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笙依舊很早起床,自恢複部分主神時期的記憶後,她一直都是不驕不躁的性子,完全沒有第一個位麵時新手的跳脫,整個人顯得老沉了起來。


    不過有一點沒有改變,那就是她總是對著餘珩犯花癡。


    烏小綠轉播的畫麵上,謝辭珩雙手交十放在肚臍上,正睜著兩隻熊貓眼一動不動地看屋頂的吊燈。


    原是想再偷看一下餘珩睡著之後的美貌,誰想他竟一夜未睡。


    夏笙看著心疼,於是敲了兩下門就直接進了謝辭珩的房間。


    兩個人都親密過了,這點禮貌就不用了。


    “笙笙。”


    謝辭珩用手肘撐著床,嗓音性感沙啞。


    那雙黑曜石般的眼睛被熬成了三眼皮,直勾勾盯著一步步靠近的夏笙。


    夏笙不喜歡說廢話,她直接道:“閉上眼睛,睡覺。”


    不容置疑的語氣被帶著嗔怪和嬌軟的嗓音散去了部分威嚴,見男人依舊睜著大眼看她,夏笙無奈地放軟語氣:“你再睡會兒,好不?”


    謝辭珩因為一夜沒睡,精神有些恍惚,平時暗地裏的那些旖旎心思這會兒就像魔音一樣在他耳邊轉悠。


    終於,他道:“要你陪我睡。”


    夏笙愣了下,利索地脫掉拖鞋,鑽進了被窩。


    她用嘴唇點了點謝辭珩的下巴,然後摟住了他緊繃的腰身,趁著謝辭珩將身子側過來,鑽進了他懷裏。


    氣息一下又一下打在男人的胸膛,謝辭珩屏住兩秒唿吸後,又一並吐出來,慢慢收緊手臂。


    兩具身體因此緊密相貼。


    嗅著女孩身上熟悉的體香,謝辭珩漸漸進入睡眠,沉睡前還不忘低頭輕吻夏笙的發頂。


    於是夏笙又陪著他睡了個迴籠覺。


    兩人是被餓醒的,醒來時外麵已經不再下雨了。


    雖說覺風區雨水多,但隻要見晴,地很快就會幹,雨勢大的除外。


    公寓裏沒有女孩子穿的衣服,謝辭珩讓空閑的手下去莊園取了夏笙的衣服迴來。


    屋門打開,眼前靚麗萬分。


    夏笙穿著一條淺綠色洋裙,卷發被分成兩撮在耳下挽成了幾個環辮,中分式發型像一隻漂亮的蝴蝶。


    察覺到灼熱的視線,夏笙有些耳紅。


    她起了逗弄的心思,神色突然落寞道:“哥哥,我昨天看到月季花敗了,在你的辦公室裏。”


    “嗯,是我沒照顧好它。”謝辭珩嗓音低沉,眉色有些緊張。


    夏笙:“算了,是花期過了。”


    謝辭珩心裏揪了一下。


    “哥哥,你知道我為什麽要送你月季花嗎?”


    謝辭珩想答因為莊園裏種的是月季,但直覺告訴他答案不是這個,於是他順著話頭問道:“為什麽?”


    “因為——”,女孩拉長了語調,轉而歡快地揚起嘴角:“紅色月季代表純潔、勇敢的愛,笨蛋哥哥,我在熱烈地愛著你。”


    謝辭珩愣在原地,反應過來後,嘴角的弧度迅速擴大。


    一字一頓地鄭重道:“我也愛你。”


    他激動地上前抓住女孩的手,兩隻眼鏡布靈布靈的,裏麵有驚喜,有感動,有幸福,還有對女孩唇瓣的垂涎欲色。


    終於,借著紅色月季的力量,謝辭珩勇敢地噙住了那抹香唇。


    輾轉輾轉再輾轉,直到夏笙推開他,睜著水潤的眸子委屈巴巴地看著他:“我們先吃飯好不好,我好餓。”


    好,都好。


    命都給你。


    烏小綠:嘖嘖嘖,都是戀愛腦。


    虛空中,粉色閃過,烏小綠的眼睛瞬間亮了,它屁顛屁顛地跑過去抱住了夏森化成人形的大腿。


    烏小綠:“粉寶~你完成任務啦!”


    夏森微紅著臉,摸摸小綠球:“嗯,輪船到岸了,行李兩天後會送到莊園。”


    意味著推薦信很快就能拿到手,夏笙也該去大華報社報到了。


    烏小綠:“那我們很快就能接著玩!”


    兩人擱置在一邊的旅遊計劃可以繼續執行了。


    夏森溫柔地應道:“嗯。”


    烏小綠:“不對不對,我還要幫笙笙姐看著林耕年,昨晚他的魂魄出現了紊亂,很奇怪。”


    夏森:“在哪?我跟你去看看。”


    烏小綠瞥了眼濃情蜜意互相投喂的兩人,推著夏森道:“走走走,就在樓下。”


    夏森以前跟著夏笙到處跑時,遇到過這種情況,個別小世界的人物會因強大的執念出現時空記憶的錯亂,說白了就是會出現穿越、重生、覺醒前世記憶等等現象。


    這些都統稱為時空錯亂者,是位麵天道意誌自然而然產生的自救現象。


    自救運動大多數情況下會失敗,引起小世界奔潰,隻有極少數能改變位麵偏離正軌的命運。


    基本判斷,林耕年就是被世界意誌選中改變命運的人,這倒不是說他有多幸運,而是他有一份強大的執念,這種執念更多指的是痛苦,絕望,和遺憾。


    夏森翻過該位麵的錯誤劇情,他覺得旁觀者實際分不清林氏兄弟到底誰更痛苦一點。


    林耕年死後,林耕歲在死人坑藏了五天。


    他感受著林耕年一點點僵硬、冰冷、腐爛、發臭。


    後來一支盟國軍隊路過,殲滅了那一塊的侵略者,他才找到機會從死人堆裏爬出來。


    盟國軍隊認出了林耕歲登過報紙的臉,通通給他讓了路。


    有個熱心的小兵想幫林耕歲抬出那具屍體,林耕歲沒應,獨自將屍體背在了身上。


    挪動著虛浮的腳步,倒下、又站起來,虛弱得再次倒下、又爬起來,走走停停,感覺徹底沒力氣了,他就近喝下幾口帶泥的河水,餓了吃點盟國小兵給的餅子。


    十天,終於將哥哥帶迴了他們曾經住過的村子裏。


    他徒手挖了個坑,用血糊糊的雙手將林耕年的屍體輕輕放進了坑裏,然後自己也緊挨著屍體躺下。


    幾天後,這片國土被瓜分殆盡,新一代盟國軍隊領了重新建設的命令來到這裏,準備挖個水池時,發現了一處墓地。


    沒人知道坑裏兩具屍體是誰,隻有那個曾給過林耕歲餅子的小兵,一臉愣神地看著地上的他們,心中閃過濃烈的震撼。


    能分辨出麵容的軍官用他最先腐爛的右手緊握著一具隻能分辨出性別的男性屍體。


    白骨森森,沒人能把他們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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