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萬界天驕戰”正式開始之前。


    在杜白獨自進入原初秘境,進入陰陽道場。


    見到陰陽之靈時。


    兩者的交流令杜白獲得了許多信息。


    也令杜白開闊了眼界。


    那時,陰陽之靈說陰陽道場是天庭之下第一聖地,而天庭則是當初萬界公認都第一聖地。


    那時。


    天庭的光輝就像是橫貫萬界的太陽。


    榮光照耀著每一個角落。


    無論任何種族,任何世界,都必須匍匐在天庭的榮光之下。


    當時,杜白沒有多想,但得到了其他更為切實的信息之後,在離開之前,他還是不禁問了陰陽之靈,有關於那個傳說中的天庭。


    “天庭既然如此厲害,又為何會走向覆滅?”


    那時,陰陽之靈的小臉上一片惆悵之色。


    他歎息著,似在惋惜,又在感慨:


    “天庭,你可知何為天庭?”


    “人間,有朝廷,統治著天下的一切。”


    “而天庭,是九天十地的中心,是萬界的天!”


    “天庭統治的,不管是天下,天上,甚至是在不在這天中,隻要在這萬界之中,無論是什麽,都必須接受天庭的統治。”


    “即使是那些仙神,高高在上的仙神,卻也不得不在天庭那璀璨的榮光中低下他們那邊高傲都頭顱。”


    “天庭就像是天道意誌的顯化,天庭監管著世界的運轉,維持著萬界的平衡。”


    “那是一個極為超然的存在。”


    “那是一個至高無上同時充滿了傳奇色彩的存在。”


    “可惜,這世上沒有什麽是永恆的,從來沒有。”


    “盛極必衰。”


    “天庭的衰落,覆滅,是必然,這是天道注定的。”


    “而作為“天道意誌”的代行者,天庭無法反抗來自天道的命運。”


    陰陽之靈唏噓不已。


    “你的意思是……天庭都覆滅不是因為外在都敵人?”


    杜白眉頭微皺。


    這麽一個如此龐大而古老的勢力,就這麽說沒就沒了?


    “沒錯,天庭都覆滅從來不是因為他人,而是因為自己。”


    “當然,這並不代表著天庭就沒有敵人了。”


    “衰落與滅亡終究不是一迴事。”


    “強大的天庭,萬界的仙神都會臣服,獻上自己作為真摯都敬意與忠誠。”


    “衰弱的天庭,萬界的仙神將會露出他們猙獰的原貌,展現出屬於仙神的狼子野心。”


    “一切都衰敗皆是由內部開始的,一切的滅亡,同樣是由內部開始的。”


    “當年,天庭之主應劫而隕。”


    “不久後,天庭強者就接連受到伏擊。”


    “他們忍受天庭的榮光已經太久了。”


    “對於人族,正統人族而言,天庭的光輝是榮光。”


    “但對於異族,對於其他生靈而言,天庭的光輝太過刺眼了。”


    “他們忍受了太久,也早已預謀了太久。”


    “在天庭強盛之時,預謀隻是預謀,他們隻能將預謀深深的埋這心底,不敢顯露絲毫。”


    “但在天庭走向衰落時,從那一個天道注定的節點開始,一切預謀就變成了行動。”


    “不僅僅是外界,內部,天庭治下的人族,同樣有人認為天庭的榮光太過於刺眼。”


    “以天庭之主應劫而隕為衰落的開始。”


    “以天庭最後的那位戰神,也就是我最後那位主人的隕落為結束,天庭徹底的終結。”


    “整整持續了三十萬年。”


    “我的主人傾盡了一切努力,也隻是令天庭延續了三十萬年。”


    “那個動蕩的時期,無數仙神泣血,甚至連世界都打崩了上百個,我的主人殺了一批又一批狼子野心都家夥,但那些家夥就像是殺不完一般。”


    “每每沒多久又會冒出來一批。”


    “我的主人並不怕繼續戰鬥,但他的同伴累了,天庭那些強者,怕了。”


    “越來越多都人認為,天庭都覆滅是大勢所趨,是理所當然。”


    “當時,我問過我的主人,為什麽,那些家夥說為什麽非要天庭覆滅,你又為什麽一定要戰鬥,為什麽一定要保住天庭。”


    “那時,我記得很清楚,我的印象很深刻。”


    說到這裏,陰陽之靈停頓了下,抬起腦袋看向杜白。


    或者說,看著揉著他腦袋的手。


    杜白也不知為何,就是覺得這小家夥很傷心,需要安慰,所以就是揉了揉他的腦袋。


    陰陽之靈眨巴著有些濕潤的眼睛,怔怔地望著杜白:


    “當時,主人就像你一樣……揉著我的腦袋,他微笑著,依舊是那麽的從容與淡然。”


    杜白頓時僵了一下。


    還不帶他反應,陰陽之靈低下腦袋,仍舊杜白頓時手放在他的腦袋上,繼續說道:


    “他看著遠方,看著陰陽道場外的陰陽氣海,以一種很溫柔的語氣說道:”


    “小家夥,這世上都很多事其實沒有理由,隻有很多時候人們總是會為自己而找些理由。”


    “他們累了,倦了,不是他們都是錯。”


    “他們想要天庭覆滅,也不一定是錯。”


    “他人都想法,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們給自己找了什麽樣的理由,隻要想找,總歸是能找到的,並且還能找不少。”


    “我知道,終歸有一天,我阻止不了天庭的覆滅。”


    “其實對於我而言,天庭覆滅也並不重要,當年我若是選擇了另一條路,或許天庭早已覆滅。”


    “我做這些,隻是因為有些事總有人要去做。”


    “天庭或許本該覆滅,但不該輕易覆滅。”


    陰陽之靈努力模仿著成熟的語氣,可說著說著,眼淚已止不住都從他眼眶中流了出來。


    “可是我不理解,他明明可以不用死的,明明沒人可以殺他,可他為什麽要留我一個人……”


    陰陽之靈淚眼朦朧地看著杜白,像隻是在傾訴。


    又像是在質問。


    為什麽要留我一個人……


    杜白默然,隨手為陰陽之靈拭去臉頰上的淚水。


    他麵無表情。


    可他的心……不知為何有些愧疚。


    “我還不理解,主人為什麽要把天庭的底蘊留給那些背叛者!”陰陽之靈很生氣。


    “背叛者?”杜白輕語。


    陰陽之靈真就跟小孩子一樣,生氣的快,氣消的也快,他換了一個關注點,眼巴巴地望著杜白。


    “你……真的很像我的主人。”


    “嗯?”杜白輕笑,旋即揉了揉陰陽之靈的腦袋:“我會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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