這兒就是陪著姐姐了。’
“不要。”她搖搖頭。
我寫道:‘為什麽啊?’
“我去了,姐姐就一個人了,不好玩兒。”她低著頭。
我笑了笑寫下:‘姐姐可以看書啊!’
“晚上看書不好,對眼睛不好。”特別嚴肅的看著我,有點像母親的樣子。
我無奈的笑了,然後又寫:‘真的不要?’
“嗯,很肯定以及確定,不玩。”
我放下筆,點點頭。然後打開手機音樂,插上耳機,一隻遞給她,另外一隻自己戴著,兩個人靜靜地坐在床上。
閑著也是閑著,我便幫妹妹打理起了了頭發,弄了好多花樣。
妹妹還說她喜歡我為她編頭發,希望以後我天天給她編。
我點點頭答應了她。
這時母親開門進來了,端著一盤葡萄說:“就知道你們兩個沒有睡,我洗了點葡萄,拿上來給你們吃。”
妹妹一個健步衝到母親麵前欣喜若狂的說:“哇!我要吃。”便迫不及待的將整盤葡萄端走了,還沒走過來就吃上了。
我被她這可愛的行為逗笑了。
母親很無奈的說:“又沒人跟你搶,看你那樣子,一點女孩子的樣子都沒有。”
妹妹把盤子放到我麵前,轉過身對母親做了個鬼臉,轉過來又吃上了。
“穎兒,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母親坐在一旁親切的問道。
我露出淡淡的微笑,搖搖頭。
“行,沒有就好,那吃完葡萄差不多休息了。”
我依舊點點頭,確定我沒事兒,母親起身就要走了。
又轉過來說:“還有你茜兒,吃完趕緊迴去睡覺,知道了嗎?不要吵你姐姐。”
“知道了。”盡管嘴上迴答著母親,但眼睛一刻都沒離開葡萄。
“穎兒,如果感覺哪裏不舒服,要趕緊告訴阿娘,知道了嗎?”
我再一次用力的點點頭。
“那阿娘走了。”
我點點頭,又向母親做了個再見的手勢。
看著母親關上門後,轉過身來才發現剛才滿滿的一盤葡萄已經所剩無幾。我無奈的笑著,看了看她搖了搖頭。
她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將伸到盤子前的手又自覺的縮了迴去,然後用可憐巴巴的小眼神看著我。
好吧,我投降,隻好將剩下的葡萄推給她。
她懷疑的看了看說:“可以嗎?”
在得到我的肯定後,盤子裏的葡萄迅速被掃光。
我隻能寫了這句話給她:‘不讓你吃,是怕你吃太多,容易體熱上火,到時候又說身體難受,今天吃了那麽多,記得多喝點水,知道了沒?’
看了以後她迴答道:“知道了,姐。”
口頭上的知道哪些啊?還是實際行動更有說服力,敲了敲她的頭,又指了指不遠處的飲水機。她在慢悠悠的下床去了。
夜深了,喧囂已經漸漸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寧靜。此時此刻,整個世界仿佛都陷入了沉睡,隻有月光透過窗戶灑在地麵上,給這個寂靜的夜晚增添了幾分神秘和詩意。
此時聽到了一個聲音,“嘩~嘩~嘩~”,那是風吹樹葉的聲音。閉上眼睛,用心去聆聽,去感受這聲音帶來的寧靜和安詳。
過了一會兒,我拉開窗簾看了看,外麵一片漆黑,天空中有點微亮,但卻有烏雲漸漸的將它吞噬。
我此時卻睡不著,口幹的厲害,輕手輕腳的下床瞌睡,才發現房間裏的飲水器沒水了,隻能下樓到客廳去喝了。
路過父親母親房間時,我發現房裏的燈還沒關,想必他們還沒睡呢,應該是為我今天的事心煩著,挺內疚的走開了。
喝完水迴來後發現他們還沒睡,看了看表,快淩晨了,想叫他們早點休息了,可靠近門時我發現情況不對。
“昆雲,別再逼穎兒了,好嗎?”那是母親的聲音,略帶著哀求之意。
“我沒有在逼她,我也隻是按寨內傳統規矩辦事,是為了寨內的和平和家族的......”父親的語氣中也充滿了無可奈何。
“那你就要這樣斷送你女兒的終身幸福嗎?”母親有些激動。
我站在門口也有些激動,想知道具體情況。
“我也不想啊,可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我也沒辦法。”
“事情發展到哪一步了?你倒是說啊,既沒訂婚,更沒結婚,怎麽就沒辦法?”母親質問著父親。
“聯姻對兩個家族而言都有好處,你再看看現在我們家族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而且我現在手中的經營權......”
“夠了,你別再演戲了,也不要再為自己利益的那一麵辯解,更不要總拿家族作為你的借口。我和你生活了快20年,我還不了解你嗎?就家族那一點經濟問題,就算沒有你,它照樣能恢複到以前的樣子,你就是為了自己那點私心,就這樣犧牲女兒的幸福,昆雲,你太自私了。”聽到母親的這些話我整個人都震驚了。
“你瞎說什麽?我沒有。”父親語氣中有些心虛的感覺。
“沒有,你以為我會相信嗎?就你那點小心思,我還看不出來,你就是想重新在家族擁有一席之地,繼續實現你的抱負。”
“那又怎樣?那是我的理想,有錯嗎?”父親有種不甘心的感覺。
“對,你是沒錯,但你的做法是錯的,你今天也看到了,現在穎兒之所以這樣,都是拜你所賜,他可是你的女兒,難道你就不心疼嗎?”母親苦口婆心的說。
“什麽叫拜我所賜?她現在成這樣,我同樣心疼不已。”父親語氣溫柔了許多。
“要不是你答應了格肸家族,狄龍至於一而再,再而三的糾纏穎兒嗎?如果他不糾纏,穎兒就不會變成這樣子了?”說到這母親已經開始的哽咽了。
“既然要聯姻,見麵是必然的,但我往往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父親似乎也很後悔。
但是我還是有些難過,我可以理解他的報複,但是我還是對他的做法耿耿於懷。
“那你明明知道穎兒不喜歡狄龍,你還要這樣撮合他們,你真的不了解穎兒,隻要是她不願意做的事,誰也別想強迫她。她之所以答應你,是因為你是他父親。她尊重你、愛你,所以她逼不得已才答應你,她也相信你有不得已的苦衷,所以她寧願多犧牲一點也是值得的。但你知道她內心是有多麽難過嗎?你曾經跟她說,隻要她不願意,你會作為她堅強的護盾,支持她,你會尊重以及祝福她選擇自己的人生。她是那麽的信任你,可到頭來卻被你親手將她推入火坑,還袖手旁觀,你給她帶去了多大的創傷和痛苦,你知道嗎?”果然還是母親最了解我,從未和她說過什麽,卻是最懂我的。
“我當然知道,所以我才會讓她和狄龍多相處,希望狄龍能為我多彌補她一點,也讓她知道我這樣做是為了她好。”
“那現在呢?是為了他好嗎?事實已經證明你的想法是錯的,喜歡是相互的,結婚更是兩個人的事,不是說狄龍喜歡,穎兒就要嫁,就必須接受。穎兒在他的婚姻上是有自己選擇的權利的,不是你我所能決定的,更不是狄龍一句喜歡說了算的。”母親有些憤怒。
“是,是我他異想天開了,看到現在穎兒這樣子,我也很後悔,可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了,我們也不能挽迴什麽了。”
“昆雲,你是什麽意思?”母親急切問道。
“我沒什麽意思。”很顯然父親迴避了母親的問題。
“你老毛病又犯了,你還是死性不改,這麽多年,我以為你應該早就看淡一切,但我發現我錯了。我隻想提醒你,不要忘了當初你是因為什麽,我們才無奈離開寨子,現在穎兒才剛剛在寨中站穩腳,你的心就按耐不住了,你又忘了當初那段艱苦的日子了嗎?”
“我沒忘,我隻是想彌補自己曾經犯下的錯,也想讓我們家更好。”
“那對穎兒的傷害呢?你怎麽彌補?對我的傷害呢?錢能彌補的了嗎?當初你就是因為事業心太強、太重,我懷胎時你陪我的時間都沒有超過三天,連最後我生穎兒那天,你還在外麵忙你的工作,要不是那姓方的,我們早就一屍兩命。你也因愧對於我和穎兒,同時又感謝那姓方的,才給穎兒訂了婚,同時表示你的感謝之情。可是天有不測風雲,姓方的卻弄得你身敗名裂、負債累累,要不是族人念舊情和家族情分,我們哪還有什麽容身之所?要不是穎兒當這個族長繼承人,你現在說不定還住在竹林裏那間小屋裏呢,現在你迴來了,你的心又開始作怪了,你又想重蹈覆轍了。”母親說這些事時感覺有點平淡,但是又帶有一些悔恨。
而我更多的是心疼母親。
“你給我閉嘴,我都說了,我隻是想彌補自己曾經犯下的錯誤。”父親生氣了,嗬斥著母親。
有那麽一刻,我感覺按耐不住情緒,差點衝了進去。
“可是你現在不僅沒有彌補,反而還傷害了最愛你的女兒,你的事業心總是讓最愛你的人受傷,因為我就是其中一個受害者。”母親氣憤的迴應著。
“對不起,以前是我的錯,我保證以後不會了。”父親放緩了語氣。
“昆雲,我不知道你以後還會不會,可是我現在想告訴你,我不想讓你去擔任這個職務,它是你的抱負,可卻是我血的教訓,我不要你再一次冒險,因為我了解你。同時我也不希望穎兒在繼續受到什麽傷害,你已經不再為她著想,而作為母親,我隻能填補她所缺失的父愛。如果你還是要執迷不悟,那麽我也不知道要不要和你生活在一起,離婚協議書我早已寫好了,這是我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母親語氣很堅定。
裏麵突然安靜了下來,我呆站在外麵,已經淚流滿麵了。滿腦子都在問自己:為什麽會這樣?
然後悄悄的躲到了一旁,母親開門下樓去了。
外麵下起了傾盆大雨,我躲在牆角抱頭哭泣,我多麽希望自己從來沒有聽過這段話,母親是那樣愛父親,她怎麽會和父親離婚,難道是因為我嗎?父親他說他是愛我的,但他卻在利用我,甚至不在乎我內心的感受,僅僅這兩件事讓我一下子徹底無法接受,我不知道要如何麵對他們。我的內心好亂、好煩、好難過......
原來這才是我真正的家庭,以前的一切都是假的嗎?
不知什麽時候迴到了房間,躺在床上沒意識的就睡著了。
第二天一切如往常一樣,就像做了一個夢一樣,已經忘了好多,隻是隱約記得一些片段。可心裏卻怪怪的,眼淚似乎又多了起來,坐著坐著眼眶就不禁濕潤起來。
直至高考結束,依舊如此。
我隻知道現在我的大學夢真的隻是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