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唯玉掛了電話,手裏還拿著一根啃了一半的麻辣牛肉幹,看著眾人一時不知道怎麽開口。


    昨天剛迴來,這才待了一天,又要請假。


    她真的不好意思張嘴。


    白清寒快速咽下嘴裏的牛肉幹,笑著問她:


    “唯玉是不是要有事要請假?”


    “四哥,你怎麽知道!”


    怎麽知道,聽到的唄!


    白清風暗暗吐槽,白清寒這小子,倒是巴不得蘇唯玉請假呢。


    “你臉上的表情告訴我的。”


    蘇唯玉實在太好懂了,連白清山都看得出來。


    “我高中的時候,在一家餐館兼職,店裏的老板和主廚蘇師傅對我都特別好。”


    “最近餐館出了點事,蘇師傅受傷了,我想請假去看看他,可以嗎?”


    蘇唯玉看向白叔叔幾位長輩,還有白清竹他們。


    白叔叔讚許地點點頭:“這是應該的,做人就該如此。”


    接著他又說道:“不過還是和上次一樣,必須要有人陪你去,不然我們不放心。”


    蘇唯玉自然知道白叔叔的好意,上次半蛇人她雖然沒有親眼看見,但是大白天的,公路上冒出黑霧也夠嚇人的了。


    “嗯嗯,我聽大家的安排。”


    白清寒突然笑了一聲:


    “我明天也迴海城市,唯玉和我一起走吧?”


    “剛好海城市我也熟悉,還可以帶她轉轉。”


    專心啃著牛肉幹的小橘貓抬起頭,看了眼餐桌上那束金黃色的向日葵,又瞅了眼白清寒的笑臉,莫名覺得刺眼。


    白清風冷不丁出聲:“唯玉可是在海城市長大的,說不定比你還熟悉呢。”


    休想拐跑唯玉,一個人蹭吃蹭喝!


    白清竹也站了隊:“二哥說得沒錯。”


    我陪不了,你也別想!


    白清寒:“海城市那麽大,總有唯玉想去又沒有去過的地方。”


    ......


    毛茸茸們啃著牛肉幹,一邊把耳朵轉了個方向,樂滋滋地聽“下飯劇”。


    蘇唯玉不知道三個人怎麽說著說著就激動起來了。


    白清山和白叔叔他們都在默默啃著牛肉幹,她也不敢主動問,到時候火燒到她身上就完了。


    眼睛掃了一圈,抱起花瓶去給向日葵換水了。


    小橘貓身後的尾巴煩躁地掃了掃。


    磨磨蹭蹭換完水的蘇唯玉找不到事情做,一隻小爪子輕輕搭上了她的小腿。


    等白清風三人安靜下來,小橘貓已經懶洋洋地躺在蘇唯玉腿上打起了小唿嚕,被擼得四肢都軟了。


    白清風、白清竹、白清寒互相看了看,都樂笑了。


    老大就是老大,他們自愧不如。


    蘇唯玉下午陸陸續續又烤了不少牛肉幹,給每隻毛茸茸發了兩根,剩下的都交給了白叔叔。


    白清山已經拎來了晚上的三百斤靈獸肉。


    大橘貓們卻把廚子圍在了中間。


    “喵喵~喵~喵喵喵?”


    蘇唯玉:?


    幾隻大橘子跑到靈獸肉旁邊,把毛茸茸的爪子搭在麻袋上,著急地拍了拍。


    “喵喵~喵?”


    “你們是不是有想吃的菜?”


    十多隻毛腦袋整齊地點點頭。


    蘇唯玉看向自稱可以聽懂貓語的白三叔。


    “他們問你,可不可以把靈獸肉做成肉幹,他們就可以吃得久一點,等你迴來。”


    毛茸茸們睜著大眼睛,眼巴巴地看著她。


    蘇唯玉有點為難,三百斤肉幹,用烤箱得烤到什麽時候?


    不過,也不是做不出來。


    “我把靈獸肉做成肉幹,你們晚飯就沒有了喲!”


    時間上來不及了。


    一聽有戲,大橘貓激動地晃著腦袋,伸出爪子抱著她喵喵喵地撒嬌。


    “他們說,有靈獸肉就好。”


    “嗯,靈貓本來就不用每天吃飯的,唯玉不用擔心他們。”


    白清風在旁邊做著翻譯。


    “那就好,今天的晚飯就做手撕肉條吧!”


    靈獸肉沒有雜質和血腥氣,就不用焯水,加去腥的料酒和薑片了。


    清洗幹淨的靈獸肉切成半掌長、兩指厚的大塊。


    放進大鍋裏清水煮五分鍾,再撈出來撕成半個小指粗的條。


    撕肉條的時候要順著紋理撕,做出來的肉條才有韌勁,不會散。


    三百斤肉多到可以堆成小山了,柴火灶上最大的鍋也需要做兩鍋才行。


    好在蘇唯玉有人幫忙。


    白清山四人撕肉的速度很快,手都帶起了重影,大盆裏很快就裝滿了淺紅色的小肉條。


    待會兒紅色的靈獸肉一下鍋,就會變成深淺不同的紅色,也有可能紅色變淡,淡到白中透著粉。


    反正蘇唯玉覺得挺神奇的。


    撕好的肉條被放進煮肉的湯裏,加入適量鹽、醬油和冰糖。


    先小火慢煮二十分鍾,再大火把水煮幹。


    中途要多攪拌。


    煮到鏟子壓肉,肉裏沒有水溢出來,轉中火炒幹水分。


    等肉不在濕漉漉的,外表微微幹燥時,再次改為小火慢炒。


    炒肉條是一個非常需要耐心的過程,為了避免肉變焦脆甚至糊鍋,也為了肉條能絲絲分明,炒的時候需要將肉條從鍋底挑起,再慢慢抖下去。


    蘇唯玉以前做過一次,但是也就兩三斤的量。


    今天一下子換了口大鍋,炒一百多斤肉,兩個胳膊一會兒就不行了。


    白清竹幾人連忙把她換了下來。


    這事對他們來說太簡單了,但是為了源力考慮,過個幾分鍾,就需要蘇唯玉鏟上幾鏟。


    紅色慢慢褪去,漸漸變淺。


    肉條慢慢被炒幹,變得一絲一絲的,呈絮狀。


    又因為火的烘烤,肉便一點一點染上了金黃。


    外表有點像肉鬆,但是吃起來比肉鬆有嚼勁,每一塊都幹香綿軟,醇香四溢。


    小火燉煮了許久,又用小火慢慢烘幹,肉的香味被徹底釋放出來。


    花香味愈濃,肉香味愈深。


    客廳中,白叔叔幾人的說話聲越來越小,毛茸茸們已經在三米開外把大鍋圍成了一個圈。


    還有兩三隻大橘貓,端端正正地蹲坐在柴火灶的灶口,專注地盯著火苗的大小。


    蘇師傅說大火,他們就從旁邊咬來幹竹片,把一頭靠在灶口,再咬著另外一頭往裏推。


    如果說要小火,他們就咬著幹竹片露在外麵的一端,把燃燒的竹片往外抽。


    柴火燒得絲毫不比白清山差!


    蘇唯玉擼了下三隻貓的腦袋,大力誇讚了他們的工作。


    三隻燒火橘驕傲地挺起胸膛,卻露出了胸口上的些許黑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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